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去黃泉路上做對亡命鴛鴦吧!
蔚藍的天空一碧如洗,空氣中彌漫著鮮花的芬芳味道,用鮮花精妙布置過的婚禮現場早已高朋滿座。 休息室里,化妝師正在給漂亮新娘做最后的妝容收尾,放下化妝工具后她忍不住夸贊道:“新娘子今天可這么美,底子好,化完妝跟明星似的?!?/br> 眼前是一面鏡子,清晰無痕的鏡面上,映著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精美的盤發下朦朧夢幻的頭紗長長垂落,妙曼的身段穿著純潔無瑕的婚紗。 原本在這種幸福的日子里應該高興,可此時此刻那雙杏眸里卻顯得空洞, 滿目的蒼涼讓她連說話回應的心思都沒有。 是啊,她今天嫁人了,穿上了女孩子都憧憬和向往的潔白婚紗。 但是她嫁的不甘,嫁的不愿,一點也不快樂,因為她今天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化完妝后,化妝師離去,獨留她在休息室里。 眼看著越來越逼近舉行婚禮儀式的時間,她憂傷動蕩的雙眸忽地變得堅定,拿起手機撥通了個電話。 電話那端每響一聲,她的心就跟著懸高一寸,攥緊一分。 幾十秒過去,那張妝容精致的臉因為電話的無人接通變得蒼白,她站在窗邊,手緊攥著婚紗的裙擺,緊咬著唇,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心漸漸變涼。 然就在她準備放棄時,突然通了,一把磁性低沉的聲音像電流從手機里傳出來,落在她的耳朵里,酥酥麻麻:“想好了?” 心情因為聽見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波瀾,她深吸了口氣,松開的唇瓣上落下了一道淺淺的印痕:“嗯?!?/br> 想好了,她要逃婚! 賓客都已經基本入場,室內并沒有多少人走動,她把腳上的高跟婚鞋甩一旁,提著婚紗裙擺跑出休息室。 婚禮舉辦的地方是在一棟郊外別墅,開放式的大院子,為了避開來來往往的人,她花了點時間才安全跑到外面。 所有賓客的車都停在固定的地方,除了一輛“標新立異”的黑色邁巴赫除外。 車外,一個身著定制款黑色西裝男人,頎長高大的身軀在車門旁站著,輪廓分明的五官,線條硬朗的臉龐,那雙深沉的眼眸望著從遠處跑過來的她。 她一路惶恐的從別墅里逃出來,氣喘吁吁的跑到男人面前,急促的呼吸使她胸口發悶,臉蛋漲得通紅。 男人為她打開車門,在她上車前“好心"的告誡:“想好了,上了車就再沒退路?!?/br> 不用想,不用猶豫,從有逃婚的念頭那一刻起她就親手把所有退路都給斷了。她提著裙擺,毫不猶豫的轉彎鉆進車里。 男人站在車門旁,眸光幽深,伸手把車門關上。 她在車上聞到了煙味,雖然車窗都開著,但仍舊彌留著一股香煙點燃后的味道。 車主人似乎抽了很久的煙。 男人坐上車,發動車子后,很耐心的提醒:“安全帶?!?/br> 別墅里,等他們發現人不見了兵荒馬亂到處找時,新娘子已經跟著別個男人抵達了民政局。 在車上望著民政局的大門,她喉嚨有些發緊,身體僵硬的像是被凍住一樣,雙手緊緊的攥著婚紗。 男人已經下車,繞到副駕座旁把門打開,高大的身軀遮住了頭頂刺目的日光,他俯身看著她,低沉的嗓音頗有壓迫感:“不下車嗎?” 她回過神來,抬起頭望他:“我想先換身衣服?!?/br> 要她穿著婚紗進民政局嗎? 他把手伸到她身前,示意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不必了,現在這身就挺好?!?/br> 她覺得有點難堪,可終究沒說什么,一只腳邁出車子,踩在被太陽照曬得發燙的地面上。 正要下車,男人忽然彎下了腰,脫了自己腳上的鞋放到她面前。 黑色皮鞋,從剪裁到縫線,都是純手工制作。 視線落在眼前的皮鞋上,心跳失序,驚得她下意識把腳縮回了婚紗里。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微撩起婚紗的下擺,另一只手輕握住她的腳踝從她的腳拉出來。注意到她的動作,他握著她的力道比方才要緊一些,抬眸看她:“別動?!?/br> 她咬著唇,他的手雖然落在她的腳上,炙燙的觸感卻帶起她體內一陣熱意。 他動作溫柔的把皮鞋穿在了她的腳上,然后把婚紗的裙擺放下來整理好,站起身再次將手伸到她面前。 她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鞋太大了,她走路時不得不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邁開每一步,生怕自己踩在婚紗上。 他配合著她的步伐,牽著她,迎著各種打量的目光淡然的走進民政局里。 周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哎呀你看那對新人,新娘子還穿著婚紗就來扯證了?!?/br> 對男人來說這種似乎是小場面,他全程表現的神色自若,很平靜的帶著她走完整個辦證流程。 按下鋼印的時候,那“咚咚”的兩聲,像是落在她的心房上,心跳重了幾分,一時間她竟分不清是在現實還是在夢里。 “恭喜!”工作人員把兩個本子遞向他倆。 明明是那么薄薄的一本,接到手里時卻覺得千斤重,她刻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頻率,緩緩將它翻開。 持證人:喬詩暮 下面那一頁,她的名字下,印著另一個她所熟悉的名字。 傅知珩。 還不等她來得及感受喜悅的情緒,突然傳來砰砰幾聲槍響,她驚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宋楓墨拿著一把黑色手槍正朝自己跟傅知珩逼近。 “你竟然敢背叛我,那我就兩個一起殺,去黃泉路上做對亡命鴛鴦吧!” 子彈從漆黑的槍口里發射出來,她旁邊的傅知珩瞬間應聲倒地,躺在了血泊里。 她像被定住,腳步沉重的抬不起來,眼淚一滑,心在這一瞬好像也跟著死去了。 夜已深,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房間的墻壁上亮著一盞小夜燈,傅嘉木坐在床上,俯身聽了聽喬詩暮嘴里說的夢話。 見她好像做噩夢了,他伸手推了推她,輕聲把人叫醒:“喬喬jiejie?喬喬jiejie你醒醒,喬喬jiejie……” 喬詩暮赫然睜開雙眼,一呼一吸間只覺得胸腔好似要被撕裂一樣。 傅嘉木看見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滾落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乖巧的問:“喬喬jiejie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喬詩暮爬起身來,一把將小家伙抱進懷里,眼淚止也止不住了。 傅嘉木伸出細軟的小胳膊環住她脖子,手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糯聲糯氣的安慰著她:“喬喬jiejie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