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就不許我良人相陪?
倆人各自站在原地互相對視著,誰都沒有動。 碾滅了煙,傅知珩站在那兒,目光異常的深沉,面色凝重,整個人就好似透著一股可怕的氣勢。 喬詩暮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弄不清楚他想干嘛,但她承認這一刻她慌了,心臟不規律的跳動讓她呼吸紊亂。 她將內心里慌亂的情緒壓住,深呼吸,把呼吸平穩下來后,故作鎮定的走過去:“你有什么事嗎?” 傅知珩闊步朝前走了兩步,攥著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拉,俯身凝著她的眼睛,臉色陰沉,從唇瓣間溢出來的聲音透著薄怒:“你在跟封昱交往?” 他抽了煙,說實話喬詩暮以為他不抽煙,因為在她心里,他的形象一直是干凈、自律的。 男人裹著煙味的炙熱呼吸噴灑在她臉上,他憤怒的臉就近在咫尺,她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后倒退,想要掙開他的手:“松開!” 傅知珩的臉色鐵青,明明隱忍著沒有發怒,卻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和壓迫感。他攥緊了喬詩暮的手,逼視著她:“一再讓你遠離封昱,你非但不聽,還跟他交往?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他咄咄逼問的樣子就仿佛自己是他什么人,喬詩暮想起了封老爺子的壽宴上他和巍雪萊的一舉一動有多親密,以及巍雪萊說的那幾番話,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明明于他而言自己什么都不是啊。 奮力的掙開他的束縛,抽出手時腕上被磨紅了些許。 她往后退了一步,撫著熱辣辣的手腕,抬起頭,紅潤的唇掛著嘲弄的笑:“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傅先生未免管得太多了。難不成只許傅先生佳人相伴,就不許我良人相陪?” “良人?”傅知珩眸色如墨,聲音沉沉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喬詩暮別開臉,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長長的吐息,將胸腔里的那股抑郁的濁氣吐出來。臉上掛著不達眼底的微笑,深看著他:“于我而言,他就是良人。我的事不勞傅先生cao心,如果沒什么事的話請離開吧?!?/br> 她側身繞開他,按壓著砰砰亂跳的心臟,把手伸進包里掏鑰匙。 鑰匙剛拿出來,還沒來得及穿進鑰匙孔里,手腕上一緊,整個人被拉了一下。 鑰匙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感應燈滅了又亮起來,喬詩暮的腦袋也一聲嗡響,空白了一片。 微涼的唇緊貼上來,炙熱而強勢的男性氣息充斥著她的口腔。 當吻越加變得強勢時,是要瞬間吞沒她所有的呼吸,她恍然回神,拼命想要避開。 傅知珩不給她掙脫的機會,一只手繞過她纖細的腰緊扣著她不讓她動彈,一只手覆在她后腦扣住將她按向自己,她越是抵抗,他吻的越深。 喬詩暮心里悲哀有寒冷,一如這個冰寒的冬夜。 她用力咬緊唇瓣,難掩眼底的悲涼。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 她真的一點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心。 明明身邊已有佳人相伴,左有巍雪萊,右有梁佳怡,還有無數的千金名媛對他前仆后繼,他偏偏還要招惹她。盡做出令人誤會的舉動,不停地動搖她原本就不堅定的心。 她越是想要劃清界限,他越是不斷逼近,似要逼得她退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心里熊熊燃燒著一簇怒火,她橫在兩人之間的手用力抵住他,想到他可能在來這里之前也這樣吻過巍雪萊,被刺激得像只炸毛揮起爪子的貓。 傅知珩吃痛,松開了她,只見鮮紅的血從他的唇上滲出來。 整個世界宛如靜止,喬詩暮背抵著墻壁,呼吸冗長急促,微潤的眼底蘊著怒意,舌尖嘗到血的腥咸也不好受。 傅知珩抬手在唇上蹭了下,血跡在他手背上暈開,他用舌尖抵了抵被她咬破的地方,眼眸深深地鎖住她:“跟封昱分手?!?/br> 咬破他的唇,喬詩暮有一瞬的后悔,但聽見他用這種口吻讓她跟封昱分手,就仿佛自己是他的私有物,心里滿是蒼涼和苦澀。 別說她沒有跟封昱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他有什么資格這樣要求她? 她彎了彎唇角,笑了聲,斂起眼底的情緒,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鑰匙。 男人再次欺身而來,她平靜無波,語氣冷漠強硬:“讓開?!?/br> 傅知珩垂眸直視著她,眼睛里猩紅,壓抑著的情緒錯綜復雜,生生克制著沒有在她面前爆發。他抬手,輕撫著她的眉眼,動作溫柔的像對待戀人一般:“聽話,我不想逼你?!?/br> 喬詩暮憤怒的甩開他的手,怒目瞪著他:“口口聲聲說不想逼我,那你現在在做什么?我不是你的誰,想做什么想跟誰在一起那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干涉!” 她轉過身,鑰匙插進孔里,欲伸手開門。 身后,男人深沉低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做我的女人?!?/br> 喬詩暮震驚的回過頭,明艷的眼里充滿了錯愕,半晌才回來自己的聲音,聲音沙?。骸澳阍陂_玩笑?” “我是認真的?!?/br> “原因呢?”喬詩暮沒有絲毫驚喜跟喜悅,心頭某個角落在不安,在叫囂。她抬起頭,凝著他眸色深沉的眼睛:“你愛我嗎?” 傅知珩喉間滾動,她此刻尖銳的反應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堪堪對準他的心臟刺了進去,血rou模糊的疼。他咽動喉嚨,嗓子發?。骸半y道不可以?” “理由呢?有跟你門當戶對的梁佳怡,有跟你郎才女貌的巍雪萊,有那么多千金名媛對你前仆后繼……” 更有……你心里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又平凡的鋼琴師?!彪m然瞧不見,但喬詩暮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沒骨氣的紅了,她咬了咬唇,再次出聲:“之前欠了你的人情,我想,我現在還清了?!?/br> 她拉開門,邁腿而入。 門沉悶的關上,心情也緩緩沉了下來,她靠在門板,仰起頭竭力將已經涌上眼眶的淚水倒流回去。 喬詩暮,不要肖想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 她這樣拼命安慰自己。 門外,傅知珩隔著一扇門和她背靠著背,高大的身軀滿是落寞。 燈滅了,走廊上一片漆黑。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嘗到滿嘴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