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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平四十六年,謝玄臨危受命平叛北疆,蘇莞隨軍前往,后孤身率幾千將士鎮守鄞州,被馬踏成泥,尸骨無存。 謝玄病逝于元和三年七月初七,是蘭岐王妃五周年的忌日。 這五年他結黨營私招權納賄,他輕徭薄賦推行新政,后世對他的評價毀譽參半,真假誰也不得而知?!?/br> 第十四章 蘇鳶愣神,程昀敲了敲桌子:“又發愣,粥都涼了還不趕快吃?” 蘇鳶放下勺子:“我累了,想回房歇息片刻?!?/br> “把飯吃了再睡,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一句也記不???”程昀拉著椅子挪到她旁邊端起碗,舀了勺米粥喂至她的唇邊。 這是在對他耍脾氣?他不喂她吃飯她就不吃了?她就喜歡說話說半句,心思彎彎繞繞,委婉的不顯山不露水,其他的全靠別人猜,還好他一眼就能領會。 “你撒嬌的方式可真獨特?!?/br> 蘇鳶木木的任由他喂完小半碗米粥,程昀心滿意足的放下碗又開始打噴嚏,她憂心仲仲的伸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去醫院,看診?!?/br> 對于蘇鳶突如其來的主動程昀有些受寵若驚,她手背龜裂結疤,碰觸到他的額頭有粗糙的摩擦感,明明摸得是他的額頭,程昀卻感覺心口也沙沙的,癢癢的,特別奇怪的一種感覺。 他耷拉著腦袋,虛弱道:“寶貝,你看我都病了,你說兩句好聽的哄我高興高興好不好?我剛剛還無償給你講故事解悶,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br> 蘇鳶略一思忖,學著電視劇中的說話方式柔聲道:“你很好,你最好了?!?/br> 本來充滿撒嬌意味的一句話由她平鋪直敘的講出來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讓人生出根本就不是同一句話的錯覺,以至于程昀硬是沒有聽出來這句話曾經有多少女人對他說過。 “然后呢?” 蘇鳶睜著一雙無辜的黑眸茫然的望著他,她應未曾記錯才是。 程昀以手撫額:“我讓你說兩句你就只說兩句??!這算哄人的話?你還要應付的再明顯一點嗎? 該聽的話不聽,不該聽的你倒是記在心上了,我嚴重懷疑你就是故意的?!?/br> 程昀一口氣沒順上來又開始持續不斷的咳嗽,蘇鳶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忙上前輕拍著他的脊背幫他順氣:“我……我說得不好,以后會好生學習?!?/br> 學習!學習!學習!合著她的腦子里就只有學習!這也是需要學的嗎?哄人都不會,取悅人估計就更不會了,這要是放在三妻四妾男尊女卑的古代就她這古板無趣的模樣怎么爭得過那些巧言令色的狐媚子。 他想著想著心里忽然感覺很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么,桌子上剛剛開機的手機響了起來,程昀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滑了接通鍵:“外公?!?/br> 手機那邊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臭小子,你還知道你有個外公?今天都臘月二十七了,你是打算回程宅過年?” “臘月二十七?這幾天忙得都忘記時間了,大年三十我準回去?!背剃揽刺K鳶轉身欲走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沙發上,壓低聲音道,“吃完藥再回房睡?!?/br> 蘇鳶小聲問道:“你可以吃嗎?” 他嗯了一聲放下手機開了免提,對照著說明書上的用法用量聚精會神的數藥片。 江正啟耳尖的聽到手機這邊的細碎低語,瞬間聯想到江昭舜無意提及程昀交女朋友了,這都早上九點了還要回房睡覺,還讓人家吃藥,奢靡享樂不學無術倒還罷了,程清讓縱著寵著他也懶得管,現在還學會逼良為娼白日宣yin了? “你身邊還有什么人?” 程昀俯身倒了兩杯子熱水,含糊道:“沒什么人,我開了電視?!?/br> 江正啟怒道:“你真以為我老糊涂了?電視的聲音和說話聲我還分不清嗎?說,你是不是去嫖‘娼了?” “嫖’娼?!外公,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長成我這樣還需要去嫖?那明顯就是我比較吃虧,她們占我便宜!” 江正啟當了一輩子的兵,正派耿直,骨子里都是老一輩人的思想,古板守舊,每次回去都把他當做犯罪分子審問不休:“你……強詞奪理!” 程昀把手中的藥片遞到蘇鳶眼前,無力的辯解道:“外公,旁邊是我女朋友,過年我打算帶她一起回去看望您。 我沒**,沒吸毒,沒有酒后駕車,沒有參與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一直謹遵您老人家的教誨,堅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做一個好人?!?/br> 程昀咳嗽了兩聲打了一個噴嚏,扯了幾張衛生紙毫無任何形象的擦鼻涕,江正恩將信將疑沉聲道:“大冷天的就知道跟著你那幫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程清讓也不管管你,感冒嚴不嚴重?雪停了去醫院讓月白給你檢查檢查,多喝熱水多休息,沒事別出去亂跑?!?/br>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這么大一個人了,還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嗎?” 掛斷電話之后,蘇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藥吃完了,程昀扒了扒沙發縫,瞥了瞥垃圾桶:“你別給我應付差事,水都沒喝幾口你就把藥吃完了?良藥苦口利于病,你不要偷偷把藥藏起來?!?/br> “我吃完了?!彼A苏Mt的眼睛把另一杯未喝的溫水推到他的面前憂心道,“你可要去醫院?” 程昀不以為意的倒出幾粒治感冒的藥,沒有喝水就直接咽了下去:“感冒而已,去什么醫院。剛剛你不是說想睡覺嗎?去吧去吧,等睡醒了,下午我帶你出去逛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