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寒非邪道:“沒有原因?” “寒家勾結藍家,這算不算?” “你覺得算就算?!?/br> 雜役見寒非邪東拉西扯始終沒有進墻壁的打算,有點不安地問道:“你就這么坐著?” 寒非邪道:“我不困,不想躺著?!?/br> 雜役狐疑地看著他,一個人若是猜不透另一個人的想法,便會覺得那個人深不可測,越發的不敢輕舉妄動。 寒非邪等著戰湛的消息,樂得他保持安靜。 就這樣,雜役猜疑著,寒霸消遣著,一搭一唱地打發著彼此的時間。 話說戰湛順著墻壁中的走到進入地下,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地道,這分明是一座不遜于皇城……不,是比皇城更大的地下皇宮。 一隊隊的守衛手持長矛在地宮里穿梭巡邏。 戰湛看著錯綜復雜的地道,突然對自己順利救出云霧衣的事情不再信心十足。當前他最主要的問題是不要迷路,下一個才是找到云霧衣的位置。 地道實在太大。 他走了一炷香之后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 “司徒奮最后說云牧皇的那句話不會是云牧皇造了個很容易迷路的地下宮殿吧?怪不得他反了,住在這種地方,誰能心情好?!彼┻^一條走廊,突然看到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背影從前面一閃而過。 “咦?”他不敢置信地追上去,看著對方熟門熟路地從走過走廊小橋,最后在一座人工開鑿的庭院前停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立刻推門入內。 戰湛跟進去,看著他飛快地進了一間屋子,里面有人輕呼了一聲,然后是……嗯嗯啊啊的吮吸聲和悉悉索索的脫衣聲?! 195 195、混亂之局(七) ... 這是什么節奏? 戰湛絲毫沒有非禮勿視的想法,興奮地沖進房子,正好看到兩個赤條條的身影邊啃邊抱著滾到床上去。 “擦!臉要不要貼這么緊啊,好歹讓我看看側面?!彼粥止竟镜刈叩酱策?趴在上面的那個突然回過頭來,一看就縱欲過度的眼睛,眼圈黑得跟畫了煙熏妝似的。 戰湛瞄了一眼就知道這個人雖然酷似齊昂軒,卻絕對不是齊昂軒。他就說,齊昂軒應該還在青紋世家的牢里頭呆著呢,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被壓在“假齊昂軒”身下的人開口了,“敬轅?怎么了?” 戰湛對上她的面容,又驚住。 被喚作齊敬轅的人問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br> 齊敬轅眼珠子不安地瞄著窗戶和門的位置,不自在地撇撇嘴角,“大伯說的那句話,總讓我覺得……” “你怕了?”她緩緩地坐起來,平靜地看著他。 要不是戰湛確定司徒家這一代只有兩姐弟,他一定會以為坐在床上這個女人是司徒勤勤的姐妹。兩年不見,她變化太大。如青蘋果般酸中帶甜的青澀被兩年時光滌蕩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人才有的嫵媚風情。 齊敬轅扭頭看她,氣喘得有些急,“堂哥沒回來,大伯最近心情不好?!?/br> 司徒勤勤將腿從他腿間抽出來,一言不發地下床整理衣服。 齊敬轅伸手去扯她,被她反手抓住。 “我也要回去了?!彼鬼粗鴥扇私晃盏氖?,“陛下在等我?!?/br> 齊敬轅臉色變了變,“那個廢物……” 司徒勤勤回頭看他。 齊敬轅心虛地放開手。他突然發現,畏首畏尾的自己比起自己口中的廢物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徒勤勤靠到他身邊,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湊在他嘴角親了親,柔聲道:“我知道大伯最近心情不好,你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你放心,我會等你,不管多久都會等你?!?/br> 齊敬轅感動地握著她的手,“勤勤,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大伯干掉云牧皇那個廢物,讓你和我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br> 司徒勤勤柔柔地笑著,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才分開。 依舊是齊敬轅先走。 這次戰湛選擇留下跟著司徒勤勤。云牧皇找到了,他娘還會遠嗎? 司徒勤勤果然沒讓他失望,等齊敬轅走后,她在屋里收拾好床鋪,便出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沿途不時有侍衛向她行禮,她視若無睹。 