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你真有女人了?
炎熱六月的一個晚上。 “反正我這次說什么都不會主動去哄她,她必須先向我認錯!”慕澔洋將酒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擱,口吻非常堅定的說。 傅知珩坐在一旁的高腳吧臺凳上,一身嚴謹的西裝,脖子上打著領帶,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茍,這副正式的打扮就好像是剛從什么重要的場合離開,臨時被慕澔洋拉了過來。 然而事實上,的確是這樣。 他手里拿著一個方形酒杯,斜睨了慕澔洋一眼,見慕澔洋又立這種沒有用的立flag,他也就隨便聽聽。 慕澔洋和于曦吵架,這種事早就平常的就好像吃飯要用筷子喝水要用杯子,反正用不了多久倆人就會和好,因為慕澔洋被冷落幾天會上趕似的去哄于曦。 說白了,慕澔洋早就被于曦拿捏的死死的。 喝著酒,傅知珩突然有點想喬詩暮了。 通過雙人鋼琴彈奏大賽的初賽固然是好事,他也為女朋友高興,但是初賽過后緊著是晉級賽,她花在訓練的時間更長了,倆人別說見面了,連通電話的次數減少了很多,就算講也講不了幾分鐘。 昨天前天大前天,他專門挑在晚上給她打電話。 一次沒接,后來發信息給他說在練習沒有聽見手機響。 一次接了,但正準備訓練,只講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還有一次呢,他打過去她已經睡了。 反正他現在是想見女朋友一面都難。 慕澔洋也沒管傅知珩到底聽沒聽自己說話,把自己對于曦的不滿都發泄出來,心里痛快了不少才坐下來。拎起酒瓶看了眼旁邊的人,他瞅出了點不對勁。 “我說不對啊,平常我喊你出來喝酒,你都是推三阻四啊,今天怎么一喊你就出來了?” 傅知珩悶頭喝酒,沒搭話,過了會兒,他突然開口:“問你個問題,要是于曦平常很忙,忙到工作都比你重要的程度,可你很想她,想見她但又不能去找她,這時候你會怎么做?” “這個簡單,只要我裝病,于曦立馬丟下工作來照顧我?!?/br> 傅知珩斂著眸,若有所思的起來:“管用嗎?” “怎么不管用,你別看于曦表面上對我冷冰冰的,她心里愛我愛慘了,一聽我生病再重要的工作也放一放。以前我們吵架她使用冷暴力對我,我用的也是這招,屢試不爽?!?/br> 就是可惜這招他用太多了,現在真生病于曦也不相信他的話了。 果然啊,一樣的謊話不能說三次以上。 哎,慘痛的經驗教訓。 “不對!”他怎么會平白無故問這種話?慕澔洋后知后覺意識到傅知珩有點反常,斜眼睨著他,想從他臉上瞧出點什么來?!澳銢]事問我這種問題干嘛?你又沒女人?!?/br> 傅知珩把喝空的酒杯放下,起身的時候抬手拍了拍慕澔洋的肩膀:“謝了,我還有事先走了?!?/br> “靠,你真有女人了?什么時候的事?” 傅知珩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時候的喬詩暮還在練習室里練著鋼琴,教授幾乎每天都在練琴室里督促倆人到十一點多鐘。 光是練琴就練到晚上十一點多了,坐車回去花十五到二十分鐘,回到住處后再洗澡吹個頭發,等睡覺都要凌晨了,這也就是她為什么連跟男朋友通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第二天雖然是周六,但晉級賽在即,對于她而言周末不周末已經沒有什么區分了。 吃了早飯,便去了學校。 喬詩暮到沒多久,褚柏安也來了,奇怪的是教授一直不見人。 十點多鐘時,褚柏安接到教授的電話。 喬詩暮坐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著,見褚柏安放下手機了,她好奇地問:“怎么了?教授說了什么?” “教授說他今天上午臨時有事不來學校了,讓我們自己練習?!?/br> “哦?!甭犚婑野匕舱f教授上午不來,喬詩暮控制不住唇角的弧度,高興地要飛起來:“太棒了!” 褚柏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喬詩暮解釋道:“你不覺得教授在練琴室的時候心情會很沉重嗎?感覺連頭頂上方的空氣都是不流通的,” 褚柏安搖搖頭。 喬詩暮正要說點什么,手機突然響起。見傅知珩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她又意外又高興,連忙到外邊去接聽。 電話剛通,正準備說話,那端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她聞聲眉頭一緊,擔憂的問:“喂?傅知珩你生病了嗎?” 傅知珩又咳了幾聲,開口時聲音有些沙?。骸皼]事,一點小感冒,你又要去學校練習嗎?” “嗯,我已經在學校里了?!眴淘娔郝犚娝B說話都變得虛弱了,很不放心的說:“你是不是發燒了?” “有點?!?/br> “吃藥了嗎?” “常備藥吃完了,沒事,睡一覺就好了?!?/br> 生病了哪能睡一覺就會好,喬詩暮心里有點著急:“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看了醫生好得快?!?/br> “不用,一點小感冒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忙吧?!?/br> 喬詩暮猶豫了下:“真的沒事嗎?” “嗯?!?/br> 緊閉著練琴室里傳來練琴的聲音,喬詩暮隔著玻璃窗看了一眼正在練習的褚柏安,咬著唇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現在在家嗎?等中午練習結束了我去看你?!?/br> “好?!备抵褡焐险f好,但心里卻失落的厲害。 他靠在床頭上,唇色有些泛白,臉上確實沒什么精神,見電話已經掛了,隨手丟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扯起身上的薄被躺了下來。 感冒發燒并不是他騙喬詩暮過來的謊話,他是真的生病了,還有點燒,只不過他不否認是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但他沒想到生病的自己在她心里也不能排到第一順位。 講完電話回到練琴室里,喬詩暮心不在焉的坐下來,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男朋友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無人照顧的樣子,心口處忽的一痛。 她驀地站起來,拎起自己的包往身上一挎,朝褚柏安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下午再回學校練習?!闭f罷,不等褚柏安回應,她已經跑出了練琴室。 練習固然重要,但對喬詩暮來說傅知珩更重要,她沒辦法讓生病無人照顧的男朋友一個人待著,必須得去看看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