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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很喜歡這頂帽子,走到哪都要戴著,現在帽子在你頭上,必然是送與你的。我哥哥只是不擅表達而已,他其實也很欣賞你哦?!?/br> 不是這樣的!這個帽子是我跟中也要來的??! 省吾的內心被強烈的羞恥感塞滿了,他在產屋敷先生面前很難不感到自慚形穢,現在更是無地自容,非常想一邊道歉一邊說出實情。 但是看著產屋敷先生毫無察覺的笑顏,他完全張不開口。 他不想給產屋敷先生留下壞印象。 系統卻很清楚,這帽子只不過是珍香出門時隨手挑的一頂,根本沒有多喜歡,丟掉也沒什么。 它問道:[珍香,你又開始逗小孩玩了?] [是啊,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既然拿了我的帽子,就該付出些代價才是。]珍香冷漠地回答。 這冷漠感又微妙地瘙到了系統癢處。它就是吃這一套,夠壞,它就喜歡壞的。 倍受良心譴責的省吾試圖通過其他方式找補:“產屋敷先生有沒有什么想了解的事情?盡管問我,我知道橫濱很多消息?!?/br> “這樣嗎?那省吾就和我講講中也吧,我很好奇中也的事情?!闭湎愠脵C提出問題。 事實上,中原中也的感覺是對的。珍香想了解中也,還主動幫中也找到查身世的幫手,才不是出于熱心腸或者是替他人考慮。 她既不為讓鬼殺隊放心,也不為叛徒的偉業,完全出于個人私心。 就連系統都不知道她為什么對中也大感興趣。 省吾遲疑起來,他心里對中也的小疙瘩還沒解開呢。但看著珍香期待的表情,只好勉強自己給中也說些好話。 他的描述很簡略,說到同伴們對中也的夸贊時語調都變得干巴巴的,但珍香還是輕易提煉出了有價值的信息。 比如同伴們都覺得可以依賴中也,比如中也從不推辭同伴們的求助…… “省吾也這么想嗎?省吾是如何看待中也的呢?” “我……”省吾遲疑。要實話實說么?但是背后說人壞話不好吧,產屋敷先生會不會因此把我當成小肚雞腸的壞孩子看待…… 可是如果不說出來,產屋敷先生一定也會被表象蒙蔽!中也才沒有那么可靠! 省吾終于下定決心,把自己對中原中也的不滿全部傾吐一空。當他說完,他明顯感覺自己放松了許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一直都把話憋在心里。 耐心地全部聽完,珍香了然點頭,還溫聲寬慰了省吾幾句:“負面情緒是人之常情,傾訴出來就好啦?!?/br> 滿足了一番對中也的好奇,珍香與省吾分別,在橫濱的街頭獨自走了一會兒。 作為一個港口城市,橫濱總是處于海風的吹拂之中,很多地方都能眺望到海上航行的貨輪,那些貨輪會源源不斷將外國的技術與思想載入,就像是輸送養分的泵。 橫濱因此發生著日新月異的劇烈變化,也由此變得迷人而危險,成為了野心家們鐘愛的舞臺。 甚至產屋敷家近期也在考慮悄悄到橫濱置辦產業。 相比起來,鬼舞辻無慘實在是太愧對反派之名了,居然一點也沒有富貴險中求的冒險精神。 鬼的數量有那么多,不可能個個都像鬼舞辻無慘一樣膽小怕事,卻至今沒有哪個在現代化都市肆虐過,偶有闖入的也很快被消滅,留不下一點傳聞事跡。 完全把功勞安在鬼殺隊頭上就太自大了點,鬼舞辻無慘顯然在用無法違抗的命令約束著所有鬼。 珍香確認自己不會再被誰突然攔住之后,便掏出手機聯系殺手君:“現在見面的話,有空嗎?” “哪里見?” 珍香左右四顧,視線從街邊并排的建筑物上一一掠過,磚紅色的建筑看上去尤其討喜:“就在「漩渦」咖啡廳吧?!?/br> 第26章 [系統,你認為太宰治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不好說啊,畢竟只是一個人。] [的確,他再怎樣黑泥也只是一個少年而已。蝴蝶姐妹的蝶屋長期收治受傷的鬼殺隊成員,人員流動頻繁,傷員的心理也總比健康之人更脆弱??梢哉f,這已經是理論上能幫助太宰治最快擴散黑泥的地方了,但……] 此刻,珍香正獨自坐在「漩渦」咖啡廳靠玻璃窗的一角,點了一杯拿鐵靜靜等待。 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在下眼瞼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她的身旁蜷著一只正在小睡的三花貓,皮毛干凈,大概是咖啡廳店長養的寵物。 對于并不怎么了解咖啡,但是喜歡喝牛奶的人來說,拿鐵是相當不錯的選擇。因為“拿鐵”的意思就是“牛奶咖啡”,名字直白得像個冷笑話,味道有著綿柔的奶味。 珍香小口喝著,姿態很文雅,目光沒什么焦距的隨意發散,實際上正難得在與系統進行嚴肅的討論。 或者準確形容,是單方面在向系統陳述自己的想法。 [大部分鬼殺隊成員受傷,還是會直接去最近的紫藤花家族休整,各地都有類似設施來提供醫療和住所。雖然蝶屋是鬼殺隊醫療能力最強的地方,但因為地域限制等問題,蝶屋永遠只會收治一小部分傷患。] 珍香一邊分析,一邊默默給這杯拿鐵好評。 牛奶的味道很新鮮,令她感到一絲幸福。 [我們都知道,就算是身為當主的我也不能直接下令擴建蝶屋,讓所有傷者都去那里報到。因為這會增大蝶屋被鬼發現的風險,而且人人都能想到這點。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讓太宰治接觸到所有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