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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依北從她手里把兩瓶酸奶都拿過來,便放開了她的手,然后徑直走到柜臺前替她付了錢。 夏南枝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拿出錢包付了錢,又把兩瓶酸奶遞給她。 夏南枝把吸管戳進草莓味的酸奶里,吸了一口,又看了眼已經往外走的紀依北,她追上去,拉了一下紀依北的袖子。 “給?!彼腰S桃味的酸奶給他。 紀依北沒客氣,兩人便這么一人一杯酸奶走在街上。 “對了,我爸媽今天局里都要加班,我帶你去外面吃飯?!彼麄阮^對身后的女孩說。 夏南枝乖巧地吸酸奶:“去哪里?” 紀依北一邊回信息一邊問:“吃燒烤去嗎?” “嗯,去的?!?/br> 他們在燒烤攤前買了燒烤,可惜店內坐滿了人,于是只好拎著吃食去別處吃。 天色暗下來,月亮懸在頭頂。 兩個人一路閑逛到天橋下,在底下的長椅上坐下。 夜風帶著湖面的寒意,鉆進領口凍了個激靈,紀依北瞥了夏南枝一眼,把自己身上的校服脫下來丟給她。 “穿上?!?/br> 夏南枝愣了愣,抬眼拘謹地看了他一眼,扯過校服套在身上。 高中的紀依北已經有一米八幾,校服在夏南枝身上非常寬大,她把拉鏈拉到頂,半張臉都可以埋到衣服里。 “給?!奔o依北挑出幾根羊rou串遞過去。 夏南枝小口小口咬著rou,涼風把她的發絲掃過紀依北的脖頸。 兩人安靜地吃了會兒,紀依北對這個meimei談不上喜歡,但現如今這么乖乖坐在他旁邊吃東西,倒讓他心軟了軟。 快吃完燒烤,紀依北把吃剩的竹簽扔進垃圾桶,說:“你在這等我會兒,我去買飲料?!?/br> 然而等他拿了兩罐熱飲回來后,夏南枝卻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小姑娘唇紅齒白,柔順的發絲貼著白皙的脖頸,濃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圈弧形的陰影。 紀依北嘆了口氣,拉開易拉罐仰頭把那罐飲料喝盡了,剩下那罐放進了夏南枝的口袋里。 然后他在她面前蹲下來,把小女孩背到背上,兩只手環過她的大腿把她往上顛了顛。 夏南枝的腦袋耷拉在他的頸窩。 兩人貼在一起,體溫透過布料傳遞,空氣都安靜。 夏南枝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她睜開眼反應了一會兒,入眼的是紀依北瘦削的側臉,以及利落流暢的頸線。 她悄悄動了下,而后裝作不小心似的嘴唇擦過他的側臉。 接著又做賊心虛飛速地紅了臉,甚至還裝出夢囈般的嘟囔:“哥哥……” 好在粗枝大葉的紀依北并沒有對此察覺,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睡吧?!?/br> 紀依北從夢中醒來,手臂往旁邊一攬卻撲了空,難得的春節,局里又沒有事,他抬眼看鐘,也才早上九點罷了。 他在臥室喊了兩聲夏南枝的聲音,都沒回應。 心里沒滋沒味地想,還是夢里的那個小夏南枝比較乖。 他踩著拖鞋下床,撈起電視機旁的手機,一邊走出臥室一邊打電話給夏南枝,鈴聲在門板后響起。 紀依北愣了一下,轉身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見小姑娘渾身包得嚴嚴實實,頭頂還帶著一頂毛線帽,帽頂是一顆白色的球,耷拉在腦后。 夏南枝正要拿鑰匙,紀依北便替她開了門。 小姑娘雙眼一彎,狹著冷風撲進他懷里。 她手里還牽著狗繩,這是上回她生日時和紀依北一起買來的金毛,那時候還能輕松抱起,現在立起來能跟夏南枝持平。 叫毛球。 “你怎么這么早去遛狗?” 紀依北把她拉進屋,又搓了搓她發涼的手,去給她倒了杯熱水。 “那混蛋一大早就叫喚個不停,你前段時間不是加班到很晚嗎,我怕你被吵醒,就去遛了他一圈?!彼f著,還佯怒地在金毛的腦袋上輕輕打了兩下。 金毛立馬垂下眼,嗚咽了兩聲,十分委屈地趴到地上,還故意可憐兮兮地看向紀依北。 夏南枝蹲下,一把揪出毛球掛在兩邊的rou往外扯,罵罵咧咧地道:“好啊你!你演技比我好,我打你打重了嗎?你就在這給你爹裝可憐!吃里扒外!罪當處死!” 紀依北摸摸鼻子笑起來,拽著夏南枝把她從地上拎回沙發 這兩年夏南枝在娛樂圈正式站住腳,但每年她只在找她的劇本里挑出兩部最好的,對一些綜藝也一律拒絕。所以不會完全被工作占據時間。 只出現在熒幕上,而不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 然而熱度反而越來越高,夏南枝甚至成了圈內作為“演員”而非“明星”的典范。 離當年真相揭破也已經兩年,紀依北看著她一天天活潑起來,從前那一雙總是蒙著霧氣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純粹和坦蕩。 她正在一天天更好。 紀依北揉了揉她的頭發,回臥室換下睡衣,出來時夏南枝已經被毛球喂了狗糧。 “對了?!毕哪现此鰜肀阏f,“今天晚上要回爸媽家吃飯,下午你陪我去趟劇場看陸潛吧?!?/br> 夏南枝和紀依北在半年前訂了婚,于是她現在也改口叫紀哲和陳溪爸媽。 而陸潛當了幾年明星大學老師,每次他的課都被瘋搶一空,可還是放不下心里的念想,于是在做老師的同時,他自己創辦了一個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