戰湛越跟越覺得奇怪?;屎笠埠?,皇帝也好,走到哪里都應該是宮人隨侍前呼后擁,她一個人走來走去竟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她很快進了一座比之前庭院大三四倍的大院子里。因為是地下宮殿,所以照明不是燈火就是夜明珠。戰湛原以為皇帝居所應當用一些高級材料,沒有夜明珠起碼也是琉璃宮燈等上等貨色,誰知一路進去看到的不是火把就是油燈。 這么勤儉節約,難道是打算長期奮戰? 他揣著越來越重的好奇心走到庭院里頭,就聽司徒勤勤在正堂門前停下,輕聲道:“陛下,勤勤回來了?!?/br> 門里半天沒動靜。 司徒勤勤也不介意,就這么呆呆地等著。 過了不知多久,門終于開了一條縫,一點點地拉開。 戰湛沒什么耐心,直接穿門而入,隨即被門后那張詭異的臉嚇了一跳。 司徒勤勤終于從門縫里鉆進來,輕巧地關上門,伸手扶那個讓戰湛嚇一跳的怪人,嘴里還柔柔地叨念著:“陛下,不要急,慢慢走?!?/br> 陛下?陛下? 陛下?! 戰湛難以置信地看著怪人東一塊青西一塊紅的臉,尋找著屬于云牧皇的痕跡,半天后總算認了出來。 云牧皇被司徒勤勤扶著,一路沒說話,到床邊才突然道:“你又去見他了?!?/br> 司徒勤勤身體僵了僵,默默地跪下。 云牧皇揚起手,要打她又沒打下去,眼睛呆呆地看著房間的角落,像是傻了。 司徒勤勤趴在他的大腿上,嘴里含著字句,低訴道:“臣妾永遠是陛下的人。只要陛下平安無事,臣妾萬死不辭。若是有一天,陛下平安了,臣妾自會了斷。但現下,還請陛下再作忍耐?!?/br> 云牧皇放下手,一動不動地呆著。 司徒勤勤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和狠戾。她站起身,死死地盯著云牧皇的臉,剛剛的柔情蜜意完全換做了不共戴天之仇般憤怒,看得戰湛一愣一愣的。 這對夫妻相處的模式會不會太嚇人? 前一分鐘是丈夫想要使用家庭暴力,下一分鐘就是妻子想要殺人泄憤。 他正琢磨著,就看到司徒勤勤的手掌朝云牧皇的臉重重地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利落,十分響亮。 戰湛看得目瞪口呆。更目瞪口呆的是,他看到云牧皇臉上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如蚯蚓一般,慢吞吞地往額頭的方向前進。 司徒勤勤的手拼命往蟲子蠕動的位置拍打。 戰湛終于知道云牧皇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云牧皇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扶著腦袋沖著司徒勤勤喘氣。 司徒勤勤這才從瘋狂狀態下自我解放出來,重新跪在地上。 兩人默默相對,卻是無言。 “我說,”戰湛忍不住現身,“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間里憑空出現一個人,不管那個長得多么英俊瀟灑,笑容多么和藹可親,對房間里另外兩個人來說都十分驚悚。 云牧皇和司徒勤勤瞪大眼睛看著他。 云牧皇率先回神,“你怎么會在這里?” 戰湛眼珠子轉了轉道:“你小舅子讓我來救你的?!?/br> 司徒勤勤驚呼道:“你是說奮兒他真的逃出去了?” “嗯,不過……”戰湛嘆了口氣道,“只來得及報訊?!?/br> “只來得及報訊?”她呆了呆,頹然道,“你是說他……” 戰湛輕輕地點點頭。他來這個世界之后,也見了不少死人,最讓他感到可惜的是司徒奮——換做現代,他就該是個過著寒暑假,戴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啊,在這里卻早早地接觸社會,天天要上下班不說,還要冒著槍林彈雨火里來水里去,一不小心把命丟了也沒保險公司賠償…… 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云牧皇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戰湛道:“當然因為我娘在這里。我娘呢?你把我娘藏到哪里去了?” 云牧皇道:“你想救你娘?” “你是不是要和我談條件?”戰湛了然地看著他,“看得出來,你在這里混得不太好。怎么樣?麒麟世家的大腿不是那么好抱的吧?嘗到苦頭了吧?” 云牧皇面色鐵青。鑒于他臉上的顏色本就豐富,倒也看不出來?!安挥媚愎?!”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嘴硬什么?!睉鹫苦止镜?。 云牧皇怔了怔,抹了把臉道:“外面的形勢怎么樣了?” 戰湛簡單地說了說,但沒說一到八號帶著軍隊進城的事。 云牧皇卻猜到了,“戰不敗正率兵攻打這里吧?” “他要是肯就好了?!睉鹫康?,“每個昏君的身邊,總有那么一個愚忠的名將傻傻地奉獻生命。我爹他說了,老婆孩子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背叛皇帝!” 云牧皇冷笑道:“這個時候你還騙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