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法則?
還不知道自己因為洛可馨的蛋糕口味而被司羽辰誤解的司母,看到已經被重重關上的門,好久才回過神來,不停唉聲嘆氣。 她事事為兒子cao心,還不是為了他好? 可他怎么就是不領情呢? 連母子關系也搞得劍拔弩張。 “他剛接手公司小半年,可能比較忙?!碑吘惯€有洛家母女在,司母很快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理解,”洛太太溫和一笑,十分體貼道,“秋蘭,我看你今天也有點累了,要不我跟可馨改天再來吧?!?/br> “好吧,那我們改天再聚?!?/br> 心情不好的司母當然就坡下驢,起身送兩人出了門。 等離開了司家的別墅,洛太太轉頭看了一眼穿著一身略顯幼稚的白色連衣裙,連頭發也沒好好做一做的女兒,不由有些煩躁,語氣也忍不住帶了責怪的意思,“可馨,你今天是怎么了?表現也太差了,我跟你爸爸從小培養你的禮儀,今天怎么搞得這么小家子氣?” 聽到開門聲就探頭探腦,還盯著人家保鏢看。 這也就罷了,好不容易跟司羽辰搭上話,一點兒也不像以前落落大方,反而顯得訥訥的。 洛太太越說越嘆氣,“而且做蛋糕不是你最拿手的嗎,這次怎么做成那個樣子?” 這樣的表現,她怎么拿的出手,又怎么能贏得司羽辰的好印象,進而牽出婚事? 要知道,今天這次見面,可是她借著跟司太太的閨蜜情分,好不容易要來的! 對于洛太太這個便宜老媽,前不久剛穿成女配的洛可馨沒有什么深厚感情,但也不想破壞關系,畢竟就算最后攻略男主不成,憑著洛家家世背景,她也能在這個世界過的滋潤,不用像前世一樣做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北漂兒。 “媽,”她學著原主的樣子親昵地摟住了洛太太的肩膀,“您就信我吧,男——我是說司羽辰,他就喜歡這一款兒的!” 因為女主就是這一款??! 她就不信她這次比原劇情提前一個月回國,還先于女主一步出現在司羽辰面前,又復制粘貼了女主的性格,結局會比女主更不如。 而且她還能利用先知,避開虐點,發揚寵點,比女主還爽! 畢竟,女主被虐的劇情,她可不想也來一遍。 …… 隨著車子啟動,神識中的芥子空間的顫動也很快停止,其實,從蕭厭期走出門時,那顫動就已經很不明顯了。 到底是什么觸動了他芥子空間的東西? 是物,還是人? 蕭厭期不禁回頭,透過后窗玻璃若有所思地看著漸行漸遠的房子,可惜此時仍然不便探入芥子空間。 他上午為了取靈藥緩解身體外傷,已經不惜調動了一次神魂力量,如果短時間內再次強行催動,后果難以預料。 至少,也得等面前無人時才敢嘗試。 因為琢磨著芥子空間顫動的問題,蕭厭期的晚飯便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動作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還在想蛋糕?” 蕭厭期聞聲抬頭,恰好看到司羽辰驕矜地拿著一塊白布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蛋糕? 那是什么? 魔尊大人反應了好一下,才想起來傍晚時被扔進懷里又被奪走扔掉的那個紙盒子,盒子里的甜點好像就叫蛋糕,“甜膩膩的,一般小姑娘家的才喜歡,我想那個作什么?” 也不知道司羽辰的腦回路究竟是什么樣的,只見他臉色先是緩了緩,又似乎沉了沉,然后騰地一下站起來,將手里的白布往桌上一丟,“管家,撤盤?!?/br> 管家聞聲迅速上前,悄悄覷了一眼剛剛夾了一筷子菜正往嘴里送的那位長發青年,略帶猶豫地看了一眼司羽辰。 管家并不知道這個被少爺帶回家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他在自家少爺的眼里究竟是什么分量。 但這都不妨礙管家了解一件事——他們少爺從來沒帶人回過家,更枉論同桌而餐。 想來,這個青年是不一般的。 只是…… 管家思索著下午發現的事,有些糾結該不該告訴司羽辰。 霸道總裁他說一不二,看到管家愣著不動,臉色一冷,“愣著干什么,撤盤?!?/br> 小姑娘家的才喜歡? 他就是一個大男人就是也喜歡板栗味蛋糕怎么了? 一個要吃他的米,領他的工資,說不定還得住他的房子的區區保鏢,竟然看不起喜歡吃蛋糕的男人。 那就自己先餓著試試吧。 “是,少爺?!?/br> 管家不敢再耽擱,趕緊上前。 “放下?!?/br> 蕭厭期眼睛都沒抬,卻無端讓管家身上生出一股寒意,再聯想到下午在清潔洗澡間時看到的滿地夾雜血色的水,手腕一顫,便下意識地將剛端起一個的盤子又放了回去。 管家同樣也記得,這個人中午吃飯時,狼吞虎咽地吃了十幾盤菜,連他家素來處變不驚的少爺,看起來都好像有點被驚到了。 但是,按說少爺財大氣粗,總不至于為了兩碗飯現在就要冷臉吧? 