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所以里頭穿了沒有?
本來受傷一事喬詩暮有意瞞著丁淑蘭和嚴楚,但嚴楚已經不知從哪得知她車禍受傷,在家里養傷的第三個晚上接到他了的電話,并約在第二天的晚上倆人一起吃飯。 夜幕降下,夜色越發的深邃,路上車流如織,路邊樹影交錯。 喬詩暮從出租車上下來,只是剛下車就瞅見了倚窗而坐的嚴楚,恰好看見他望過來,她笑著揮動了下手臂。 走進餐廳,一眼看見坐在卡座的男人,她快步走過去,坐進沙發里:“哥,你等很久了嗎?” 嚴楚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臂上,眸色暗沉,說話帶著家長才有的那種嚴厲:“車禍受傷了也不告訴我,把我當外人呢?” “哪有把你當外人啊,你是我哥啊,哥你別生氣嘛,我還不是怕你告訴我姨所以才瞞著你嗎?!眴淘娔旱淖笫謴淖郎仙爝^去,揪著嚴楚的衣服拉了拉,討好示意。 倆人一塊長大,她知道嚴楚的軟肋,打小她只要做了讓嚴楚不高興的事,撒個嬌都能避免一頓挨罵。 現在倆人都長大了,很多行為習慣都改了,就唯獨這點沒有變。 嚴楚板著臉瞪了她許久,到底還是軟了心,溫聲問了句:“現在還疼不疼?醫生怎么說?” 喬詩暮暗自松口氣,摸摸那只手,笑道:“現在沒什么事了,醫生說休養兩周就能恢復了,你千萬別告訴我姨,不然她又該擔心了?!?/br> “那就好?!眹莱拿嫔徍土诵?,語氣也沒那么深沉了。 喬詩暮拿起桌上的菜譜,趁著氣氛融洽,忙不迭轉移話題:“肚子好餓,哥你要吃點什么?” 辭了工作的事喬詩暮并沒告訴丁淑蘭,嚴楚在飯桌上也沒提過這事,看樣子應該不知道。她也不打算說,不然他的性格,要是得知她辭職的緣由肯定會去找齊文凱算賬。 她哥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易沖動。 飯后,嚴楚說送喬詩暮回去,倆人站在馬路旁等車。 燈火的夏夜,透著絲燥熱的風從街頭吹過來,吹亂喬詩暮披散在肩頭的發。 她抬手撥了撥,指尖勾著柔軟的發絲挽至耳后,見車還沒來,她伸手在嚴楚的胳膊上戳了戳:“哥,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嫂子?上次去醫院,我姨又跟我念叨了你的事?!?/br> 嚴楚神色淡淡,不以為意:“她哪次不念,你聽聽就算了?!?/br> “你找女朋友了她就不念了啊,我求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吧,你也老大不小了?!?/br> 快三十歲的男人,連女朋友都沒有,喬詩暮瞅著他也不差啊。 愁人! 嚴楚伸出手,在她腦門上略略用力戳了一下,然后又扣著她的腦袋泄憤似的揉了揉:“男人三十而立,急什么,我的事你別跟著瞎cao心?!?/br> 喬詩暮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揉頭發,而會揉她頭發的人只有嚴楚,她當即氣炸:“啊,臭嚴楚,你別弄我頭發!” 嚴楚哈哈大笑,不僅沒有收斂,動作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從遠處看,倆人頗像一對關系親密的戀人在打情罵俏。 某處一輛車里,稚嫩的童聲沿著電波傳出來,在靜謐的車廂里尤為清晰:“爹地?你怎么不說話?” 視線隨著車子的移動而移動,遠處那兩抹身影已經模糊到消失,男人的眸色像染了墨一般,幽暗卻深沉,望著窗外稍縱即逝的夜色,片刻才嗓音略沉的應了一聲。 傷了一只手,對喬詩暮的生活帶來諸多不便,尤其是洗澡。 以前她覺得累了一天下班到家洗個清爽的澡是件很享受的事,但現在洗個澡各種不方便,連洗完澡吹個頭發都變得困難。 她拎著吹風機從房間里走出來,朝客廳里追劇的姜絲絲喊道:“絲絲,幫我吹個頭?!?/br> “來了?!?/br> 姜絲絲走過來,接過吹風機,找插頭通上電。 喬詩暮的發質很好,發絲順直,姜絲絲一直覺得她弄成卷發會更好看更有女人味,也提議了幾回,不過她本人還是喜歡留著長直發。 吹了七八成干,收起吹風機,姜絲絲把線收起來,眼神略顯猥瑣的朝喬詩暮胸口瞟了瞟:“你一只手沒法扣內衣,所以里頭穿了沒有?” 喬詩暮無語的按著胸口,見她跟色狼似的,沒好氣的說:“腦子里想什么呢,我穿著運動款內衣?!?/br> 姜絲絲嘿嘿一笑,把吹風機遞給她:“我不是好奇嘛,好了,任務完成了,我去看電視了?!?/br> 喬詩暮拿著吹風機,頂著滿頭黑線回了房間。 將吹風機收起來,路過桌子時視線掠過花瓶里的向日葵,她走過去,手指在水分飽滿的花瓣上輕撫了下。 她把花保養得當,即便已經過三天了,向日葵依然很新鮮,色澤鮮艷。 看著這花,喬詩暮想起了傅嘉木,小萌寶不僅可愛,還是個小暖男,竟然給她送花。 送的還是她最喜歡的向日葵。 想起當時的畫面,她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揚起來,甚至笑出聲來。 翌日上午,醫院某值班室,消毒水的味道即便關著門也阻隔不了,在空氣里浮浮沉沉,最后侵入鼻息。 拉開簾子,陸林語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拿起筆填寫病歷本。 過了片刻,一道身材修長的身影從簾子后走出來,深邃的眉眼,分明深刻的輪廓,從容不迫坐在旁側的椅子上。 陸林語抬頭,眸光落向眼前冷傲的男人,微沉的聲音透著她不悅的情緒:“話我都說爛了,你怎么就是不聽?讓你在家的時候用拐杖真的有這么難嗎?” 男人眉眼冷靜,坐在那兒,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陸林語雖然生氣,但對他也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提起筆,在剛打印出來的紙上寫了一行字:“我給你開點藥,記得按時涂抹?!?/br> 男人走后,喬詩暮擰開水杯喝了兩口水,另一個患者就敲門進來了。 “進?!?/br> 患者大致說明了自身情況后,陸林語站起來,指了指簾子后邊。 “到床上躺好,我檢查看看?!?/br> 患者家屬把患者扶到床上,陸林語隨后跟上,抬眸卻在病床上看見一個黑色錢包。 她走過去拾起來,輕輕翻開,瞥見原本身份證的卡槽里放著張小照片。 手指伸入卡槽里,兩指夾著照片一角,小心翼翼的將照片往外抽出。 待定睛一看,陸林語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