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哦,我是這么想的。等我當了皇帝之后,會推行法定假日制度。以后每周休息兩天,設定國慶節、中秋節、情人節、春節、圣誕節……每個節日休息七天。強制休息?!?/br> 寒非邪問道:“什么是圣誕節?” 戰湛張了張嘴,最終放棄解釋,自暴自棄地說道:“……我,我生日,我出生的日子啦?!?/br> 寒非邪笑了笑,道:“所有節日里,就這個最有意義?!?/br> 戰湛:“……”受之有愧啊。 前方的藍醇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靠近一座通體暗紅的房屋。房屋四周有人巡邏,這些人神情呆滯,行動遲緩,一看就知道不是灌了蟲就是下了藥。 藍醇在旁邊蹲了會兒,掌握他們巡邏的規律之后,尋了個空隙,迅速跳出去解決了一個,轉身將沖過來的那人的脖子擰斷了,出手干凈利落。 剩下的藥人聽到動靜紛紛涌上來,他不戀戰,雙腿一蹬,翻墻而入。 戰湛和寒非邪對視一眼,從那些藥人頭頂凌空越過,跳入暗紅房屋門前的小院子,藏入灌木叢中。 藍醇在門前定了定神才上前敲門。 門一下子就開了,卻不見人出來,只有一個男聲淡淡地說道:“繼承麒麟劍神的劍氣了嗎?” 藍醇雙腿一屈,跪在地上。 “醇兒,你爹給你起這個名字是希望你醇如酒,不是讓你蠢如豬。你應該知道,爹娘為了讓你們進麒麟世家的禁地花了多少心血。唉,你這樣不爭氣,一次一次地讓你爹失望,為娘都不知道該如何為你開脫了?!?/br> 藍醇輕聲道:“弟弟死了?!?/br> 屋里沉默了會兒。 藍父道:“怪不得劍氣回到你的身上,我還以為是你打敗了他,哼,看來是我高估你了?!?/br> 藍母道:“他是如何死的?” 藍醇道:“他在禁地遇到了寒非邪……” 聽到親生兒子死訊都無動于衷地呆在房間里的藍氏夫婦終于從里面出來。藍父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揪起,“你們比他們早進去這么多天,一點用都沒有嗎?為什么還敗給寒非邪?” 藍醇抓著他的手腕,艱難地開口:“他的修為……比我們高?!?/br> 藍母嘆氣道:“為什么別人的孩子這么優秀,我的孩子就只有鐵銹?!?/br> 藍父揮手將藍醇甩了出去,“說到底就是他們不用功!若是兩人再用功些,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劍圣了。我藥皇莊也不必再看麒麟世家的臉色?!?/br> 說到這個,藍母情緒波動比聽到自己兒子出事還要大,眼神閃爍著冷光,“齊世鐸和那個賤人欺人太甚。自己研究蟲人遇到了瓶頸,就要我們交出藥人的制作方法。好在研究成功的配方在水赤煉手里,就叫他們三個人去狗咬狗吧?!?/br> 藍父道:“水赤煉手里的配方,我們一定要拿到?!?/br> 藍母道:“不如直接把杜如春搶來?” 藍父眼睛一亮。 藍醇突然沖到兩人面前道:“爹,娘,是孩兒讓你們失望了。不如把孩兒制成藥人吧?” 藍氏夫婦愣了愣。 藍父眼中閃過喜色,“你自愿當藥人?” 藍母遲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服用太多藥物,已不能生育。藍醅死后,醇兒是藍家唯一傳人。你這么早把他做成藥人,藍家香火怎么辦?” 聽到這里,戰湛的牙齒已經咯咯響了。喪心病狂的人他見多了,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的父母還是頭一回見。要不是不想破壞師父的計劃,他恨不得沖出去扇這對狗父母幾十個耳光。 藍醇低頭道:“反正在你們心目中,我……”他手腕一抖,從衣袖里抓出一把匕首朝藍父捅去! 藍父一閃不閃地給他捅了個正著,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 藍醇感覺到不妙,想將手縮回來,頭卻被藍父的手掌抓住,用力地按了下去。 另一邊,藍母冷眼看著藍醇和藍父兩人廝殺,閑閑地說道:“這件衣服你才穿了幾天,竟然又破了。這次我可不會再幫你補了,你自己想辦法?!?/br> 藍父充耳不聞,對著藍醇獰笑道:“真是我的乖兒子,竟然弒父!” 藍醇面部充血,卻依舊大笑道:“父?!天下哪里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從小就算計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還將我們丟進機關重重的禁地中。你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生死!” “不這樣你們會成長嗎?”藍父一手按著他的腦袋,讓他的臉貼著石板,一手將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拔了出來,放入口中舔了舔,“再說,你們的命本來就是我和你娘給的,我要你們生你們就生,要你們死你們就死。有什么錯?!” 寒非邪聽戰湛嘴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將腦袋湊了過去。 戰湛???。 “怎么不說了?” “罵他們我嫌嘴臟!”戰湛恨聲道。 藍母看藍父和藍醇喋喋不休地糾纏,不耐煩道:“廢話少說,先收起來,一會兒做藥人就是了?!?/br> 藍醇瞳孔一縮,突然生出一股蠻力,抬頭用力朝石板磕了下去。 這個動作極其突然,別說戰湛和寒非邪,連離他最近的藍父都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的額頭磕出了個口子,血噗噗地流出來。 