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曹尤少見她如此,也知她心中所憂,忙命人去附近打探了一下,回來才知,昨夜宋子遇的確來過這里,可檢查過堤壩后便往利津去了。 徐容繡無奈,只能翻身上馬再度前行,曹尤有些看不過去了,勸她道,宋大人既然無事咱們回濟南等著便是,如今在這找也于事無補,你來不就是確認他的安全的?rdquo; 徐容繡抿唇搖頭,下了決心定要見到宋子遇的。 曹尤等人無奈,只能沿著之前打聽來的消息沿著黃河往下走。黃河進了登州府,雖然水位較高但流速卻慢,并不似要發生水災的樣子。徐容繡憂心忡忡,定是有什么事讓宋子遇來此地的,否則以他的性子定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 等等hellip;hellip;徐容繡突然想起在濱縣時下人打探來的消息,說昨日宋子遇帶人檢查了堤壩才走的。難道有人在堤壩上動了手腳? 徐容繡驚出一身冷汗,下游的確平坦,可也有激流的地方,倘若在那里的堤壩動手腳,那下游的百姓必定遭殃??上掠我呀浛拷牒??,又有什么值得對方大動干戈?登州府有什么? 登州府有石油有天然氣,但是這些都是在后世發現的,現如今即便發現也沒什么用處,這時候的人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那到底是什么呢?還是說對方只是想弄死宋子遇?弄死他?徐容繡想到覃家,莫非是覃家! 徐容繡登時惱怒,手中的鞭子也狠狠的打在馬背上,是她大意了,她以為覃家的手伸不到這邊的。她以為有錦衣衛監視,覃家不敢再有大動作的??伤齺淼穆飞弦讶皇艿阶窔?,那宋子遇自己在山東又如何能夠安穩。她早該想到的,她怎么就大意了,她以為覃家的目標只是她,宋子遇明明已經離開了長安,但誰又能猜到這些。 如今覃家想要弄死宋子遇又不想被人發現,莫非是在堤壩上做了手腳?這下游哪里又有合適的地方動手。 徐容繡目光看著黃河,她猛然拉直韁繩而后讓人去詢問黃河哪個河段的堤壩建在地勢起伏較大的河段,一問之下還真有,竟就在離著利津二十里的地方。 而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利津快馬加鞭還有一日的路程,宋子遇早他們半日出發,那么現在或許已經到了那里了。 徐容繡顧不得休息,顧不得體貼下人關心曹尤,她現在只想讓馬匹飛起來能夠快些到利津去。 一日不休,快馬加鞭到了第二日清晨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之前老鄉說的地方,那里有一處地勢陡峭之地,為了緩和黃河水巨大的落差帶來的沖力在不遠處修建了堤壩。 滾滾的黃河水奔騰的聲音與夢中的尤為的相似,河水拍打在堤壩上濺起水花,堤壩修建的看起來那樣結識,但那里一個人也沒有。難道她的夢真的只是個夢嗎?她本該欣喜的,可看著那長長的堤壩總覺得哪里不對,哪里不對呢? 徐容繡想要往前面去看一眼卻被曹尤等人拉住,太太,不能往hellip;hellip;rdquo; 話音未落,明明修建的結識的堤壩如逃出升天的巨龍轟隆一聲被黃河水沖開,原本平靜的河面陡然間洶涌澎湃起來。 黃河如同一只巨獸,掀起幾米高的黃色巨浪,好似能將天地萬物都要吞噬一般。 徐容繡心跳漏了一拍,看著熟悉的滔天洪水,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她的宋子遇在哪里? 旋即她又高興起來,這里沒人,那說明宋子遇不在此地,那么夢里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徐容繡目中露出希望來,看著那空蕩蕩的兩岸心中充滿了期盼。 隱隱約約的,徐容繡好像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徐容繡微微蹙眉,轉身看向來時的方向,那里幾人牽著馬匹正一身泥濘的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臉上沾滿了泥巴,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但是那雙眼睛她認得。她與那人成親幾年輾轉山東京城陜西,最后又在山東相遇。 宋子遇一路辛勞一路忐忑擔憂,到了利津后又忙著疏散百姓,本打算再過來瞧一眼看看來不來得及補救,可就在這里他竟然看到了他娘子了。 宋子遇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他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圈。挺疼的,他雙目逐漸變亮,不敢置信道,娘子?rdquo; 徐容繡瞧著他傻里傻氣的擰自己,哪里還不知他是多么的驚訝。她的男人并不勇敢,她的男人卻一直堅持自己該做的事情??吹剿倪@一刻,高懸的心總算落到實處,眼眶里尚且打轉的眼淚旋即掉了下來,她聲音哽咽,點點頭道,夫君,是我。rdquo; 娘子。rdquo;宋子遇張開手臂,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跑起來也有勁兒了,到了跟前直接將徐容繡抱了起來,然后緊緊的抱著。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不在乎濤濤的江水,不思考究竟是誰想要他的命。 兩人抱了一會兒,徐容繡最先不好意思了,現場除了他們夫妻倆還有其他人呢。曹尤倒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宋子遇白了他一眼道,非禮勿視。rdquo; 曹尤嗤道,那是對君子說的,我又不是君子。rdquo; 宋子遇瞪眼,再看摳你眼珠子。rdquo; 這話比較好用,曹尤還他一個白眼,不過還是扭過頭去了。 可頭扭過去了,卻不免聽見宋子遇對徐容繡說的情話。當初他在宋家奉命監視宋子遇的時候就見識過宋子遇的狗腿,時隔幾年竟有些忘了,如今聽著他低聲的說話,曹尤牙都酸了,他什么時候才能有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