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登船
聽到這兩次匯報,不論是盔甲男還是宗主教,臉色都變得難看至極。 兩人大跨步的登上了觀測室的二層,因為技術的問題,戰艦還不足以支持全方位的觀測室,所以一層是看前方的,二層而可以看到后方的情況。 登上觀測室后,宗主教兩人朝著后方看去。 只見從海面上,駛來許多船只。 這些船只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有多少艘,但是從望遠鏡上不難發現,它們的體型并不小。 雖然這些船只都有船帆,是靠著風力來驅動的,但其實,在初代內燃機動力系統的情況下,并沒有被自己的戰艦拉開多少距離。 甚至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自己的這些戰艦,航行速度比那些帆船還要慢一些。 看著遠方的一些船只朝著自己迅速的駛來,盔甲男臉色是一片慘白。 “撤退,撤退,快將船退回來!”盔甲男大聲的命令道。 在盔甲男的命令下,戰艦在淺水區艱難的掉頭。 只不過,還沒等船頭徹底調轉過來,便徹底的擱淺在了沙灘上。 “報告,水位太淺,根本無法掉頭!非得掉頭的話,會損壞到發動機的,得等潮水漲上來再掉頭才行!”一名圣衛軍匯報道。 “動力加到最足,無論如何也得將頭掉過去!”盔甲男孤注一擲道。 而這個時候,宗主教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杰克,那些船,都是從哪來的,他們是不是我們圣主帝國的船,跟著我們從風暴之海過來的?” “不可能,現在能夠穿越風暴之海的,只要我們這些不靠船帆就能航行的船,否則的話,再結實的船,也不可能穿過風暴之海的?!笨啄姓f道。 就在他們說話間,船身大幅度的抖動著,船艙里面,傳來了發動機劇烈摩擦響起的‘吱吱’聲,甚至還能聞到,機油遇到高溫時揮發所發出的臭味。 盔甲男他們常年生活在船上,對于海邊的情況自然是一目了然。 從沙灘的縱深和水線的方位外加上植被的生長情況,他們就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來,現在是漲潮還是退潮期。 正是因為這項本領,讓盔甲男信心滿滿的命令戰艦上前,不惜觸底也要將下面的那些土著納入炮火的覆蓋之下。 因為在他看來,只要將那些土著都給炸死了,那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海底都是沙灘,觸底并不會對船造成損害。 等到潮水漲上來的時候,再將船開到安全的地方就是了。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剛將船開到攻擊范圍內的時候,后方居然有船隊圍了過來。 海戰,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靈活。 在海上越靈活的船,那海戰的時候就越安全。 相反,哪怕自己的戰艦渾身都是鐵鑄的,上面有一百門大炮,一旦無法移動,擱淺在這里,那自己就是一個活靶子了。 哪怕對方的火力不足自己的十分之一,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擊毀。 而且最主要的是,現在的戰艦是側著身子的,船上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能夠對身后進行防守,一旦敵船也有火炮的話,那自己這次就算是危險了。 而將船掉頭的話,又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情。 因為戰艦的驅動跟車不一樣,不是靠著輪子的滾動來行走的。 而是靠著螺旋槳的推動。 螺旋槳設計的時候,就只有前推,沒有后退,所以想要掉頭,就得朝前繞個弧線。 只不過,船頭已經觸底了,繞弧線的話,勢必需要朝著更靠近岸邊的地方開。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掉頭掉到一半的時候,船頭已經犁進地面一米多深了。 船速越來越慢,終于,就在盔甲男擔心的時候,船身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然后發動機停轉了。 “報告,發動機故障,傳導管斷裂,熱氣都噴出來了,需要立刻停止燃料供給更換管子才行!”