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戰湛瞠目結舌,“你專程跑來就為了問這一句?” 寒非邪回頭道:“我不是專程跑來,只是路過?!?/br> “……”戰湛左看右看,叫道,“少來!這里是后門,除了圍墻和后門之外,什么都沒有?!?/br> “我剛翻圍墻回來?!?/br> “咦,為什么不走門?” “馬車堵著?!彼麤]戴面具,不想惹人注意。 “你剛去了哪里?”戰湛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追問,直到兩人回到戰湛曾經的寒非邪現今的住所。 寒非邪想將戰湛關在門外,卻被硬闖了進來。 戰湛道:“別這樣,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br> 他話音剛落,寒非邪就哇得吐出一口血來。 “……”戰湛舉起雙手,“不是我干的?!?/br> 寒非邪瞪了他一眼,“關門!” 戰湛關上門,好奇地問道:“怎么回事?” 寒非邪從懷里掏出三包草藥,上面印著不同藥房的名字,“分開來煎,各用慢火煎成一碗?!?/br> 戰湛揣著藥走到門外,叫來一號煎藥,再換身回屋。 寒非邪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你去哪兒了?”戰湛是真心好奇。因為根據原文,情節應該直接跳到藥王大賽了,這橫生出來的枝節是怎么回事? 寒非邪沉默很久,久得戰湛都以為他睡著了,才緩緩道:“我遇上藍家的人了?!?/br> 戰湛吃驚道:“他們打你?” “想抓我,被我糊弄過去了?!?/br> “你怎么不戴面具出門?” “我戴了斗笠?!泵婢邅碜运兔?,不到必須的時候,他不想用,“但不小心弄掉了?!?/br> “你出門做什么?” “買藥?!焙切昂卣f,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用蝕日還陽草強行沖任督二脈,成功是成功了,卻也留下了內傷,需要藥物調理。 戰湛道:“以后這種事讓一號他們去就行了,你別見外啊?!?/br> 寒非邪閉著的眼睛終于睜開,側頭看他。 如果寒非邪是絕世美女,能被這么直勾勾地盯著,戰湛心里一定美壞了,可寒非邪是絕世美男……這情景就怎么看怎么覺得古怪。 戰湛借口看藥煮得怎么樣,落荒而逃。 藥足足煎了一個多時辰才好。 戰湛將煎好的三碗藥放在寒非邪面前。 寒非邪挨個聞了聞,挑了中間那碗。 戰湛問道:“你怕有人下毒害你?” 寒非邪搖頭道:“草藥有好有壞,火候也是,我只是挑藥效最好的那一碗?!?/br> “你光聞聞就知道?”戰湛震驚。 寒非邪不置可否,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其實戰湛內心一點都不驚異。挑藥的不是寒非邪,是寒非邪腦袋里的那本《天芥神書》。嗚,這種好東西他怎么碰不上! 寒非邪喝完藥就上床睡覺。 戰湛以擔心他傷勢為借口,滯留在房間里不肯走,最后逼得寒非邪忍無可忍地親自用枕頭把他轟出去。 戰湛悠悠然地回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進入夢鄉,只是……這準備的時間忒長了一點。準備了一個時辰還沒進夢鄉的戰湛開始數喜洋洋和灰太狼,然后…… 天亮了。 擦! 為什么穿越也沒治好他的考前綜合癥! 睡眼惺忪地起來,昏昏沉沉地刷牙洗臉,然后被摟進懷里…… 咦? 戰湛抬起眼睛,被云霧衣笑著戳頭。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有事兒就失眠?!彼谧肋呑?,“喝碗狀元粥,考個大狀元?!?/br> 戰湛拿著勺子往嘴里猛塞。 云霧衣道:“昨天藍家傳出消息,說寒家大兒子來天都走親戚,走丟了,請各家幫忙找人?!?/br> 戰湛差點把到嘴的粥噴出去,“這么明目張膽?” 云霧衣道:“這是明面上的消息,還有暗地里的消息,藍家似乎懷疑寒非邪已經成了劍王?!?