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戰湛:“……”必須加強一到八號的閉臉練習。 戰小公爺出門依舊勞師動眾。 五輛馬車,三輛坐人,兩輛運物——這已經是戰湛向云霧衣抗爭后的結果了。 云霧衣一路送戰湛到門口,十分不放心,一會兒問他護身的絲衣穿了沒有,一會兒又問他盤纏夠不夠,一會兒嫌馬垂頭喪氣跑不快,一會兒又怕馬車破舊路上顛簸。 戰湛看石理東開始不耐煩地踢車輪,猛然抱住云霧衣,打斷了她的叨嘮。 云霧衣眼眶微紅,“你去萬萬獸界,娘心里不踏實?!?/br> 戰湛笑道:“該不踏實的是萬萬獸界的魔獸才對?!?/br> 云霧衣看一號把法拉利送上馬車,疑惑道:“為什么帶它去?” 戰湛道:“它是魔獸嘛,送回萬萬獸界比較好?!?/br> 云霧衣道:“你想放生?” 戰湛道:“總不能真的帶它和六七階的大魔獸比拼吧?” 云霧衣想起藍雋遠提出的約斗,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既然法拉利走失,約斗自然就不成立了。 戰湛又用力地抱了云霧衣一下,利落地轉身上馬車。他怕時間再長一些,自己真的會沉溺在母愛中哪里都不想去。 寒非邪坐在馬車里,望著他紅著眼眶上車,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戰湛腦袋往寒非邪肩膀上一靠,抓緊時機促進感情,“我只有你了?!?/br> 寒非邪淡然道:“你想出讓水藥皇和試煉師和諧相處的辦法了嗎?” 戰湛:“……”大哥真是氣氛殺手。 34 34、萬萬獸界(八) ... 和云牧皇說了自己要遠行之后,戰湛就一直提防著云牧皇的手下帶著圣旨殺出來,并腦補了各種脫身的辦法,但是……他們離開天都將近半天了,后面還是沒有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寒非邪看他一直往車窗外張望,忍不住道:“你在等誰?” 戰湛臉色凝重地說道:“出行這么順利,有點蹊蹺?!?/br> “……你每次出門都會遇到天災人禍嗎?” “這次不一樣啊。我們這么遭人恨,這次偷襲的機會又這么好……”戰湛都覺得云牧皇不整點事出來都對不起云牧皇這三個字。 寒非邪道:“把‘們’字去掉?!?/br> 戰湛嘆氣,拿出一根細rou條逗籠子里的法拉利。 法拉利進馬車之后,就一直面朝寒非邪的方向坐著,雙眼戒備,看到戰湛逗它,立刻給了一個白眼。 …… 戰湛瞠目結舌,一只手抓著寒非邪的袖子搖晃,“它剛才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寒非邪道:“你應該問它?!?/br> 戰湛用rou干戳法拉利的耳朵。 法拉利耳朵抖了抖,扭頭看他。 戰湛道:“我覺得它懂我?!?/br> 寒非邪看著法拉利道:“我覺得它煩你?!?/br> “……”戰湛想起寒非邪腦袋里藏著一本無所不知的《天芥神書》,頓時興奮起來,拎起法拉利的籠子遞給寒非邪,“你幫我看看,它是什么獸。我問了娘和一到八,他們都不知道?!辈铧c忘了小說黃金定律:被嫌棄的魔獸背后總有一個閃瞎人眼的拉風身世。 寒非邪皺了皺眉,低頭看著渾身毛根根豎起的小魔獸,半天蹦出一句:“真丑?!?/br> 戰湛道:“不要說大家都知道的事?!?/br> 寒非邪拎了一會兒,眼底浮現一絲訝異,竟然連《天芥神書》也不知道它的品種,難道是變異?他提起籠子仔細看了看。 法拉利喉嚨里發出嗚嗚聲,類似于警告。 戰湛道:“它好像不喜歡你?!?/br> 寒非邪撇嘴道:“很好,不用單戀?!?/br> 戰湛道:“要不你摘下面具試試?” 