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戰湛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的司徒勤勤,心里突然更酸了,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往外沖,徑自沒入黑暗之中。 197 197、混亂之局(九) ... 夜色濃重,壓著戰湛喘不過氣來。 他一邊靠著墻角往前走,一邊不甘心地嘀咕道:“我真是太善良了。敵人落魄不應該是大快人心的事嗎?我說什么保重,我應該說他下輩子投胎要慎重才對!唉,不過司徒勤勤是無辜的,可憐了一個這么好的美女啊……云牧皇真的很倒霉。不過司徒勤勤和齊敬轅又是怎么回事?” “誰?”他前方突然響起一聲冷喝。 戰湛吃了一驚,立刻進入魂體狀態,看著云牧皇給自己的詔書從懷里掉下來,落在地上。 一隊士兵沖過來,為首的那個人警惕地張望四周,沒看到人影才,才小心翼翼地拾起詔書。 “這是……”他身后一個士兵正要探過頭來,卻被他推開了。 為首那人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強忍著震驚道:“想來是什么人什么人弄丟的,我去交給衛大人。你們繼續巡邏,不得偷懶?!?/br> 士兵們唯唯諾諾地應了。 為首那人將詔書收入懷中,快步朝另一邊走去。 戰湛焦急地跟在他后面,恨不得一錘子砸死他?!盀槭裁次业臇|西都要去衛盛的手里轉一圈,招魂鈴是這樣,詔書也是這樣……衛盛上輩子是不是姓趙啊?!彼嗖揭嘹叺馗?,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下手,哪知那人偏偏哪里熱鬧往哪里湊,等戰湛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安靜的機會,就看到衛盛從對面的門里走出來。 “你不是去巡邏了嗎?”衛盛不耐煩地看著他。 那人急忙將詔書呈上。 衛盛疑惑地瞟了一眼,隨即臉色大變道:“你從哪里拿來的?是陛下……” “不?!蹦侨嗣⒃t書來歷說了一遍。 衛盛眸光閃了閃,“哦,那你見過里面的內容了?” 那人忙道:“屬下不敢私下打開?!?/br> “是嗎?”衛盛走到他身邊,輕輕地問道。 那人渾身一冷,低頭道:“是?!?/br> 戰湛看衛盛眼中閃過殺意,暗道不好,果然,衛盛抬手掐住那人脖子用力一扭,連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給對方。 戰湛看著緩緩倒下的尸體,喃喃道:“看來投胎要慎重這句話會成為《絕世劍邪》的名言?!?/br> “戰湛?!?/br> “嗯?”戰湛回了一聲才發現喊自己的人是衛盛。 衛盛道:“我知道你在這里?!?/br> 戰湛道:“這只是證明你不是個白癡,沒什么好驕傲的?!?/br> 衛盛掂了掂手中的詔書道:“看來你已經見過云牧皇了?!?/br> 戰湛聽他直呼云牧皇的名諱就知道這家伙絕對叛變了。 “真沒想到云牧皇貪戀權位大半生,一直將戰家人視為眼中釘rou中刺,到頭來卻親手將皇位讓給了你。這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諷刺?!?/br> 戰湛道:“我發現你的廢話變多了?!?/br> 衛盛死死地捏著詔書,表情一點點地凝固,冷冷地說道:“你說,他腦殼是不是壞掉了?” “我覺得你比較像壞掉了?!?/br> “如果他腦殼不是壞掉了,怎么寧可將皇位拱手送給自己的敵人也不讓給自己的親信屬下呢?”衛盛聲音里透著股異樣的森冷。 戰湛吃驚道:“你……” “不過算了?!毙l盛將詔書收入懷里,“反正現在的云牧皇除了他的死亡之外,決定不了任何事。我不一樣,我可以決定很多事。比如說,云霧衣的生……和死?!?/br> 戰湛臉色變了。 “這也是你來這里的目的吧?”衛盛抬腳跨過尸體,順著走道,朝地宮更深處走去。 戰湛急忙跟上。明知道衛盛是丟了個誘餌設了陷阱引他上鉤,他也只能傻乎乎地湊上去。在真正的復活藥研制成功之前,他不能冒任何失去云霧衣的危險。 衛盛帶著他走到一座嵌在石壁中不起眼的屋子面前,緩緩地抽出手中的劍,指著屋里的火光道:“她就在里面?!?/br> 戰湛聞言立刻往前沖,卻看到衛盛舉劍朝屋子劈了下去。 情勢緊急,不容細思。戰湛恢復實體,沖到劍的面前,隨手cao起手邊的東西硬生生地擋了一下。 劍劈在竹籠上,籠子一分為二,劍氣穿過籠子撞在戰湛的胸口。