/br> 怎么可能,寒非邪這個時候雖然能使用體內的火陽之氣,但并沒有正式踏入修習劍氣之途,根本沒有級別。戰湛眼珠子一轉,知道了原因。寒非邪手里有一顆寒家老祖寒玉清的圣丹,靠著這顆圣丹,他可是糊弄過不少高手。想通這點,他也想通了寒非邪為什么會受傷?;痍栔畾膺€不是他體內的真氣,每次使用都會被反噬,在寒非邪痊愈之前,這種傷簡直是家常便飯。 他不知道的是,寒非邪這次會受傷,他“居功至偉”。 如果不是他在還魂魔林的瀑布下打斷了寒非邪沖破任督二脈,寒非邪就不需要用蝕日還陽草來強行沖擊任督二脈,不會受傷,也不要去買藥,更不會遇到藍家的人…… 一個劇情改動所產生的連鎖反應是相當巨大的,甚至會改變花的用途和命運。 21 21、藥王大賽(十) ... 云霧衣準備了馬車送寒非邪和戰湛去藥王大賽的賽場。 戰湛斜靠著車廂,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戴上面具的寒非邪,覺得買這張面具真是買對了,病怏怏的模樣正符合寒非邪目前的生理狀況。 閉目養神的寒非邪睜開眼睛,與他對視。 兩人看了一會兒。 戰湛率先打破沉寂,干咳一聲道:“我只是借你的臉發呆?!?/br> 寒非邪道:“什么時候還?” “呃,你要是急著用,就收回去吧?!?/br> 寒非邪伸出手,指尖托住他的下巴,慢慢地、慢慢地、把他的頭給扭回正面,然后繼續閉目養神。 戰湛:“……” 藥王大賽賽場分內外場。外場是天都最大的銀月廣場,專門進行海選,差不多有四分之三的人要在這里下馬。通過海選的人進入內場——與銀月廣場相連接的金陽宮。 雖然戰湛一大早就出發,但到的時候廣場已是人山人海,不少人幾天前就蹲在廣場里排隊。 戰湛和寒非邪下車,正不知道從哪里往里進,就看到駱英嬌小的身影靈活地鉆出人群跑過來,“小公爺跟我來?!痹谶@里,他是地頭蛇。戰湛和寒非邪跟著他很快就沖到了海選的考官面前。 考官看到駱英,手掌一翻,直接給了兩張考證。戰湛和寒非邪連臉都沒露,就被駱英拉入金陽宮。 海選開始還沒多久,進金陽宮的人屈指可數,沒經驗的考生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也無人理會。 駱英駕輕就熟地幫他們領來兩份表格和筆。 戰湛一看要寫字就頭大,連表格帶筆地塞給駱英,“你幫我寫?!?/br> 駱英愣了愣,低頭淺笑,乖乖地接了過來。 正在填表格的寒非邪見狀,眸光好奇地在兩人面上轉了轉。 填完表格,駱英自覺地跑去交表格。 看著他歡快的背影,戰湛突然明白為什么舊戰湛愿意和這個人交往。駱英會看人說話,做事勤快又懂得揣摩人的心理,以普通朋友交往一定很舒服,至于危難之中能不能見真情那就另說——交個朋友還得居安思危就太累人了。 至少對比…… 他瞥了一眼寒非邪,覺得自己居然越來越能理解舊戰湛的想法了。 寒非邪當然發現了他的目光,陰惻惻地笑道:“你剛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戰湛道:“你累不累?” 寒非邪道:“不斷壓抑揍人的欲望的確挺累的,要不我放松放松?” “……這多年都堅持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再忍忍吧?!睉鹫可眢w悄悄往邊上挪了挪。 駱英跑回來,領著他們去休息室休息,“到時間我來接你們?!?/br> 戰湛忙向他道謝。 休息室就放著幾把長凳,戰湛和寒非邪占據了角落的兩把,閉目養神。沒多久,陸陸續續有考生進來。進來的考生當然知道能夠坐在這里的十有**都會被藥王收入門下,不免寒暄起來。 戰湛聽他們做自我介紹,沒聽到熟悉的名字,就懶得跑去搭訕。 時近中午還不見駱英其他考官過來,戰湛知道上午大概是考不了試了,正想著怎么通知一號送飯,就看到一個熟人從外頭走進來。 “這位老兄也過海選和自白了,不知任何稱呼?”有個考生被人奉承了幾句,有些飄飄然,樂顛顛地跑去搭訕。 來人眼珠子掃都懶得掃,直接越過他走到戰湛面前,“你也通過了?” 戰湛道:“我是進來送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