寒非邪:“……”這么蠢的事,他絕不會做第二次。 戰湛手指輕輕地戳著籠子,對著法拉利小聲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寒非邪挑眉道:“是老鼠吧?” “……”戰湛拿過來,“怎么可能,它的腿比老鼠長多了?!?/br> 他說完,法拉利就很碰巧地站了起來,四只小短腿還在原地踏了幾步,顯示威武之姿。 寒非邪道:“那就是兔子?!?/br> 戰湛道:“它的尾巴細細長長的,怎么可能是兔子?” “兔腿鼠?!?/br> “……”戰湛道,“其實不知道也沒什么?!钡遣灰咕幇?,兔腿鼠這種名字很傷自尊的。他越發同情法拉利。 法拉利若有所感地看看,喉嚨發出嗚嗚聲,眼神卻很柔和。 寒非邪道:“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咦?”戰湛還真不知道。他提起籠子去看法拉利的肚皮。 法拉利猛然趴下。 戰湛用rou條逗它,“rourou,站起來就給rourou吃?!?/br> 法拉利興致缺缺地舔爪子。 戰湛將rou條伸入它的胸下方,然后往上一挑…… rou條斷了。 法拉利:“……” 戰湛:“……” 法拉利伸出爪子,淡定地按住rou條,慢悠悠地吃起來。 戰湛:“……” 寒非邪拿過水壺,從法拉利頭上澆下去。 戰湛一驚,搶下水壺道:“你干什么?” 法拉利被澆了一頭,立刻站起來甩毛。 寒非邪提起籠子掃了一眼,“母的?!?/br> 戰湛道:“它感冒怎么辦?” 寒非邪納悶道,“魔獸會感冒嗎?” 戰湛反問道:“不會嗎?” 兩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正確答案,只好看法拉利。 法拉利甩舒服了,重新趴下來,頂著一身濕毛低頭吃rou條。 到小鎮正好是傍晚時分,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一號挑了鎮上最大的客棧落腳。 客??辗亢芏?,一號本來想一人一間,但試煉師勤儉節約慣了,堅持兩人一間,戰湛想著在分開之前和寒非邪多促進促進友誼,便給了一號一個眼神默許了。 雖然五個煉藥師加三個徒弟加藍醇加一到八號加寒非邪剛好是雙數,但田馨兒是女的,所以就多出了兩間單人間。戰湛想著寒非邪一間房,推辭了單間優惠,寒非邪含蓄地收下了。 戰湛:“……” 一行人累了一天,吃完晚飯,各自回屋休息,一夜無話。 到第二天,戰湛提出要送寒非邪回天都,試煉師們就露出極度無法理解的神情。 石理東第一個跳起來,“你腦子沒毛病吧?我們昨天一大早坐馬車來小鎮就是為了今天從小鎮把他送回去?” “呃……”戰湛眨了眨眼睛。他本來覺得挺正常的事被石理東一分析怎么就這么不正常呢?是啊,他這兩天跑來跑去的到底圖啥? 莫天河干咳一聲道:“你要是想送你哥哥回去,我們就在這里等吧,正好休息休息?!?/br> 戰湛還沒開口,就聽寒非邪微笑道:“不必。本是我送他來此,他再送我回去,來來去去沒完沒了,何時方休?” 石理東笑道:“我就說嘛。你既然和人約定在天都會合,瞎跟著跑來做什么,原來是送他!” 戰湛驚訝地看向寒非邪。他竟是這個意思? 寒非邪端起豆漿,像各人敬了一杯,然后向一號要了一匹馬,就要出發。 戰湛送他到門口,猛然想起天都離小鎮將近一天的路程,而水赤煉又與他約在今天,現在才趕去,說不定會遲到。這么一想,他就不淡定了。 寒非邪聽完笑道:“你現在才想到?” 戰湛叫道:“你想到了不早說?” “我們約的是中午,我算過,騎馬綽綽有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