一名圣衛軍戰士匯報道。 “更換傳導管需要多久?”盔甲男紅著眼睛詢問道。 “冷卻散熱需要三個小時,更換和安裝需要三個小時,最快也需要六個小時!”匯報的工兵說道。 盔甲男聽完,長吸了一口氣,躲不過去了,只能戰斗了,在這之前,他詢問道:“其余的戰艦都如何了?” “其余的戰艦,也都無法前進了,如果不等潮水強行掉頭的話,結果都只能和咱們一樣?!笔バl軍戰士匯報道。 盔甲男聽完,咆哮道:“既然如此,準備戰斗,先用炮,把前面的那些狗日的土著都給我炸死,然后派遣小船,去和后面的船隊接洽一下,看看他們的來歷,順帶給我們拖延一下時間,還有......” 一條條的命令被盔甲男下達了,而在一旁,宗主教嚇得跌坐在了椅子上。 “杰,杰克,戰,戰斗?我的船也要參與戰斗?”宗主教詢問道。 盔甲男聽完,鄙夷的看了一眼宗主教,然后回答道:“沒錯,宗主教,敵人來歷不明,不過筆直的朝著咱們沖來,十有八九是來者不善,甚至我有種懷疑,那些船,和這些土著是有關聯的!” 就在盔甲男剛才下命令的時候,在高處的桐樹,已經通過望遠鏡看到了戰艦徹底擱淺的情況。 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海灘上的圣衛軍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有的戰士,甚至已經開始追殺那些逃跑或者剛上岸的工匠,所以直接下令,讓新軍戰士開始撤退。 令旗一揮,新軍戰士毫不戀戰,抽身便撤。 后方,早已經被殺潰的圣衛軍根本不敢追,而那四散開來的工匠們,也不敢攔著這些如同殺神一樣的新軍戰士。 戰艦上,一發發的火炮響起,但是卻只能在新軍戰士的后面吃灰,甚至連一名新軍戰士都沒能炸死。 發射了炮彈的圣衛軍憤怒的拍在了炮管上,怒罵道:“這群該死的土著,比兔子還要逃得快,要不是...哎呦!我的手,燙死我了!” 雖然事事都不如意令盔甲男很是被動,但是他能夠以戰功和拍馬屁的功夫混到這個位置已經算是非常強了。 在他的命令下,一臺臺火炮被運到了后方。 而船上那些沒有跳海的工匠,則被強征了起來,為負責火炮的圣衛軍做著補給的任務。 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宗主教,臉上再也沒有淡定的神色了,他躲到了桌子下面,抱著桌腿嚎啕大哭了起來。 “哇啊啊啊,我不要參戰啊,你讓那幾艘船去迎敵啊,我哥哥那個騙子,說讓我來這邊,只需要玩玩女人散散心就行了,還說這里的土著連刀都沒有發展出來,我這才愿意過來的,可是他們現在連戰船都有了,他是想要把我派來送死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搶他的皇位,他居然派我來送死,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宗主教大哭道。 看到宗主教這慫樣,盔甲男神色中的不屑之意更濃了。 宗教立國,而宗教的高層,基本上都是初代教皇遺留下來的血脈。 這個宗主教血脈高貴,地位更是貴不可言,可是從小到大,除了會享受會玩女人外,其余的啥都不會,任何事情都沒有經歷過。 不僅胸無大志,且膽小怕事。 現在,看到敵人不再是手無寸鐵,而是擁有著一艘艘的戰船,他瞬間就慫了,變成了這種樣子。 雖然被宗主教的哭鬧吵得心煩,但盔甲男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下著命令。 終于,派出去的快船和海上來的船隊碰上了。 可是,面對那幾艘舉著白旗過去的小船,海上的那些戰船根本連看都不看,絲毫不帶減速的,就直接碾了過去。 與此同時,戰艦上面,王沖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幾艘被裝得粉身碎骨的小船好奇的道:“這些人什么意思,居然派這么小的船來和我們交手,撞一下就碎了,而且他們的國旗不是一個球么,怎么變成白色的了?” 旁邊的一名軍官有些遲疑的說道:“可能,他們是想示敵以弱,好讓我們放下警惕吧,王偉寫的兵書上不都是這么說的么!” 王沖聽完,覺得很有道理,連忙下令道:“全員保持警惕,戰斗不結束,就不能放松,作戰的時候,更是要全力以赴!” 看到舉白旗去談判的小船都被撞碎了,盔甲男知道,不用懷著僥幸的心理了,這些人,都是敵人。 不過,看他們的戰船,還都是木質的,說明它們的造船水平,還很是原始。 甚至說不定,這些人連火炮都沒有。 