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軟糯的語氣,說最狠的威脅!
“……唔!” 韓宇的頭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的泥坑里,他發了狠勁兒,死命掙扎著,手腕又被人重重踩上一腳,手里的刀掉在一邊。 韓宇昂著頭,眼眶發紅,張嘴要咬摁著自己的那只手,花臂男笑嘻嘻地躲開,照著他臉上招呼了一拳,甩了甩手,罵了一句:“狗娘養的,這小崽子勁兒還不小?!?/br> 他粗壯的右臂上,突兀地多了一條足有半臂長,鮮血淋漓的傷口,把原本猙獰鬼魅的紋身劃成兩半?;ū勰姓麄€人死死地壓制住韓宇的動作,踹了他一腳: “東哥再給你長個教訓,小子,打架這種事光靠狠勁兒呢,沒用,得有技巧。老子以前可是練泰拳的,能傷到你東哥,也算是個狠茬兒?!?/br> 一旁枯槁的店主彎腰撿起被打得脫手的長刀,舔了舔嘴角滲出的血,兩股熱流又順著鼻腔涌了出來。 他看起來是在場最為狼狽的一個,身上到處都是細碎的傷口,臉上掛彩,一邊眼眶被打得烏青,面容陰狠地笑了起來:“東哥,這種硬茬子,你不把他搞死,今后回來尋仇可就麻煩了?!?/br> “就、就是,殺了這個混蛋!”光頭阿彪倒在地上,添油加醋地喊。 “當然?!睎|哥拍了拍韓宇的臉,站起身,對店主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長刀拿來:“哥兒幾個只是求財,順便跟小meimei玩一玩,尋個開心罷了,你要是不逞英雄,也就沒事兒?!?/br> 韓宇狼狽地趴在污水里,臉上濺得全是泥點,幾乎快要看不出他本來的面貌。他埋下頭,緊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 面對死亡的威脅,就算是再兇狠的少年,也會忍不住感到惶恐,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卻抿住了唇,什么都沒有說。 東哥見他這副樣子,咧了咧嘴,語氣戲謔:“你喜歡那個小meimei吧?也只有你們這種年輕人,才會為了什么狗屁情情愛愛豁出自己的命,你看她回來找你了嗎?要我說啊,你這種人,就是傻逼?!?/br> “你自己犯傻,可怨不得你東哥,我還挺欣賞你這股狠勁兒的,想給你個痛快??墒?,咱還得給阿彪出氣,所以……對不住了,得把你手指頭一根一根剁下來,塞到你嘴里,然后才能砍了你?!?/br> 東哥虛情假意地嘆了口氣,挽了個刀花,就要下刀去切韓宇的手指頭。 “住手??!” 一道軟糯發顫的聲音響了起來,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小巷口,步伐虛浮卻堅定地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林夕夕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吼了一句,感覺聲帶被撕扯得生疼。 “……夕夕?!”韓宇猛地抬起頭,眼睛亮得驚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нAΙㄒAΠGSнひЩひ(海棠書屋)?!?M 林夕夕感覺自己快要斷氣,這具身體真的太虛弱了,現在全靠意志再撐,才能跑回這里。 她倚靠在墻邊,臉色蒼白,一邊喘氣,一邊斷斷續續地開口:“趕快……放了他,不,不然我就……弄死你們?!?/br> 東哥下手的動作一頓,下意識轉頭,和店主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幾個店員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爆發出劇烈的笑聲。光頭阿彪因為笑得幅度太大,扯到了傷口,疼得又在地上縮成一團。 “你聽見她說什么了嗎?哈哈哈哈……這小meimei也是個傻子,真跑回來了,還……還說弄死我們——” 笑聲戛然而止,三個人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子,露出了滑稽又驚恐的表情,林夕夕靠著墻,雙手顫抖地舉起了槍,神情冷漠地對準了花臂男。 “那不 нAΙㄒAΠGSнひЩひ(海棠書屋)?!?M是我拿給胖子看店的槍嗎,怎么會在她手上!”店主看上去很是崩潰,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的槍會跑到林夕夕手上。 東哥心驚了一下,便立刻恢復了鎮定,不再慌張。他站的離林夕夕最近,眼尖地注意到槍的保險根本沒拉開,就算她扣動扳機,子彈也根本射不出來…… 也就是說,這個女孩根本不懂怎么用槍! “別激動,小meimei,我不會傷害你小男朋友的……” 做出判斷以后,花臂男假笑著站起身,丟下手里的長刀,對林夕夕做出投降的姿態,挪動步子,朝她緩緩靠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