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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學生會副主席,不是主席是因為不想管事。 屋外的夜幕籠罩大地,天空是一輪明月,白天下了一天的雨,晚上卻是個大晴天。 彎彎的月亮很亮,和霽遇在國外見到的一樣。 他見過凌晨五點半的月亮。 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愛玩,再加上年輕有資本,晚上十二點才是開始玩樂的時間。但霽遇后來這些熬夜通宵的習慣改正了不少,因為第二天得早起。 讀大一他就在外面租房子住,每天早起,洗漱后去學校食堂,原先是買早飯等施晏止,后來是買早飯帶去給施晏止。 第一天霽遇因為一個人而自制力不夠,拉了李一維一起。 李一維進了校門還在抓自己的頭發,咆哮道:“早上六點十五分,我驚呆了!我會出現在校園了?為什么不能等家里阿姨做好了端上來?為什么要來吃食堂?!” 霽遇也困的要死,頭重腳輕虛的不行,卻還在努力找尋他調查到的資料里、施晏止經常吃的那家食堂在哪里。 “體驗大學生活、你不懂?!膘V遇說,“閉嘴,那保安在瞪你?!?/br> 后來知道真相的李一維對霽遇說了兩個字:“傻逼?!?/br> 霽遇靠著食堂吃早飯、跟施晏止創造了好幾次偶遇。 施晏止大約對他有印象,霽遇主動去打招呼的時候,對方便會禮貌回應,但態度明顯不熱情,甚至有幾分冷淡的疏離。 再之后霽遇想辦法弄到了施晏止的課表,便去教室里蹭課。 但因為施晏止成績太好,大學課程大多自學完成,課程不是每節都來,霽遇能碰到他的次數不多。 他曾經一周都蹲在學校教室,只遇到過施晏止一次。 大約是風吹久了,霽遇打了個噴嚏,把自己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寒風將他原本混亂成一片的心緒吹的平復了許多。 李一維說藍月被收購的時候,他陡然間冒出來施晏止是為了他這樣做的。 但這個念頭太瘋狂了,跟李一維說施晏止等他五年一樣不可思議。 霽遇一直覺得,兩人分手分的干干凈凈,哪有真的喜歡,五年都不曾聯系? 拍賣會結束后,在場的眾人都不急著離開。 施家二老卻急著趕回家,這次出國旅游本該結束了,受老朋友的邀請才來參加的這個拍賣會,雖然說不算一無所獲,但再逗留下去,就耽擱了行程。 卻不料有人前來拜訪。 顯然是有備而來。 來人是霽氏公司如今的總裁,也是霽遇的大伯霽成禮。 霽成禮長相與他的弟弟霽成業有幾分相似,只是微胖一些,穿著合身的西裝,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久仰二老的大名?!膘V成禮彎腰依次握手,“來,請坐,我給你們倒兩杯茶?!?/br> 施父喜歡直接,看不大慣商場上虛與委蛇的一套,說:“你有什么事,便直說吧?!?/br> 霽成禮請他們坐下,很是禮貌客氣,道:“其實我是來說媒的。我有個侄子,叫霽遇。他很喜歡施二少,讀大學的時候就喜歡。我看他現在也不小了,就斗膽來開這個口?!?/br> “我們兩家如果聯姻,必然是一樁和和美美的好事?!?/br> 施父一頓,嚴肅道:“孩子的婚事可不是小事,還是要他們本人商量比較好?!?/br> “是是是,這是自然?!?/br> 霽成禮拿出身邊的袋子,將里頭的禮盒拿了出來。 是一方上等硯臺,精美古樸,施父是搞文學的,但有個兒子是考古的,對此也有研究,頓時一眼便看出了不平凡。 霽成禮笑道:“我是做長輩的,當然要為后輩考慮。這是我們霽家的見面禮,請您收下?!?/br> 清明。 依舊是淅淅瀝瀝的春雨,仿佛下不完似的,路上潮濕一片。 霽成業的墓地在錦城郊區,馬路寬闊,但因為人來得多,還是堵車了。 早上出發,到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天空放晴,只是地面潮濕。 霽遇下了車,提著一瓶酒,抱著一束花便上了山。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時隔五年,霽遇看見霽成業墓碑的那一刻,依然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墓園的綠化建設做的非常好,設施齊全,墓碑附近打掃的干凈,連雜草也沒有。 碑前干干凈凈,霽遇把手里花放在臺階上,開口道:“兒子來的不算晚吧?!?/br> “今天天氣不算壞,我留著跟您聊會兒天?!?/br> 霽遇開了酒,在地上倒了點,“先跟您道個歉,不孝兒子五年才回來。日子好好過,回頭我給您多燒點紙錢。如果見著我媽……對她好點,別吵架?!?/br> 霽遇頓了頓,覺得大約沒必要再多說什么。 錯的對的,這個時候也沒有爭論的必要。 霽遇把酒瓶放下了,中午的日光刺眼,他一早上都未進食,又趕了一路,此刻有些沒力氣,便干脆在地上坐了下來。 周圍有人經過的時候,紛紛朝霽遇投來同情的目光。 這邊的墓地的價錢都不貴,每年都要上交一大筆費用,因此能在這里有一席之地的,多半是優渥家族出身。 而霽遇單單一個人,又這么落魄地坐在臺階上,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是不是哪個富豪家破產了,留下子孫混到如此凄慘落魄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