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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香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這……你殺的嗎?” “嗯,是我殺的?!睂Ψ介_口了,音調很木訥,沒有任何起伏。 珍香當時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說系統??!這人是不是也有個系統,并且也在使用劣質面具?] [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存在第二個系統!你少亂想!] [是嗎?] 系統的解釋實在難以置信。 面癱加目光呆滯加聲音木訥,這不是完全一致嗎? [我發誓?。?!]系統大叫,簡直氣得要跳起來——如果它能跳的話,宿主這種懷疑也太傷系統感情了! 珍香趕緊給系統順毛:[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太疑神疑鬼、以己度人了。] 看樣子系統說的是真的,但這樣就更不可思議了。珍香心情復雜地望著淡定小哥,實在很難組織起一句像樣的話來:“呃……你殺了他……還讓我進來?方便滅口?” “不會殺你滅口的。雇主說希望有很多人親眼看到目標已死,如果目標死于殺手的消息能第一時間傳出去,會視情況給我加錢?!闭f著,淡定小哥像是有些困擾一樣稍微頓了下,“我剛才正要想辦法把外面那些人引過來?!?/br> 這……珍香微妙的想要吐槽點什么,但又無從吐起。 “所以你是個殺手……但我看到你的臉了,還聽到了你的聲音,這對你來說不好吧?” [咦?] 系統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時已經放下介懷,單純吃驚起來:[珍香你這是在提醒他殺你滅口嗎?] [咦?] 珍香受到提醒回過味兒來,頓時也驚了:[對呀,我這是怎么回事?我在說什么呢?我干嘛提醒他?] 幸好淡定小哥沒有虛心接受這個建議:“沒事,我是頂尖殺手,不怕被記住臉和聲音,而且你也沒看清?!?/br> 好……好…… 糟糕,珍香發現自己想不出該怎么形容才好,她詞窮了。 總之,說得好! 她真誠地勸道:“兄弟,你有考慮改行嗎?”我感覺你當殺手真的屈才。 淡定小哥點了點頭:“我確實在考慮改行?!?/br> “誒?” “不過我不知道能找到什么工作?!?/br> “……” 等下,這種莫名其妙就進入了閑聊節奏的展開是怎么回事?這屋里確實還躺著一具尸體沒人管沒錯吧?話說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怎么有點想不起來了? 珍香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一驚一乍了??纯慈思?,人家這才是真淡定,這才是大佬該有的氣度,而自己,身為鬼殺隊當主,實在是太不穩重了。 反思,必須反思,她一定要跟上大佬的節奏,做一個沉穩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領導。 她定了定神,說:“你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幫你介紹?!?/br> 淡定小哥提出要求:“不要打打殺殺的?!?/br> 這是對殺人感到厭倦了?不應該吧,這么年輕就……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昂玫臎]問題?!?/br> “謝謝,但是為什么幫我?” “為了感謝你讓我走這個窗,還好心幫我翻進來?!?/br> 說到這里,珍香突然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原來她是來借道的??! “但是你已經說過請我吃飯了?!钡ㄐ「绺械揭苫?。 對哦,但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你還真聽進去了?你一頂尖殺手就貪我這頓飯? 珍香只好重新找理由:“其實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身手和我一樣差勁,一直很需要一個保鏢。這事現在不方便詳談,你告訴我聯系方式,改天請你吃飯的時候再說?!?/br> 于是淡定小哥報出了一串手機號碼。 這下珍香真的相信對方是頂尖殺手了。手機可是有錢人才會用的東西,工資低點的人根本舍不得買。 在這個時代手機就像奢侈品,前沿時尚又昂貴,而且并不那么好用,僅個別大城市架設有信號基站,還不是嚴密的全覆蓋,城市里總有大大小小沒信號的角落,且稍微往市外走兩步就會徹底沒有信號變成一塊廢鐵,此外刮風下雨信號都會變差。 總結來說,手機目前并不是一種可以普及的聯系工具,遠遠比不上鬼殺隊飼養出來的鎹鴉靈活和可靠。 與淡定小哥互道再見,雙方從頭到尾都默契的沒有報上姓名,珍香穿過屋子打開另外一邊窗戶,翻出去抵達了另外一條街道。 她裹著斗篷步伐匆匆,暗自猜測方才對方有沒有看清自己的臉。 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現在長相挺欠揍的,既然對方從頭到尾都很淡定,應當是沒看清吧? 一只鎹鴉飛了過來,垂著頭溫順地歇到她手上:“嘎嘎嘎??!下弦之肆死亡!下弦之肆死亡!蝴蝶忍與富岡義勇輕傷!” 鬼殺隊的輕傷,就相當于沒事。珍香放下心來。 鎹鴉匯報完戰果,抬起頭,黑亮的雙眼望了望珍香,忽然身體一僵。 珍香不動聲色,心中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光線不好肯定看不清,而且只是一只動物,怎么想也不該有人類審美…… “嘎!”鎹鴉驚叫了一聲,扇動翅膀飛走了,怎么看都是倉皇逃跑的動作。 “……”心態崩了。 [珍香你怎么了?] [我裂開了。]珍香確信自己的弱小心靈遭受了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