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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趙磊的奪命連環call才算是消停。 離開了《王朝》的劇組,宋悅知連著待了三個劇組,周揚更是忙著《王朝》的后期剪輯制作,更是沒什么見面的時間。 平時都是靠著手機聯系。 誰空的時候就給對方發一條微信過去,等對方不忙的時候再回。 李瑜還笑他們呢,“幸虧你們倆都忙,就你們這聊天回復的間隔時間,要換了一般的小情侶,估計早鬧著要分手了?!?/br> 她當時還好奇,一般的小情侶是什么樣的。 李瑜從微博上找了好些示例給她看。 看完,她笑笑,“是呀,幸虧我和他都忙?!敝皇?,這話說完,心里多少會有些酸澀的。 沒有女孩不渴望被愛,被寵溺,被時刻關注,只有得不到的時候,才會笑著說“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就很好”這種話來。 然而,就在她在《明天你好》劇組拍一場丁小雨就因為幫助了同學,反而被其他人圍在中間怒罵嘲弄時,她雖然清楚這只是一場戲,可心里卻產生了懷疑。 難道丁小雨幫助同學幫錯了嗎? 那么,為什么大家欺負的對象變成了她呢? 是不是,在同學被欺負時,她裝作沒看見一走了之才是正確的? 那場戲,她是一條過,導演很滿意,連著夸了她好幾句,可她心里卻第一次產生了質疑。 下戲時,已經凌晨兩點了。 洗過澡,她在酒店的房間里想著晚上拍攝的畫面,翻來翻去的睡不著。 最后,實在沒忍住,拿起手機給周揚撥了過去。 她還未開口,就聽見周揚略帶疲憊的嗓音傳了過來, “這么晚才下戲嗎?” 聽筒里傳來的不僅有周揚疲憊的嗓音,還有一旁略有些熱鬧的說話聲,由高變低,可宋悅知卻聽清了,大家都在聊著工作的事兒。 頓時,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似乎有些任性,明知道對方在忙著工作,她卻還要因為自己心里的那點別扭去打擾對方。 良久等不到宋悅知的說話,周揚再次開口,“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嗎?” 宋悅知動了動唇,低聲道:“我打擾到你了?” 周揚輕笑出聲,“你給我打電話怎么能是打擾呢?!?/br> 宋悅知抿著唇,沒接話。 周揚又道:“所以,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是心情不好?” 宋悅知握緊手機,低聲“嗯”了一聲。 “可以說說嗎?” 宋悅知默了片刻,將晚上拍的那幕戲說給了周揚聽,“就是突然有點懷疑人生?!闭f完,笑了下,“是不是有點顧影自憐?或者換個詞,想多了?” 周揚笑,聲音一貫的溫潤,可此刻,在夜深人靜的夜里,宋悅知卻覺得他的聲音里似乎多了些別的什么情愫在里頭,讓她猶如喝了陳年的老酒,控制不住的深陷其中。 “你此刻的自我懷疑,就是李導拍攝這部電影的意義??!”周揚說,“現在社會環境導致很多人的無奈,比如年輕夫妻為了養育孩子,不得不將孩子留在鄉下家里讓爺爺奶奶照顧,比如父母工作太忙,只能將孩子送進學校指望老師來教導,亦或者,有些父母努力的賺錢,就希望將來自己的孩子不用為錢發愁,卻忽略了孩子的成長……” “這一切一切的根源,都是孩子成長的因素。他們年紀小,沒有成熟的是非觀念,假若再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那么,眼前他們所做的事情在他們自己眼里,那是再正確不過的?!?/br> “被父母忽略的孩子,渴望得到被關注,所以,他們會做出很多違背大人的事情來,為的不過就是希望他們能多注意自己。被老師大罵,那么常年不回家的父母就會被老師請到學校來。說到底,他們其實也是‘可憐人’罷了?!?/br> “可即便他們是‘可憐人’,也是不能被原諒的存在。所以啊,阿悅,你在懷疑什么呢?” 宋悅知抱著自己的小腿,靠著床頭,下巴搭在膝蓋上,視線落在未拉嚴的窗簾縫隙上,看著一條光亮,道:“孩子們要想上大學,就要苦讀,然后經歷高考的篩選,才能被判定是否能念大學??墒?,做父母,為什么不需要經過層層篩選呢?” “古時候,寒窗苦讀十年,也未必能一舉天下知,有的人,甚至苦讀一輩子,連個秀才都考不上??僧敻改?,是不是太容易了?” “一男一女領個結婚證,彼此身體健康,然后就可以生孩子做父母了?” “那孩子在他們眼里,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周揚良久沒回話。 宋悅知突然道:“我,是不是真的想太多?” “不是,我只是在思考?!敝軗P說。 宋悅知問:“思考什么?” “思考,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做爸爸?!?/br> 宋悅知愣了一瞬,隨即嗔怪的輕哼道:“人家和你說正經的呢,你又說到哪里去了?!?/br> 周揚:“阿悅,李導拍攝這部戲,不僅僅是想要反映出當下的一些社會現象,更是希望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孩子不是說生下來就夠了,它是一條生命,它更是責任。管生不管養,和與殺人犯有什么區別?” 眼前的男人,在她迷茫時,開解她。在她需要時,他能幫助她。而此刻,他卻只是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