司羽辰冷笑一聲,感覺自己作為此地主人的威嚴有被冒犯到,“蕭厭期,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br> 一個保鏢,自己不過給過他幾次好臉色,他還蹬鼻子上臉了。 蕭厭期驀地輕笑出聲,仰頭看他,分明坐著,可卻奇怪的有種他才是居高臨下的錯覺,“正因為我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所以你的安?,F在系在我這個……保鏢,系在我這個保鏢身上。你惹惱我,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br> 司羽辰:“……” 感覺有被威脅到。 司羽辰深深呼吸幾口氣,頭也不回地朝里走,“給他吃!” 吃吃吃,吃死他個飯桶! 蕭厭期無聲一笑,雖然短短不到一天的相處,但他也看的出來,這個人,就是不能太順著他,越順越上天。 剛剛走出幾步,司羽辰又猛地想起了什么,及時停住了腳步,“管家,一會兒把衛生間對面的客房收拾出來給他?!?/br> 下午時已經知道衛生間就是廁所的魔尊大人:“……” 聽對話就知道兩位都不好惹的管家連頭都不抬,聲音低若蚊蠅,“是,少爺?!?/br> 天吶,少爺這是找了個什么保鏢,竟然敢跟少爺硬剛,更恐怖的是,一向不容冒犯的少爺,這次居然沒直接開口炒對方魷魚! 好在房間雖然在衛生間對面,但畢竟是司羽辰的房子,又有鐘點工每天上門打掃,蕭厭期被管家帶過來時,看到的房間還是十分寬敞舒適的。 “這房門沒法掛鎖嗎?” 蕭厭期抬手摸索著門把柄,卻不見門栓和鎖孔。 這讓他怎么安心探入芥子空間? 管家和藹一笑,指了指金屬手柄,“旋轉它就可以鎖上了?” “多謝?!?/br> 房門被關上,察覺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蕭厭期迅速盤膝而坐。 不多時,他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血色褪盡,愈發蒼白,而他的手心,卻憑空出現了一簇閃耀著金光的金線。 這簇金線,正是當初他脫離修真界時,抓取到的。 蕭厭期有種直覺,傍晚時芥子空間里顫動的,就是這簇金線。 原來,當初蕭厭期并不是穿過那層包裹修真界的金線繭,便直接來到了這個無靈之地。 而是穿過金線繭,便進入了一個無盡虛空,那里黑暗,死寂,連時間都進入靜止,蕭厭期那時只感覺身體的傷和神魂的痛,都停止了。 而回望,身后那個曾經的修真界,被密密麻麻的金線包裹成了一個龐大蠶繭的模樣,隨著他飄遠,最后化成一個快要看不見的小金點。 蕭厭期無知無覺地漂浮在那無盡虛空,也許幾天,也許幾百年,他的視線里才終于出現另一個金點。 蕭厭期當然不想等死,不愿無知無覺消散在無盡虛空的他,當即心一橫,選擇了像當初截取金線一樣,在飄近之時,將新出現的龐大金繭撕裂開了一個口子! 伴隨著識海中那截金線所有所覺般的無聲顫動,蕭厭期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直接從那裂口中掉落了下來,這才到了如今的無靈之地。 察覺到不久前這截金線再次有反應,蕭厭期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除了他撕裂這個無靈之地的金繭時,這金線便沒再有動靜。 蕭厭期心思一動,將神識凝聚成絲,一點兒一點兒探入了金線。 片刻后,蕭厭期猛地收回了神識,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化作一抹化不開的凝重。 這截金絲,居然是由無數細小文字組成的! 那些文字雖然與蕭厭期認識的不盡相同,但也能讀個大概。 什么“龍傲天沒想到這崖下竟別有一番洞天……” 蕭厭期對那個曾經差點害死他的毛頭小子,也略有耳聞,他的事跡,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秘密。 蕭厭期自然也知道龍傲天曾意外墜崖,非但沒死,還得了機遇的事。 難不成,那些包圍整個修真界的密麻金線,就是所謂的“天道法則”??? 就是cao控著龍傲天風生水起,cao控著他蕭厭期必死無疑的天道法則??? 蕭厭期忽然覺得自己的一生,顯得有些可笑。 原來他不過是某種文字cao控的提線木偶,是不是如果他沒有在最后意外看到異常并沖破那些金線,他早就已經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那么今日,金線顫動,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蕭厭期忽然覺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仿佛都充滿了一層層迷霧,正等著自己去一點點撥開它,才能看到迷霧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