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四人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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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得看圖命強那雙眼睛,充滿了蔑視。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打量著圖命強,他發現圖命強更精神了,穿得也不再是破破爛爛的了。尤其是他身上穿著白色襯衫,格外刺林自得的眼。 “哎,有些人啊,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狗命強,這么久不見你,混得越來越好了是吧?” 圖命強抿嘴一笑:“哥從來不混,對待生活可認真了,只是不屑跟你這種白癡說道。林自得,真是奇了怪了,我每次見你就想揍你,十年如一日都是這樣,知道嗎?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在這里動手,門在那兒,自己怎么進來的就怎么滾出去,趕緊的,比在這臟了蔡老輪回的路?!?/br> 林自得被嫌棄被驅趕仍舊不動聲色,只是說了句:“我也不會跟你在這兒動手,我覺得可以滾的人是你,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對象是誰了?凌寒在戲臺那邊呢,你不去找她?” “你說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圖命強忘乎所以,內心歡快的他立刻取下了自己頭上的白布和白紙花圈,不顧胡安適和圖永易沖出門外找凌寒去了。 胡安適失落到黯然傷神,這些日子與圖命強相處,他從來沒有提過凌寒的名字。 在他知道凌寒距離自己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時,他完全不受控制的去找她了,胡安適悵然若失垂下頭。 林自得對圖永易瞪了一下眼珠,嚇得圖永易拔腿就跑。 他諷刺著胡安適說:“你一直喜歡的人,是他對吧?胡安適,你醒醒吧,圖命強不適合你的,他有什么呀?他的心從來都不在你這兒。而且,他配得上你嗎?”林自得抓著她的雙臂,強勢的說道:“把你的眼睛挪到我身上來看看我吧,只有我才配得上你,我們倆是這個村僅有的兩個大學生,你就該跟我處對象?!?/br> 胡安適反感至極,從門外滲透進屋的目光讓她不得不惱羞成怒甩開了林自得。 “你放開我?!焙策m憤怒指著他:“我警告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你這樣的人,我寧可孤獨終老,寧可死也不會和你處對象的?!?/br> 胡安適沖了出去,在許多村民的注視下,她紅著眼眶逃離了,誰也沒跟上去,誰也不知道她去向哪里。 圖命強有多久沒見林自得和胡安適這些同學,他就有多久沒見凌寒了,甚至更久沒有聯系。 他跑到戲臺后臺到處尋找凌寒的身影,在穿梭的人員中,他終于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凌寒畫好了戲裝,正坐在鏡子前描眉,圖命強慢慢走到她身后,他的臉出現在凌寒鏡子里。 這回看到圖命強出現在在自己的視線里,凌寒不再反感了。 圖命強這張臉比兩年前清秀多了,穿著更顯高檔,他不再是那個臟兮兮的男生,他像極了一個大學生。 凌寒起身了,回頭看著圖命強笑了。 “圖命強?是你嗎?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圖命強這次見凌寒沒有像過去那激動毛躁的樣子,也沒有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只是站在她身后,對她微笑著。 “有變化嗎?我不還是這個樣子嗎?” “變化可大了,你這樣清秀,我差點都沒認出你來?!?/br> 他這樣穿著打扮,一點不遜色于林自得,凌寒似乎有那么一點喜歡的感覺。 能被凌寒夸贊,圖命強不知有多開心。 “你……喜歡我這樣?” “什么喜歡你這樣?男生就該清清秀秀的,邋里邋遢的誰會喜歡?” 終于了解到凌寒的喜好了,原來她過去不喜歡自己只是因為自己不夠清秀不夠干凈而已。他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以后我都要穿得整整齊齊,不讓凌寒覺得丟臉。 “那是那是。真好,又可以聽你唱戲了?!?/br> 凌寒嫵媚的推了他的肩,道:“想聽我唱戲還不簡單?多掙點錢不就可以了嘛?” “好,我就要努力掙錢,我就要把你娶回家,天天為我唱戲?!?/br> “大言不慚,娶我可貴了!” 圖命強說:“不管多貴,我都覺得你值得,只要等我掙到錢了,我就娶你?!?