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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見面試探一次,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產屋敷珍香只有一點小聰明,卻自以為很智慧。抓住了他故意露出的破綻就心滿意足,還得意洋洋著拒絕他本就沒指望的事情——決不同意他加入鬼殺隊。 當他說出:“實際上我還知道,您其實很討厭異能力?!边@種明顯的錯誤信息,假裝受到誤導做出了錯誤判斷,產屋敷珍香果然選擇默認下來,并開始輕視他,覺得他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很好拿捏。 看來就算是強大到能夠毀滅世界的吞噬者,也依舊根本不明白呢,神偏愛著完美與調和,這才是一切的真理。 而已經計劃好全部的現在,他所要做的就只是守在鬼王身邊,默默祈禱罷了。 等待著祈禱傳達給神的完美時刻。 第104章 第二天清晨, 珍香一邊帶著愛手藝走上班的路——也就是前往咖啡廳, 一邊感慨:[感覺費奧多爾真是個好心人。] 系統很是不明所以:[你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就是有種直覺,他會幫我一個大忙。] [又是產屋敷家的直覺么?這血統可真好用。] 既然是直覺, 那就沒什么可好奇的了,因為就算好奇也得不到具體信息,系統很自然地把這段對話拋到腦后。 珍香在橫濱待了一整個夏天,如果忽略鬼殺隊工作方面的進展不談, 她在人際交往和私人工作方面也都有很不錯的發揮。 她原本打算對紫藤花文學實行放養政策, 但既然自己一直待在橫濱, 走動起來也方便,就稍微多關心了些, 靠著直覺下過不少指示,事后都證明是非常恰到好處的安排。 好友作之助寫的出道作在這期間不但順利出版,還小紅了一陣。 許多根本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鬼的人, 都說讀完之后變得相信了, 理由是書中鬼與人的感情都太真實, 以至于令人情不自禁就覺得,那些必定是在某處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此外,作之助僅憑這一本書就被人們冠上了“幻想小說家”與“悲劇大師”的稱號, 不管哪種稱號顯然都是充滿偏差的,珍香覺得作之助大概得再多寫幾本書才能為他自己正名。 紫藤花文學的職員提議安排一些訪談和簽售會,珍香通過鎹鴉和作之助溝通后,尊重作之助的意愿否決了這件事。 但作之助并不是全然抗拒同讀者溝通,他主動表示會認真給來信的讀者寫回信。珍香覺得至少到秋末, 作之助都要過每天努力回信的日子了。 熱情的讀者們還自發組織過一次請愿活動,隔空喊話,希望作之助能寫不那么虐心的、人與鬼都能有好結局的故事,就算只寫一個也好。 珍香出于個人興趣混入其中,最后拿到了一張有上百人簽名的請愿書,視覺上頗有沖擊力。 她覺得很有紀念價值,所以將請愿書隨身攜帶,反正也不占地方。 系統要比珍香表現得激動多了,請愿活動結束后還在抹淚:[我好感動,大家都和我一樣,會為虐心的故事大哭嗚嗚嗚……] 珍香實在沒忍住問它:[你究竟是以什么立場在哭呀?作為叛徒來說,我們的目標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悲劇結局吧?人類方完敗什么的。] 系統回答:[這又不沖突。] [為什么不沖突?] 這個問題稍微難住了系統,它認真思考一會兒才回答:[就像是,人也會從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不對,我不是不喜歡,應該說是不感興趣……也不對,我很感興趣,我非常期待完能成任務……] 系統到最后也沒有講明白自己的心情,但珍香已經明確了系統身上的“沖突性”。那就是「失憶后依然存在的本性」與「【叛徒系統】這一身份所處的立場」之間的沖突。 但這并不是不可調和的,系統從來沒有因為這種“沖突”出過問題。它非常適應,且并不覺得為難,就像是真有人能把工作與生活徹底區分開。 對這個夏天來說,珍香在人際交往方面的成績主要體現在偵探社。 通過一季度努力,福澤諭吉終于完全適應和默許了她非要稱呼“諭吉”這件事。 想想看,一個孩子和藹又親切地稱呼一個威嚴大叔為“諭吉”,這是何等詭異又令人啼笑皆非的場面啊。 一開始福澤諭吉也覺得特別詭異,所以他是拒絕的。但珍香表現得太理所當然了,她就那樣天天端著一張年輕面孔,對每一個認識的人微笑著呼喚名字。 珍香不需要多做什么,所有下意識質疑這件事的人,最終都會忍不住返過來質疑自身:“莫非,是感覺介意的我太小題大做了?” 珍香也和江戶川亂步達成了友好關系,常給找她撒嬌的亂步偷偷摸摸買各種零食和汽水。 不過每次過不了多久,明明腦瓜子特別聰明、理應很會藏東西的亂步都要東窗事發,被福澤諭吉抓個現行,然后福澤諭吉就會把珍香花出去的錢補給珍香。 珍香推辭不過只好收下,轉手就送給咖啡廳老板,當成是她天天在咖啡廳占座位的“場地租借費”。 偵探社最先補充的是接線員等文職,之后補充的第一位武職成員是國木田獨步。 國木田獨步過去是數學教師,在福澤諭吉安排的入社測試里好一番折騰,珍香全程當了圍觀黨,之后經過慢慢接觸,輕松獲得了國木田獨步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