所以,哪怕他們的數量多又如何,你就算能夠擊敗我,我也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哪怕現在因為戰艦擱淺,五百門火炮,最多只有一百五十門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打到他們,但是這個數量的火炮,已經夠了,是以前戰艦上配備火炮數量的好幾倍了。 終于,雙方之間接近不到千米了,眼看就要到了火炮的射擊范圍。 而這個時候,巡回號上面的巨型彈弓和投石器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而在這些看似原始的工具里面,裝的卻都是火藥比例比圣主帝國的火藥還要強大的震天雷。 “嗖嗖嗖”一發發的炮彈發射了出來。 觀測室中,盔甲男瞪大了眼睛。 他看著前方的那些帆船,有些發呆。 “彈弓?投石車?這些東西也能發射大炮?”盔甲男不敢置信的說道。 就在他震驚的時候,一發發的炮彈率先飛了過來,然后在距離他們兩三百米遠的距離爆炸,激起了漫天的水花。 “還好,他們雖然有火器,但是他們的射程并不比我的長,否則的話,這次光挨打不能反擊就麻煩了,聽我命令,還有十五秒,敵船將進入我方的攻擊范圍,十五秒后,火炮分兩批次射擊,第一批次射擊最大射程范圍,第二批次仰角四十五度!”盔甲男下達命令道。 雖說漫天的水花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作為身經百戰的主帥,哪怕靠著往日的經驗,他也知道該如何作戰了。 就在他命令下達完的時候,幾發炮彈,在他的身側爆炸,炸起來的水花,甚至濺到了觀測室的玻璃上。 “他們的炮彈,居然有如此遠的射程?難道是那幾個比人還要高的大彈弓射的?”盔甲男震驚道。 同時,盔甲男想到了更嚴重的問題,如果對方的大彈弓有如此遙遠的射程,那他們在自己火炮的射程外靠著射程優勢來攻擊自己,那自己的戰船現在又擱淺了,無法開動,豈不是說,自己只能挨打而不能還手。 想到這,他的心都徹底寒了。 因為,如果自己在對面指揮的話,一定會這么做的。 就在炮彈爆炸的這一刻,宗主教嚇得也不哭了,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了起來。 幾秒種后,船身震動了起來,一發發的炮彈,透過水幕射了出去。 而對方,也在不斷的還擊著。 雙方火炮炸起來的水幕,還有炮彈爆炸升起的硝煙,幾乎遮擋住了雙方所有的視線。 對于這種火炮互射的戰斗,盔甲男早已經習慣了。 只不過,以前作戰的時候,他一邊利用嫻熟的指揮讓船一邊走位一邊進攻。 而現在,他只能攻擊,卻無法走位躲避對方的炮彈了。 船上已經挨了好幾炮了,每次船身震動的時候,宗主教就會嚇得‘哇哇’大叫,不過這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嚴重的問題。 對面的火炮威力好像比自己的要強,不過強的也是有限,自己這鋪了鋼板的戰艦,他們是無法輕易摧毀的。 但是他相信,那些木船,只要挨了自己一炮,恐怕就會受到重創的。 戰斗持續了幾分鐘,硝煙和水幕漸漸的散去。 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面居然停止了攻擊,剛才環繞在自己耳邊的爆炸聲也停了下來。 當視線開闊,眼前的場景一覽無余的時候,盔甲男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剛剛還在數百米外的敵船,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居然開到了自己的身邊。 雖然船體和自己的船差不多大。 但是那高高的桅桿,硬是讓巡回號看上去比圣衛軍的戰艦高了很多。 看著巡回號的桅桿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根繩子,看向自己戰艦的眼神,都充滿了侵略的神色。 “這些人,想要干什么?”盔甲男一臉震驚的想到。 與此同時,在戰艦的四周,一艘艘的小船將他們給圍滿了。 小船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幾名圣衛軍,他們的手中,拿著一根根帶有四個倒鉤的繩子。 他們將鐵鉤甩上船,然后往回拖動。 鉤子掛到什么東西上后,他們就用嘴巴咬著刀,手腳并用的順著繩子朝著戰艦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