/br> 當圖命強變得精神干凈在凌寒面前說這些話的時候,凌寒再也沒有從前厭煩他的感覺了,這么撩她,她樂此不疲。 夜晚,戲臺被玻璃燈泡照亮,以示對過世老人的哀悼,戲臺周邊掛滿了白綢。 凌寒在臺上唱的撕心裂肺,一個甩袖,一個步子,都牽動著圖命強的心。 圖命強坐在臺下一側,他眼里看到的都是凌寒的美。胡安適坐在他邊上,她會情不自禁的看圖命強,而圖命強的眼睛再也不會在她身上停留。 最氣憤的是林自得,他坐在胡安適的邊上,無心看戲,兩只眼睛望著胡安適,又憤怒的瞪著圖命強。 鄰舍的目光最為銳利,熟悉他們四個的人都在議論,誰喜歡誰,誰是誰的誰…… 夜晚唱戲的時候,胡父和胡母也來了。 他們坐在人群中間,這一會沒少聽別人議論關于胡安適和圖命強的話題。 坐在胡母身后的一對婦女竊竊私語著:“誒,咱們村的兩個大學生都坐在前面了嗎?” “對呀對呀,就坐在孝子賢孫那一排,晚飯的時候,我還看見林自得為爭胡安適而動手了呢?!?/br> 旁邊另一婦女也插話了:“我也看到了,我還聽說呀,那個圖命強和胡安適關系可亂了,明明跟林自得在大學處對象,現在又跟圖命強為蔡老戴孝守靈,這算怎么回事呢?” 這幾個婦女不知道他們前面坐的人就是胡安適的爹娘,在他們背后議論起胡安適來完全口無遮攔。 胡父胡母聽著無比憤怒,兩人同時站起對著身后的人吼著:“胡說!” 后頭那幾個婦女尷尬極了,使勁的道著歉。 “抱歉抱歉,我們亂說的……” 胡父胡母再也沒有心思坐在這兒看戲了,他們離場到前面找胡安適。戲還未散場,胡安適被胡母給拉走了。 圖命強沒那么在意,一心只裝著凌寒。 林自得見胡母臉色不對勁,偷偷的跟了上去。 胡母把胡安適拉到了胡父所在的大樹下,這兒距離戲臺有一兩分鐘的路程,林自得躲在了不遠處偷聽。 胡安適問道:“爸媽,你們拉我來干什么?” 胡父不耐煩的指責道:“你說說,你什么時候在大學里跟林自得處對象了?” 胡母又責罵著胡父:“你會不會問問題?不會問就別問?!彼嫦蚝策m,說:“女兒,你什么時候跟那個圖命強混在一起了?這太有損你大學生的形象了,你怎么可以與他為伍呢?” 夫妻二人問的問題被陰暗處的林自得全聽見了,感受得到,胡母喜歡自己,而胡父,則是厭惡自己。 胡安適一臉無辜的樣子,不知該回答誰的問題。 “爸,媽,你們是聽誰說了什么嗎?為什么突然這樣跑過來質問我呢?” “女兒,你告訴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沒跟那個圖命強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媽,你想什么呢?這當然不可能?!焙策m遺憾的眼神瞅著戲臺那邊訴說道:“深情似海,兩茫茫,眼里有卿,卿系她人?!?/br> “你別上了兩年大學就在我面前拽文了,別忘了你媽我也是個教師?!焙肝丛牰策m說的這句話的意思,而胡父聽懂了,不遠處的林自得也聽懂了。 胡安適一片深情全許給了圖命強,而圖命強只要一見到凌寒,他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胡父拍拍她的肩,當著胡父的面也不知要怎么安慰胡安適。 “女兒呀,順其自然,是你的,他就會屬于你,不是你的,也是強求不來的。爸不想問你什么了,爸都懂?!?/br> “你懂什么呀?喂…… 胡父走了,安心的看戲去了。 “媽,您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br> “站??!”胡母氣哄哄的拽回胡安適,道:“你知道我剛剛聽別人說什么了嗎?” “說什么了?”胡安適不痛不癢的詢問道。 胡母情緒激動,比手畫腳的說:“說你行為不檢,說你勾三搭四,女兒呀,你是大學生,你是大明村和mama的驕傲呀,你怎么可以做到這個樣子呢?你就不能離圖命強遠一點嗎?” “媽!”胡安適傷心的哭了:“別人說什么,您就要信嗎?我的行為檢不檢點不是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別人要亂說話我能管得住嗎?” “那你可以避嫌??!”胡母激動的爭辯著:“安適,不管怎么樣,我不會允許你再跟那個圖命強不清不楚的,我現在就去找他,要他遠離你?!?/br> 胡安適拉著胡母,害怕她再次誤解了圖命強。 “媽,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不關圖命強的事,我跟他也是正常的交流相處,我們沒有礙著誰,而且,圖命強壓根就沒想過和我怎么樣,你看到戲臺上唱戲的女生了嗎?她是我們同班同學,她叫凌寒,圖命強喜歡的人是她,從來都不是我,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傾盡滿心委屈,胡安適哭得稀里嘩啦的跑了。 胡母在原地納悶了,心想我一個考上大學的女兒會比不上一個唱戲的?隨口咒罵道:“這個圖命強也是夠眼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