因為干凈，所以不討人厭，但是hellip;hellip;也沒有旁的了。

    請喝水。rdquo;趙俊逸為她手邊的玻璃杯里斟了水。

    謝謝。rdquo;周正昀順便合上菜單。

    見她好像已有晚餐的主意，他就說著，我們點單吧？rdquo;

    好。rdquo;周正昀點點頭，自然要望向他，即見他轉頭召喚服務生。從她落座開始，他算是照顧周到了。她想起剛才他說出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rdquo;時，臉上的真心實意，大概只是沖口而出，確實沒有別的意思。

    就算是有，周正昀也決不會應上一句，你是說，我不上鏡？rdquo;她只愿盡快結束這一場相親單元，才不想有來有往。

    也因著這樣的心態，周正昀只點了一道牛油果三文魚色拉，和一道意式南瓜蟹rou濃湯。

    服務生帶著菜單再次離開后，趙俊逸隨即說道，因為做模特要維持身材，才吃得這么少嗎？rdquo;

    相親前對雙方的職業進行了解是最基本的流程，但周正昀猜mama一定沒有說，她還有另一份職業是公眾號的撰稿人。一直以來，mama對她寫公眾號這件事情隱有微詞，如果她有意當作家還好說，可是她并沒有這個打算，一心一意呆在公眾號里寫點兒不大像樣的小文章，既長遠不了，對她的人生發展也毫無益處。

    嗯，習慣了。rdquo;周正昀說。

    我看那些女模特/普遍都有一米七、一米八這樣的，你好像不是很高？rdquo;趙俊逸以目測，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以上，但肯定是不到一米七的。

    我是平面模特，也可以說是網店模特。rdquo;周正昀誠實地說。

    網店模特沒有比不知名撰稿人好到哪里去，只是收入頗高，并且收入高rdquo;這個訊息已經普及開來，在大眾眼里，網店模特等于網紅，網紅等于逆天的收入。但其實只有金字塔尖的電商領頭羊才有著逆天的收入，周正昀目前的收入只能滿足她自己勉強稱得上小資的生活。

    趙俊逸點著頭說，網店不錯，最近幾年電商的勢頭很猛hellip;hellip;你有考慮自己開網店嗎？rdquo;

    如今的電商市場早已不是當年其樂融融的小市集了。周正昀很明白自己只是這個產業鏈上，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離開背后的商家，就她一個人實屬能力有限，根本過不了那些關隘。這個話題是可以展開聊上半天的，周正昀卻只說，我沒有貨盤，開不起來的。rdquo;

    雖然對方感覺不到，但是周正昀一把話說完，就覺得自己這樣不樂意聊天的態度很是不禮貌，于是主動問了一句，趙先生從事it行業？rdquo;

    對，就是每天查查bug，寫寫代碼什么的。rdquo;趙俊逸話語中似有些身為社畜的無力感。

    周正昀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對他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rdquo;

    當然可以，你問。rdquo;

    如果hellip;hellip;要做一個根據對方發來的消息，然后做出相應回復的程序，很難嗎？rdquo;臨了開口前，周正昀還沒有太想好該怎樣表達。

    可是，趙俊逸理解了，你說ai？不難啊，不是很多網店都有智能客服？rdquo;

    周正昀馬上說，不是那么簡單的hellip;hellip;rdquo;

    如今市面上的智能產品是五花八門，各大電子品牌爭相出產了智能音箱類的產品，實現了人與ai同步對話，未來大有可能發展成家庭的智能管家。

    但是，周正昀接觸到的這個人工智能和那些產品不太一樣。如果她問一個智能音箱，一加一等于幾？rdquo;極大概率下，它會認認真真回答，等于二。rdquo;

    同樣的問題，如果是問她手機里的那位數據先生，他的回答可能會是，為什么問這個？rdquo;甚至可能只有一個問號。

    就是，他可以模仿人類的回復，文字回復，rdquo;她頓了頓，忽然間有些不敢說出接下來的這句話，很像一個真實的人。rdquo;

    趙俊逸沉吟一下，說，我不太懂你說的lsquo;真實rsquo;是有多真實，如果說要讓你感覺他很像人類hellip;hellip;現在的技術是可以做到的，畢竟只是文字回復。rdquo;

    周正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是她少見多怪了？

    你怎么想到問這個？rdquo;趙俊逸問她。

    周正昀不想拿出手機讓他窺探自己和數據先生的聊天記錄，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就說著，最近看了一部電影，有點好奇。rdquo;

    哦，rdquo;他發出恍然的一聲，然后說，你是說《her》？rdquo;

    周正昀知道這一部電影，但是沒看過，卻應著，嗯。rdquo;

    我聽家人說你性格內向，果然內向的人都喜歡這種大悶片。rdquo;

    非常喜歡末日、喪尸題材影片的周正昀又應著，嗯。rdquo;

    一個小時后，桌上最后一只盤子也讓服務生端走了。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周正昀沒有跟趙俊逸對上幾次視線，卻覺得他干凈的臉龐已經看膩了，盼望著他提出買單的建議，早點兒走人。

    熟料，趙俊逸語態誠懇地說，可能你不知道，我只有過一次談對象的經驗，要是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直接跟我說。rdquo;

    周正昀一愣。眼前這個男人仿佛跟昨天微信里表現得興致缺缺的男人，不是同一個人。不過，也猜得到他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原因，就像池婧說的，因為他覺得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