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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水的空擋,陳若已經回到了沙灘上,用之前那個超市袋子當墊子墊在屁股下坐著。 “給?!?/br> 蘇瑞站著,陳若抬頭看他,從他手里接過水,蓋子已經被他打開了,只虛扣住。 看著她吃完藥,蘇瑞挨著她坐下,隨意抹了把額頭的汗。 抄起地上她剛剛喝完的水仰頭喝了一大半,水滴順著下巴喉結滑下來。 空氣中隱隱有些不知名的花香從犄角旮旯處彌漫開來,周圍許多孩子跑著鬧著,海浪一波波往前涌著,花香似有似無地飄散,過一會兒又席上來。 陳若曲著腿,因為熱卷起了一截褲腿,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腿。 沙子很松很軟,上面有各色的貝殼。 陳若安靜坐著,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去撥弄那些貝殼。 她把一些好看的貝殼握在手心里。 自己那處的貝殼都被她翻了個遍,陳若又往蘇瑞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湊上前看他那兒的貝殼。 蘇瑞穿著灰色毛衣,挑眉看她的動作。 也不打擾。 過了會兒,手臂向后撐著,從后頭的草堆里拔了一根長長的野草。 “給我一顆貝殼?!彼麑﹃惾粽f。 陳若攤開手,里面躺著好幾顆貝殼:“怎么了?” 蘇瑞不說話,只挑了一顆暗紅的貝殼,上面的雜亂無章的白色花紋,反倒有一番特色。 野草在手指間饒動,又穿過那顆貝殼,把它穿起來后蘇瑞便把剩下的一截拔去,尾部饒進那個環形里。 一個戒指。 綠色的莖,紅色的貝殼像寶石。 蘇瑞做完這個“戒指”,兩根手指捏住舉起來對著太陽看了會兒,貝殼在陽光底下竟還會閃光。 瞥了眼一旁還在玩沙子,根本沒注意他動作的陳若。 “欸——”蘇瑞叫她。 “嗯?” 蘇瑞直接抓過她的手,手指摩挲過她的中指,最后捏住她的無名指,把那個“戒指”在手心里把玩一圈。 不緊不慢地套進去。 野草的莖很有韌性,所以戒指環很平整,戴的一點不費力。 陳若手指很細。 “好像大了點?!?/br> 蘇瑞皺眉,嘟囔了句,又把戒指摘出來,兩只手抓著小心翼翼往兩邊拉著縮小那個環。 “這是什么?” “戒指啊,看不出來?” 蘇瑞淡淡瞥了陳若一眼,像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勾著嘴角輕笑一聲。 收好寬度,他重新把戒指套進陳若的無名指。 “你…給我這個干什么?” 陳若不自在,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沒有摘下那個戒指,而是曲著手指細細盯著看了一會兒。 “好好保管啊,以后拿它來跟我換真戒指,多大的鉆都可以?!?/br> 頓了頓,蘇瑞又說:“肯定給你換個鴿子蛋大小的?!?/br> 陳若臉微微泛紅。 海風拂過臉龐。 陳若看了眼蘇瑞的側臉,兩手環過腿彎握住。 忍不住打趣:“那我要雞蛋大小的可以嗎?” 蘇瑞側過頭,湊近她耳朵,吊兒郎當地語調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挺貪心呢,鴕鳥蛋都行?!?/br> 陳若低垂下眼,下巴抵在膝蓋上笑起來。 中午時兩人的飯都是在沙灘邊的小攤上吃的。 陳若去了趟廁所,從衛生間出來時回頭看蘇瑞才覺出些不對勁來,捂著肚子,一言不發地坐著。 “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br> “不會吃壞肚子了吧?” 陳若回頭看剛才兩人一塊兒吃飯的店面,如今還簇擁著一群人,人聲鼎沸,生意火爆,而且他們吃了一樣的東西,陳若也沒覺得不舒服。 應該不會是吃的問題。 她想了想,伸手撫上他的鼻梁。 蘇瑞鼻梁挺翹,有一個好看的弧度。 陳若在他兩眼中間掐了幾下。 蘇瑞不躲,只是疑惑地問:“你在干嘛?” “我看看你是不是中暑了,你之前不是說熱嘛?!标惾羰种袆幼鞑煌?,又掐了三下。 “果然中暑了?!?/br> 蘇瑞沒懂,開了手機前置攝像頭看了眼,鼻梁處有些發紫的紅印。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中暑可以這樣的,他不經常中暑,偶爾的幾次也就是吃個藥就好。 “你這什么妖術?”蘇瑞就著陳若剛才捏的位置又掐了幾下,“日哦,不會毀容吧?” 陳若怕了下他的腦門。 “就是刮痧而已呀,毀什么容?!?/br> “還有這種saocao作呢?!碧K瑞沒見過。 “嗯,我mama以前不是風川人,他們那兒中暑都是刮痧的,所以我小時候中暑的時候我mama也是這樣子做的,過幾天就沒了?!?/br> “哦…”蘇瑞不在意地點兩下頭,又問,“可我還是肚子痛啊?!?/br> “這樣當然還沒好啦?!?/br> 陳若撿過剛才被蘇瑞拋遠的礦泉水瓶,又從錢包里拿了一個一元硬幣。 她膝蓋跪在地上直起身,輕輕拉下蘇瑞的毛衣,露出一側肩胛骨。 硬幣沾了沾水,一下一下由上至下刮在他背上,很快就出現一道道紅印。 “靠,好痛啊?!碧K瑞嚷道。 其實也沒有多痛,只是有些拉扯皮膚的痛意,可看著陳若伏在他肩邊他就惹不住逗他,一分痛也變成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