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你若敢傷她一根頭發
雨只停了一天,昨天開始又下個不停,喬詩暮撐著傘從學校里走出來,看著濕漉漉的地面眉心緊蹙,沒有要展開的跡象。 她是真的很不喜歡雨天,不喜歡那種濕噠噠的感覺。 走到校門口,前后左右都是學生,走著走著,突然被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給攔住了去路,她詫異的抬起頭,面對兩個陌生人的出現心里充滿了警覺,往后倒退了一步:“你們想干什么!” “請!”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完全是公式化的口吻,彪悍的長相在不茍言笑的狀態下顯得特別唬人。 喬詩暮又不傻,在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的情況下保持著高度警惕,扭頭快步走開。 學校門口那么多師生,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亂來。 她是這么想的。 但是,她顯然低估了兩個黑衣人的辦事能力,還真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給架起來了。 身體突然的懸空,嚇得她手里的傘掉地上,當眾被強行塞進了一輛車里。 “你們想干嘛,放我下去!” 扳動門把發現被反鎖住了,她用力的敲擊著車窗。 旁邊,男人身著一件黑色襯衫,修長的腿包裹著手工定制的黑西褲,手里拿著一沓類似照片一樣的東西,姿勢隨意的靠在那兒,語調里帶著一絲玩味:“梁大小姐用不著這么緊張,只不過想找你敘個舊?!?/br> 熟悉的聲音讓喬詩暮心尖不由地一顫,她平靜下來,扭頭望向身旁,男人眼里不友善的笑意讓她心里打鼓。 “是你?”顯然是來者不善,她便更加警惕了,“我們不熟,有什么舊好續?!?/br> 宋楓墨手里的照片揚了揚,臉上保持著一貫的邪肆神態:“我認為梁大小姐會很樂意跟我敘個舊?!?/br> 喬詩暮的視線落在那照片上,看見照片里被偷拍的人之后,憤怒得全身血液都往頭頂上集中,怒不可遏的瞪著他,聲嘶力竭的對他說:“你究竟想做什么!” 宋楓墨勾著唇角,笑了聲:“梁大小姐稍安勿躁,我說過了,不過是想找你喝酒敘個舊,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傷害你?!?/br> 嘴上說‘不會傷害你’,實際上卻拿著嚴楚的照片來威脅她,變相警告她她要是不配合,就會殃及她身邊的人。 宋楓墨的手段喬詩暮很早就見識過,心知肚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了不連累嚴楚,她只能放下無謂的反抗。 車子一路駛向笙歌,對于這個不算陌生的地方喬詩暮不由地提心吊膽。 宋楓墨領著她直達五樓的豪華包間,推門進去時里面烏煙瘴氣,成雙成對的男女,渾然不顧旁人的存在與自己的女伴卿卿我我。 尼古丁的味道太嗆,惹得喬詩暮忍不住咳嗽,她擰著眉跟著宋楓墨,由于不知道他把自己帶著里來究竟是什么意圖,緊著顆心。 “宋少!”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松開陪酒公主,站起身走過來跟宋楓墨打招呼,靠近時視線落在喬詩暮身上掃了兩眼。 被對方內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喬詩暮反感的攥緊了手指,她認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是比封昱還渾的某皮箱公司老總的獨子。 他擦了擦掌,眼神里露出色氣:“不知道宋少旁邊這位是?” 宋楓墨沒理他,拉著喬詩暮往沙發中間走,兩側的人紛紛挪動位置,把座位騰出來給二人。 桌上的酒已經被喝得所剩無幾,宋楓墨讓人點了兩瓶人頭馬。 把玻璃通透的酒杯倒上,他拿起一杯遞給喬詩暮,語氣耐人尋味:“這位呢,就是梁氏前任老總的女兒喬詩暮小姐,十年前梁氏在整個京商市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也許在座的各位家里十年前還得仰仗梁大小姐家!” 宋楓墨有意為之的話讓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變了,相信在場的沒有人會不知道梁氏企業發生過什么,那些異樣的目光讓喬詩暮近乎沉不住氣。 宋楓墨舉杯:“各位,讓我們大家敬梁大小姐一杯!” 軟肋被宋楓墨握在手里,哪怕喬詩暮不會喝酒,也只能硬著頭皮接過來。 人頭馬在眾酒中算是比較高檔的酒了,酒的濃度比一般的利口酒要烈。酒剛到嘴,刺鼻的辣味就充斥滿她的口腔,幾乎是咽都沒辦法咽下去。 她擰著眉在嘴里含了幾秒,艱難的咽下去,還是被嗆得不行。 “咳咳咳咳咳……” 她掐著喉嚨難受的不??人?,喉嚨里火辣辣的,感覺眼睛里這會兒充了血的發疼,連呼吸時吐出來的氣息都感覺是灼熱的。 包間里響起旁人嘲笑的聲音,她平靜忍著喉嚨的不適一口將酒飲盡,把酒杯重重往桌子里一放。 林立的高樓,正安安靜靜的接受著雨水的洗禮,天色灰蒙蒙的一片。 雨水蜿蜒的落地窗前,辦公桌前的男人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處的袖扣簡約卻精致,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鋼筆,字跡行如流水的在文件上簽了一行字。 安靜的辦公室,突然響起信息提示聲,他放下手中鋼筆,點開信息看見一張彩信。 他臉色驟變,不再似往常那般沉穩,沿著那號碼撥過去。 “你若敢傷她一根頭發,我定會加倍奉還!” 傅知珩聲音冷如寒冰,臉上的表情難堪得凝重,周身散發著就要爆發的戾氣。 不過是一張照片就已經讓他失控,一下就證實了一件事——喬詩暮果不其然就是他的軟肋! 是就好辦了。 宋楓墨邪佞的舔了下唇角,笑了聲:“笙歌恭候傅總!” 說罷,便把電話掛了。 傅知珩身上散發著一股足以讓人渾身血液凍結的寒氣,手掌緊握著手機,他抬手捏著領帶松了松,神情已經降到了冰點。 幾杯人頭馬喝下肚,沒多久喬詩暮就覺得胃里很難受,胸口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忍得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珠。 某一瞬,想要嘔吐的感覺非常強烈,她顧不得旁人的嘲笑,站起來就朝包間里的衛生間跑了去。 俯身在洗手臺前,她把剛剛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來,雖然胃里灼燒的感覺依然還在,但吐完心里感覺好受了許多。 宋楓墨慫恿其他人不停給她敬酒,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侮辱她,把她當成笙歌的陪酒女,讓她像個跳梁小丑一樣逗他們開心。 這個男人,可怕至極! 吐完,她掬了把手洗了洗臉,腦子感覺清晰了一些,腳步不穩的從洗手間里出來。 還沒回到座位上,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突然抬起一條腿擱在長桌上,攔住她的去路,然后起身把她摟在大腿上。 喬詩暮嚇得叫了聲,本能的掙扎。 宋楓墨坐在那兒喝著酒,平靜的看著,沒有要出聲制止的意思,嘴角還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著無動于衷的男人,喬詩暮心里一沉,有預感今晚自己可能會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