藍父看著藍醇血流滿面的臉笑了,“你以為這樣就解脫了嗎?你真像你娘說的,蠢如豬,蠢豬,真是頭豬!”他從懷里掏出一瓶藥,不顧藍醇的掙扎,將藥粉灑在他額頭的傷口上,然后拿出幾根銀針扎入藍醇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再用藥粉處理自己的傷口。 藍母道:“外頭風大,進來看看?!?/br> 藍父依言進門。 戰湛看他們消失在門里,立刻站起身要去救藍醇,誰知這個時候卻有個意想不到的人從門里走了出來。之所以意想不到,是因為在戰湛和寒非邪的記憶力,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這個人的確是個死人,只是處境與戰湛一樣,都是魂體狀態。戰湛和寒非邪一個本身是魂體,一個擁有白夢之心,對方一舉一動都難逃他們的眼睛。 對方沒有發現他們,而是低頭打量藍醇,“兩個老廢物生出來的小廢物?!彼抗馑南滤褜ち艘蝗?,看到一塊大石頭十分中意,走過去伸出手抓住。 那塊石頭竟然真的被魂體狀態下的他抓起。 他拿起石頭朝藍醇的腦袋砸了下去。 戰湛早就防著了,立馬恢復實體沖過去。 那人雖然受驚,卻反應很快,手中石頭轉而朝戰湛的腦袋砸去。但石頭砸到一半被定住了,就想浮塵一樣在空中飄著。 那人感覺到一股極大的殺氣。這種殺氣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上次感受后沒多久他就……死了。 他一回頭就看到寒非邪冷冷地看著他。 “齊世鐵,你竟然還在?!?/br> 那個人正是齊世鐵。被寒非邪殺死之后,他借招魂鈴抱住魂魄不散,又在鈴鐺里修煉了一段時間,進入凝魂期之后才敢四處走動,后來他遇到剛死的衛盛,吸收了他的魂魄,從凝魂期進入固魂期,這才放心回到麒麟世家。誰知此時的麒麟世家也是內憂外患重重。 230 230、圍毆麒麟(二) ... 齊世鐵看清兩人的面目,扭頭就跑。 屋里的藍氏夫婦聽到動靜出來,與寒非邪、戰湛打了個照面。 戰湛伸手去拔藍醇身上的針,被藍母一掌劈開,在地上翻了個跟頭,踉蹌著站起,就見藍母被寒非邪一腳踢進屋里,撞在花幾上。 藍父盯著寒非邪道:“劍圣?” 藍氏夫婦好容貌,一個英俊一個嫵媚,時間厚待他們,不曾加諸滄桑和皺紋,但兩人內心之丑陋是寒非邪生平僅見,相較之下,同為藍姓的藍月眉簡直單純善良如白紙。 這樣的人光是看著,就叫人渾身不舒服。 寒非邪沒有回答他的話,冷冷地問道:“你們和麒麟世家有什么交易?”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們進來慢慢地說?!彼{父試探著退后,見寒非邪沒有阻止的意思,才慢慢地回到屋子里。 戰湛拔掉藍醇身上的針,將他扶起,關切地詢問道:“師父,傷得怎么樣?” 藍醇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藍父的方向。 藍父的視線與他一觸即過,好似那里站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團空氣?!斑@位劍圣,請入內說話?!彼麤_著寒非邪殷勤地打著招呼,看都不看腳邊唉唉叫痛的妻子。 寒非邪走進屋子,冷眼看著他耍什么把戲。 “其實我與齊世鐸的交易很簡單,他接納我們進入麒麟世家,而我們告訴他藥人的秘密?!彼{父估計寒非邪和戰湛在外面聽了好一會兒了,不敢講假話。 寒非邪道:“藥人和蟲人的區別是什么?” “一個靠藥物的服用和浸泡,一個靠服食蟲卵和藥物,培養蟲子?!彼f著,從懷里掏出一根短笛,“控制蟲人有幾種方法,常見的是依靠聲音。比如說笛子……” 他正要將短笛放到口邊,戰湛就沖進來道:“小心有毒!” 藍父嘴唇一顫,笑道:“這位小兄弟說笑了,短笛里怎么會有毒呢?” 戰湛道:“有本事你把笛子里里外外舔一遍!” …… 寒非邪喉嚨里發出一聲“嗯”的質疑聲。 藍父干笑道:“我的舌頭夠不到笛子里面?!?/br> 戰湛道:“吃甘蔗會嗎?把它劈開,里里外外地舔一遍?!彼麆傞_始的確懷疑藍父想用短笛下毒,畢竟武俠小說里很多用毒高手都是通過點蠟燭,點香爐,吹樂器之類的方法將毒投放到空氣中,但現在看到藍父為難的表情,他又想狠狠地捉弄他。 藍父低頭,用力將短笛折成兩段。 “舔啊?!睉鹫坷湫?。 藍父滿臉屈辱地將嘴巴湊近短笛處,輕輕地吐了口氣。 寒非邪身影猛然一閃,閃到藍父身后,藍父早有準備,一邊將手中短笛丟向寒非邪,一邊伸手去抓戰湛。戰湛挑挑眉,從容地隱身。 藍父失了目標也不氣餒,轉而去抓跪坐在門口的藍醇。 寒非邪豈容他在自己的眼前的放肆?他彈出火陽指擊中藍父后頸,看著他直直地朝前倒地,伸手將他抓起,卻抓了個空。藍父的身體竟然如蛇一樣從衣服里滑了出去,不止如此,剛剛還倒在地上的藍母不知何時沖到門口,握住藍父的手,兩人互相甩動對方,一眨眼工夫就逃出了三四丈。 戰湛追出兩步,看寒非邪沒追上來又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跪坐在地上休息的藍醇仿佛獲得了神力,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拔腿就沖了過去。他的速度極快,完全超出了他本人以及戰湛所能達到的速度,等戰湛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撞到藍父身上,抱住了他的腰肢。 藍母在旁邊罵罵咧咧地喊著“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