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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不關我媽的事。陸至暉,禍不及家人!” “我沒那個閑心去知會令堂,但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新聞肯定是會播報的。也是,湯導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么,之前但凡考慮到一點后果,恐怕也不會動手了。畢竟,家人受罪犯影響,也是一種犯罪成本,不是么?” 湯臨仿佛被抽去了骨頭,倏地一下子沒了力氣。 陸至暉沒打算停下,接著之前的話往下說: “其實想想,如果沒有這件事,你和我先生說不定可以成為朋友,甚至以后他移情別戀愛上你了也未可知,畢竟感情這東西說不準。你這幾年做導演做的不錯,也陸續開始接大項目了,本來不出一年的工夫就能把令堂接來一起住,也免得她一個人在老家無依無靠。但,這些好像都不可能實現了?!?/br> “我先生自然是會記恨你,不過他好歹有我,我可以幫他走出這個陰影。但是令堂可能就不一樣了。聽說你還有個兄長,也是年輕的時候鬧事進了局子。真不知道兩個兒子都入獄,她會怎么想?!?/br> “這么一看,事情好像就不一樣了。誰造成了這一切?誰引誘你對我先生動手?誰讓你今生今世都不再可能見到他?誰讓令堂的余生日夜難安?我想,比起我先生,其實你更恨那個人吧?” 須臾間,仿佛一記重錘在地板狠狠敲了一下,轟然巨響之后,周圍陷入亂葬崗一般的沉寂。 湯臨不知是什么時候垂下的頭顱,待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幾乎要貼到桌面了。許久許久,那頭的角落終于傳來沉悶的妥協的聲音: “他是上周聯系我的?!?/br> “他”,不是白彥,不是湯臨的母親,是那個從一開始就藏在幕后的兇手。 這話好似接通線路的開關,一墻之外的崔組長聽到之后,連忙讓人做筆錄。 “每次都是沒有歸屬地的號碼,我曾經試著撥回去,但都是空號?!?/br> 陸至暉看著他,問:“聲音熟悉么?” 湯臨搖頭:“他用了變聲器,不知道男女?!?/br> “這么說,你也不知道是誰?” 湯臨又搖頭,沉默了半晌之后,又道:“但是,不代表我沒有線索?!彼ь^,仿佛抓著一根樹藤的攀緣者,一動不動地盯著陸至暉,“我有條件?!?/br> “說來聽聽?!?/br> “一百萬。你差人送去給我母親,讓她足夠安度晚年?!?/br> 陸至暉沒有答應,也沒有立即拒絕,這讓湯臨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他吸了一口氣,上半身都朝陸至暉傾斜過去。 “陸至暉,一百萬,我沒有漫天要價,我只想讓我媽的晚年能過的稍微好一點!一百萬對你而言根本就是一個不能再小的數字,你只要拿出一百萬,馬上你就可以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這筆交易難道不劃算嗎?” 陸至暉停止敲打桌面的手,“可以。不過,別指望我對你手軟?!?/br> 湯臨沒有再討價還價,很快把湯母銀行卡的號碼給了他,然后看了眼監視器,把聲音壓低: “這部手機是我私下用來聯系親人和朋友的,知道號碼的人很少,從這里面篩人,誰跟白彥結過怨,不就一目了然了?” 沒有指向具體的人或者團隊。 陸至暉道:“這個消息可不值一百萬?!?/br> “我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所以只能提供線索。不然,無論我說出哪個名字,他反過來告我誹謗,不是得不償失么?” 他定定看著陸至暉,眼睛如利劍上反射的白光,仿佛要說出一個珍藏多年的秘密。 “畢竟,我現在一無所有,請不起別人那么好的律師?!?/br> 他意有所指,而又因為沒有證據不能在警察局說出的人,都在這句話里了。 請不起“別人那么好的律師”,陸至暉的眼珠動了一下,起身: “那我也不為難你了。不過,我要說明的是,這一百萬可以給令堂,但你,可能會徹底見識到,什么是‘好律師’?!?/br> 他走出審訊室,崔組長帶著助手上前來,“陸先生,現在湯臨招供了有幕后指使人,我們會根據這部手機的通訊錄逐個審查,相信真相會很快浮出水面?!?/br> 陸至暉的眉頭沒皺得之前那么緊,他伸出手跟崔組長交握,“辛苦你們了?!?/br> 崔組長笑笑:“陸先生哪里話?這是我們分內的工作?!?/br> 立交橋如盤根的巨蟒一般前后交接,最下層的地面因此被物體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只在某些地方能有一塊白光,斑馬似的。 黑色的轎車在光怪陸離的斑馬上行駛,陽光和影子間歇性投射在面色堅毅的人臉上,忽明忽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鼓起了一根青筋,如沙漠里曲折的幾乎要干涸的徑流。 湯臨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他口中的那個,請得起好律師,又時刻都盯著白彥的人,四十個號碼的通訊錄上只有一個抓住了他的眼睛——魏佳辰。 但是,湯臨手上沒有錄音,或者任何能夠佐證犯罪的證據。他們一樣,都只是猜測?;蛟S湯臨在警察接下來的審訊中會坦白,他為什么會這樣猜測,但,沒有證據,只空口無憑的一句白話,魏佳辰最多只會帶過去問幾句話。 順便,起訴湯臨誹謗。 湯臨現在認了罪,官司纏身,當然不愿意再惹出這么一個麻煩。若是魏佳辰最后真的被捕,那他或不定可以從主犯變成從犯,得以減刑。但,沒有證據,只有他的“推測”、“猜想”,且不說魏佳辰敢把這件事鬧大肯定想到了脫身之策,單是魏氏財團的律師出手,抓住機會反咬一口也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