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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鎹鴉似乎已經帶著消息徘徊一會兒了,只是剛才她在潛行才沒找到她,否則不會這么巧第一時間沖過來。 那就是說,下弦之伍另有其鬼? 珍香突然發現自己之前一直陷入了一個思維定勢,那就是覺得這座山里只有一個十二鬼月。 但是,既然這里鬼都能搞群居,憑什么不能同時存在兩個十二鬼月呢? 那個扮演弟弟的鬼,它一直都用頭發擋著左眼。 [系統,之前那個方法,我記得你說過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確認對方是十二鬼月中的哪個,二是要處在其附近位置。那么現在這個距離可以用出來嗎?] [我試試……可以,要來嗎?] [來吧。]珍香原地坐下,閉上雙眼,接著便是意識迷失在颶風中一樣的天旋地轉。 羈絆…… 家庭的羈絆…… 爸爸……mama…… 累抬起眼望向天空的孤月,感覺自己的內心空了一大塊。 為什么月亮是孤獨的? 所謂家庭,應該是一種被牢牢維系的關系,就像蜘蛛的蛛絲那樣,用羈絆和職責緊緊束在一起。 可是它卻自己親手把蛛絲斬斷了。 無慘大人說:“要為自己的強大而自豪,是拒絕接受你的父母的錯?!?/br> 但……才不是這樣,明明是它自己拒絕了父母的愛才對。當它被無慘大人變成鬼之后,它的父母下定決心,愿意同它一起死,這是多么美好……它原本可以和父母相擁著一起死的! 可錯誤已經鑄成,如果不按照無慘大人說的去想,它又該怎么辦??? 當時間被拉伸得足夠長,記憶也會隨之變得模糊。累曾經整夜整夜盯著月亮思念被自己親手殺死的父母,但后來它就不再記得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于是把目光傾注到制造一個家庭上。 虛假的家庭,虛假的羈絆,好討厭,但是又完全離不開。 讓本是少女的鬼來扮演mama吧,把血分給它,把血鬼術也給它,只要它當好mama。 如果做不到就綁到太陽下面曬死,這樣慢慢湊齊一個家庭。 好空虛,為什么還是空虛? 終于有一天,一只白虎闖入了平靜的那田蜘蛛山,上躥下跳攪弄風云。 父親死了。好生氣,但是卻不覺得傷心,因為那本就是個找來假扮的父親。 是了,都是假的,所以誰死掉都可以。只要是履行了各自的職責而死,就沒什么好追究的。 白虎啊,你獨自闖來,你有父母嗎?你有家庭嗎?你知道孤獨的累究竟想要什么嗎?再這樣大肆破壞下去,徹底毀掉這個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家庭,累可真的要生氣了。 它慢慢扭過頭,看向了朝它走來的、披著蝴蝶羽織的姑娘。 “請問……”姑娘緊握著手中的日輪刀,沒有任何松懈,“你愿意試著和人類和平共處嗎?” 多么意義不明的發言。 “我不想與你戰斗,你還有人類時的記憶嗎?” 人類時的記憶? 別再提了,真是夠了,它已經快要吐出來啦! —— 珍香睜開了眼睛,首先就看到兩顆湊到她面前的腦袋,因為夜晚光線不好,猛然看到這么黑乎乎兩團,嚇得她差點心臟驟停。 她硬是維持住淡定,眨動眼睛緩了緩,才發現是神樂與作之助。 來不及再寒暄什么“你還好嗎?”“我很好呀?!敝惖膹U話了,珍香立刻開口道:“還能戰斗嗎?如果還能戰斗,請你們立即去支援香奈惠?!彼鹗种该鞣较?。 作之助欲言又止,點點頭向那邊趕了過去。神樂也二話沒說一起去了。 珍香扶著樹干站起來,慢慢吸了口冷空氣,好讓沸騰的大腦冷卻一下。 [珍香……]系統很少見地猶豫起來。它總是有話當場就說了,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吞吞吐吐。 [系統,有屁就放。] [你不幫下弦之伍,為什么還要叫人過去跟蝴蝶香奈惠一起打它?]之前系統同意隨便殺蜘蛛家庭,是因為覺得里面沒有十二月鬼,現在既然確認那個弟弟是下弦之伍了,就該轉過來幫忙才對。 [你沒看出來嗎?]珍香嘆氣,[如果再讓下弦之伍和香奈惠獨處下去,它就該被香奈惠策反了。] [???] [啊什么啊,動動腦子吧系統,你還記得香奈惠為什么是親鬼派嗎?她不是想自己變成鬼,而是想讓鬼變成人。她一直在試著讓鬼找回記憶、找回人性。] 被珍香這么一提點,系統立刻轉過彎而來:[她會幫下弦之伍把忘記的都想起來。] [是的,我們必須阻止她。累一旦回憶起過去,立刻就要和鬼舞辻無慘離心。因為歸根究底,累會失去家庭其實是鬼舞辻無慘的錯。剛開始累愿意用謊言麻痹自我,但這么多年過去了,累已經實踐過用力量編織虛假家庭。正所謂實踐出真知,它會深刻意識到相信謊言毫無意義。] 系統有點無法接受:[但是,它做人時體弱多病,活不了多久,分明是鬼舞辻無慘救了它啊。] [你擱這兒跟誰鳴不平呢?]珍香笑了笑,[鬼舞辻無慘是反派BOSS,它不需要被理解,也不需要會背棄它的手下。你可是個【反派系統】,怎么連這種淺顯道理都不懂呢?] [我……抱歉,我沒有腦子。]系統的聲音低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