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等著你當面跪下來求我
車流如織的道路,離到家還有一段距離,喬詩暮六神無主的靠在車窗上,腦子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亂得就像快要爆炸一樣。 傅知珩握住喬詩暮的手,手冰涼得像冰,他把她的雙手都握住,輕捏著,低聲安撫她:“別著急,睡包不會有事?!?/br> 然而這樣的安慰,他深知是自欺欺人,梁佳怡不知身處何處,要找回兒子無異于大海撈針。 傅嘉木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在他書包里裝了定位追蹤器,上小學后他認為沒有必要了就取了下來,他真不該掉以輕心。 “媽的電話?!备抵癜咽謾C遞給她。 喬詩暮以為是傅嘉木有消息了,急忙接聽:“媽,怎么樣?警方找到梁佳怡了嗎?” “警方那邊暫時沒有消息,你和阿珩下飛機了嗎?” 喬詩暮失落的靠在椅背上:“嗯,我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br> 韞聽夏自責的掩面流淚:“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睡包,都是我的錯?!?/br> “媽,不是你的錯,梁佳怡對我懷恨在心,她肯定是為了報復我才會綁架嘉木,當初我就不該那么輕易放過她?!眴淘娔捍丝陶婧?,恨自己當初不夠狠心,導致現在后模莫及。 傅辭鈞從韞聽夏手里接過手機,對喬詩暮說:“梁振生的女兒綁架睡包,不論是出于何種目的,一定會打電話跟我們聯系,我們大家都冷靜點,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br> “知道了爸?!?/br> 傅辭鈞話剛落,喬詩暮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串陌生的號碼讓她心跳砰砰跳動。 “爸,我這有通電話打進來了,我先掛了?!?/br> “誰的電話?”傅知珩問。 喬詩暮低頭看著屏幕,拿著手機的雙手有些發抖,她穩了穩神,說:“陌生號碼,應該是梁佳怡的?!?/br> “別緊張?!备抵裆爝^只手臂,輕握她的手。 喬詩暮點點頭,深吸了口氣,接聽后打開擴音后,她神經緊繃的開口道:“喂?梁佳怡是不是你?” 顫抖的聲線,心慌的語氣,隔著電話梁佳怡都能想象到她現在急得要發瘋的樣子,她譏笑起來:“喬詩暮,心情感覺怎么樣?說實話,你越痛苦我就越痛快,哈哈哈!”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像毒蛇從腳底下盤上來,喬詩暮緊握著手機,情緒幾乎要失控:“梁佳怡你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事你沖我來,為什么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梁佳怡冷笑了聲:“無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傅嘉木是你所生?!?/br> “你怎么會知道……”喬詩暮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認為只要梁佳怡不知道傅嘉木的身份他就能少幾分危險?!拔铱梢越o你錢,你要多少都行,只要你答應把嘉木放了,這件事我可以說服傅知珩不追究?!?/br> “錢?”梁佳怡圖的本來就不是錢,她知道邁出這一步自己就再沒有后路。她望著昏迷不醒的傅嘉木,眼神里充滿了憤恨和怨毒:“你讓我家破人亡,還妄圖自己家庭圓滿?喬詩暮我告訴你你做夢吧,我要讓你痛苦的活著,讓你生不如死!” “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br> “你求我啊?!绷杭砚鶈市牟】竦难鎏齑笮?。 “我求你?!眴淘娔赫Z氣卑微的對她說,為了能救傅嘉木,她甘愿放下尊嚴。 “蒲蓮街342號,喬詩暮我可等著你當面跪下來求我。你一個人來!還有,別報警,否則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一個活的傅嘉木?!闭f罷,梁佳怡立即掛斷電話。 聽見嘟嘟聲,喬詩暮懸著顆心叫了幾聲:“喂?梁佳怡!喂!” 她焦急的撥回去,卻提示關機了。 “怎么辦?”她惶惶不安的望向傅知珩。 傅知珩斂著眸,加快了車速:“我們先趕過去?!?/br> 半個小時后,找到了梁佳怡說的地方,那是一棟廢舊待拆遷的五層居民樓。 樓頂上好似有什么在迎風飄動,喬詩暮仔細一看,直接淚奔:“嘉木的圍巾……” 那條圍巾是她給傅嘉木買的,她還送了一條款式差不多的給傅知珩,即便隔得遠看不太清,但她確定自己不會認錯。 幾十年的老樓,沒有電梯設備,喬詩暮著急想見傅嘉木,爬樓梯的時候特別著急,結果爬到三樓時鞋跟歪了一下,她沒站穩,習慣性扭傷的腳踝被扭到了。 傅知珩從身后急忙接住她:“有沒有事?” 腳踝鉆心的痛,凝聚在眼眶里的淚水終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但喬詩暮不是因為痛才哭,她覺得自己真是個拖累。 忍著痛意,她一瘸一拐的繼續往上爬:“我沒事?!?/br> 終于,來到了樓頂門前,外面寒風呼嘯的聲音像野獸嘴里發出來的怒吼。 喬詩暮心口猛地痛了一下,她能感覺到自己離傅嘉木已經很近了。 傅知珩用力摟住她:“按照我們的計劃來,別害怕,相信我?!?/br> 喬詩暮把頭埋在他胸口:“嗯?!?/br> 冷靜下來后,喬詩暮推門走進去,然而轉了一圈卻兩個人影都見不著。 她慌了,心急如焚的喊:“梁佳怡你出來!出來!不是讓我當面跪下來求你嗎,我現在已經來了?!?/br> “報警了嗎?”梁佳怡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喬詩暮愣了下,抬起頭,看到梁佳怡就站在上面的平臺上,戴在脖子上紅色圍巾就像血一般刺目。她握緊雙拳,啞著聲問:“嘉木呢?你把嘉木藏在哪了?” 梁佳怡把傅嘉木抱起來,做出個要把他拋出去的姿勢:“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把他丟下去?!?/br> “不要!”喬詩暮緊緊的凝著她懷里的傅嘉木,心驚膽戰的驚叫了聲。 這里是五樓,別說孩子了,就連成年人從這里跳下去都必死無疑,她怕極了。連綁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無疑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她高高的懸著心,宛如站在萬丈深的懸崖上。 望著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傅嘉木,心里就像是在滴著血,她忍著淚:“梁佳怡你對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