戰湛悶哼一聲,身體牢牢地擋著門。 衛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底流露出嗜血的光芒,“你終于出現了!” 戰湛道:“你這是什么惡心表情?你不是暗戀我暗戀成了相思病吧?” “也可以這么說?!毙l盛一邊說,一邊舉劍朝他劈去,“見不到你的日子里,我天天想著對你做……這種事?!?/br> 戰湛一邊躲閃衛盛的攻擊,一邊防著他沖進屋里,十分辛苦,連還嘴的空隙都沒有,只能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冷哼表示不屑。 衛盛看著他第三次躲過自己的攻勢,手中的劍突然一轉,用力地劈在門上。 門應聲而破。 戰湛緊張地撲上去,手臂在劍鋒上硬擋了一下,與此同時,頭頂卻傳來爆裂聲。他錯愕地抬頭,看到門里站著一個雜役打扮的人,手里還抓著陶盆的殘片。 衛盛趁他怔忡之際,飛起一腳將他了出去,緊接著又補上一劍。 戰湛總算反應過來,在劍刺入身體之前,進入魂體狀態,叫對方刺了個空。 衛盛氣得一劍刺穿那個雜役,怒吼道:“出來!” 戰湛看他殺人如麻的架勢,皺了皺眉,“走火入魔了?”幾乎是見一個殺一個。 衛盛慢慢地平靜下來,“你以為我不敢殺云霧衣嗎?” “光說不練假把式,你倒是帶我去啊?!睉鹫考绷?。 衛盛一言不發地轉頭走了。 戰湛看了看仆役的尸體,嘆了口氣,對他說了句:“走好?!睆难矍暗内厔輥砜?,“下輩子投胎要慎重”這句話太長,怕關鍵時刻來不及,還是走好吧。 衛盛又繞了回去,戰湛雖然對地下宮殿不熟悉,但是有些路還是刻意記過的,他發現衛盛現在走的這條路似乎很靠近云牧皇? 難道他想用云牧皇來要挾他? 戰湛很認真地考慮著云牧皇和司徒勤勤作為人質的價值。雖然他很同情他們的遭遇,但是和自己的安危相比,他們小兩口還是……走好吧。 他很沒義氣地反復告誡自己,一會兒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沖動。 但衛盛并沒有進入云牧皇所在的住宅,而是去了他后面的那一座。 那座宅院與云牧皇的宅院背靠著背,建筑構造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更加陰森可怖,這么大的宅院只點了一盞燈,光幽幽暗暗,好似鬼火一般。 衛盛站在門口,恭敬道:“衛盛參見皇太后?!?/br> 門內許久才有動靜,一個柔柔的聲音回道:“衛統領這么晚來,所為何事?” 衛盛道:“我想見云霧衣公主?!?/br> “她已就寢?!?/br> “我今日一定要見?!毙l盛語氣陡然強硬,腳步甚至朝里沖了進去。 不過戰湛早搶先一步,直接鉆入屋內。 此處雖然與云牧皇的居所相似,但里面的布置和裝潢卻有天壤之別,偌大一個房間連張桌子都沒有,只有寒酸的兩張木凳和一張只有薄帳的床?;侍笞诖策吷?,里頭還有一個人影,因光線暗淡,看不真切。 “此事陛下知否?”皇太后問道。 衛盛一腳踢開門,沖了進來道:“我自會告知陛下?!?/br> 皇太后受驚站起。 戰湛總算能看到她身后的人,果然是云霧衣。只是她看上去十分虛弱,半靠著被子,似乎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心頭酸澀,從齊世鐸到衛盛,挨個罵了個遍。 “衛盛情非得已,還請兩位恕罪?!彼f著,直接沖上來抓人。 戰湛忍無可忍,現出身形,與衛盛打到一處。 他的出現讓皇太后和云霧衣都吃了一驚。云霧衣在皇太后的攙扶下掙扎著掀帳坐起,蒼白的面容綻放出神采來,“寶貝小心?!?/br> 皇太后難以置信道:“他是戰湛?” 云霧衣驕傲道:“不是他是誰?” 皇太后呢喃道:“竟越長越像戰雷了?!?/br> 云霧衣道:“他們本就是兄弟?!?/br> “嗯?!被侍竺嫔祥W過一瞬間的不自然,“果然都是戰家的孩子?!?/br> 云霧衣敏感地瞥了她一眼,眸光沉了沉。 戰湛與衛盛打了個半天,漸漸不支,又怕他對付云霧衣,不敢隱身,只好在心里祈禱救兵快點出現。按理說,他在地宮晃悠了這么久,寒非邪也該有點動靜了。 云霧衣看出戰湛處境不妙,道:“寶貝,別勉強,使你的絕招?!?/br> 絕招? 戰湛眼珠子一轉道:“娘,這絕招動靜太大,傷著你怎么辦?” 云霧衣道:“這倒是,你稍微遠一點?!?/br> 戰湛故意往邊上靠。 云霧衣道:“我看這樣就不錯了?!?/br> “還是再遠一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