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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陸知年公寓客廳的沙發上,面對的是焦急的楊恒,幾遇暈厥的陸知年的父母,以及喋喋不休的警察。 他作為和陸知年最親密的人,受到了警方最為詳細的盤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警察走后,客廳里只剩下陸mama的啜泣聲。 景時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憎恨自己的無能。 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他甚至連這個世界的路都不會認。 當陸知年遇到危險時,他除了枯坐以外,無能為力。 他的雙手緊攥成拳,雙眸一片痛苦。 楚子煜的母親死后,楚爸爸另娶,沒過多久,應新的楚夫人的央求他們搬離了楚家。 楚家人搬走后,楚家舊宅就空了下來。房子就在陸家老宅不遠處,陸知年回家時偶爾會注意到這邊。 這棟房子永遠是漆黑一片,陸知年沒有在意過,為什么A市富豪云集卻沒有人看上這棟房子。 原來這棟房子早就被楚子煜買下了。 你說你喜歡這里,我就留下了它。燭光中,楚子煜陷入了回憶,每個夜晚,我都只能一個人躺在這里,而現在你終于來了。 楚子煜看向床上的人,一襲白裙的她美得像個精靈,她還是那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冷漠表情,這樣的不可褻瀆,卻更加讓人瘋狂。 阿年,永遠在這里陪我好不好? 楚子煜著魔一般喃喃低語,他緩緩低下頭湊近陸知年,想吻上去。 疼。陸知年出聲的同時,鏈條聲響起,打斷了楚子煜的動作。 楚子煜順著聲音看向陸知年的手腕,纖細的手腕已經被勒得紅腫不堪。 陸知年是故意的,其實鏈條有些長度,只在床的范圍內并不會勒成這樣。她只是在賭,賭楚子煜對自己的心疼。 只要將鏈條給自己松開,她就有逃脫的機會。 楚子煜看著陸知年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一道紅痕是那樣刺目。 卻也那樣,令人著迷。 楚子煜將唇覆上去,親吻的同時,用牙齒緩緩地磨過那一片紅腫。 陸知年疼地輕呼出聲。 陸知年因為疼痛發出的聲音仿佛刺激到了楚子煜,他更加用力地去啃咬那一處。 阿年,疼嗎?而我比你更痛千萬倍啊,楚子煜握著陸知年的手都在發抖。 陸知年沒有回答,很顯然她賭輸了,但這樣的結果卻讓她松了口氣。 楚子煜依然伏在她的身上,他雙目微闔,順著陸知年的手腕,又親又咬,直到留下鮮紅的痕跡才罷休,接著轉向另一塊完整的皮膚。 當陸知年不經意看向楚子煜時,她敏銳地發現,楚子煜的嘴唇泛著蒼白,他的眉頭微皺,仿佛強忍著什么痛苦。 他的一只手按著她,另一只手卻按在自己腰間。 一個猜測涌了上來。 他們在這地下室待了不短的時間,而這段時間里,兩人都沒有進食過。 為了印證她的猜測,陸知年強忍著沒有動。 當景時的額頭已經隱隱顯出細汗,陸知年突然抬腿,曲起的膝蓋重重撞向楚子煜的腹部。 一直在忍受胃痛的楚子煜被這一擊后,直接倒在陸知年身側,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似乎已經休克。 陸知年目光掠過他的臉,沒有多做停留,從他身上摸索著找到一串小鑰匙,將禁錮著自己四肢的鏈條解開。 又將其中一條鎖在楚子煜的腳上,接著跑向門口。 開門聲讓痛到極致的楚子煜清醒了些,他看到不遠處穿著白裙的人影,就要沖過去阻攔。 但是腳上的鏈子絆住了他。 楚子煜雙目圓睜,幾欲泣血:陸知年,你不許走!你是我的! 聽到身后男人的咆哮,陸知年的腳步頓住。 楚子煜看到陸知年竟然轉身向他走來,不禁喜出望外。 陸知年走到楚子煜身前,沒等他開口,直接揚起手,一巴掌扇在楚子煜臉上。 楚子煜被打得偏過頭去,一時間毫無反應。 陸知年語氣淡淡說道:你和這里,都讓我惡心。 陸知年被帶走的地點是個監控死角,警方通過多方走訪,好不容易從當時停在附近的一輛車的車載監控上,看到了陸知年被帶走的全過程。 陸知年和黑衣人都只被拍到了背影,在分析這個視頻中的黑衣人時,一位女警察覺得這個背影十分眼熟,但是在那里見過卻也說不上來。 但是當這段視頻在景時幾人面前播放時,僅僅是背影,景時卻也一瞬間睜大了眼。 楚子煜,他是楚子煜! 景時上輩子身份低微,幾乎永遠都跟在人群最后面,所別人的背影是他看到最多的,長年累月根據背影也能判斷身份了。 而楚子煜穿著黑衣的背影,他曾在不久前的晚上,在其身后跟著走了一路。 聽到景時急切卻又肯定的語氣,警察們有些驚訝。 陸爸爸陸mama則愣住了,一旁的楊恒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驟然蒼白。 而那位女警察,也恍然大悟般一拍腦門,隨即卻又立刻臉色僵硬地否認;不可能,這怎么會是他! 女警察私下里是楚子煜的粉絲中的一個小透明,雖然透明,卻也十分忠心,所以她完全無法將犯罪嫌疑人幾個字和楚子煜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