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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他突然起身,走回酒柜前,換了只杯子,走到酒桶前,擰了擰水龍頭。 仍舊只有幾滴酒液滴下。 他試了一次就放棄嘗試,轉身去柜子上重新拿了瓶酒,倒完仍舊只啜了一口,就放在一邊。 他重新開始輸密碼。 1109。 道具箱沒開。 1108。 道具箱紋絲不動。 他的手指繼續向下撥,1107。 撥到1105,他突然又把密碼往回,撥到1106。 他似乎并沒有開鎖的意思,只是閑著無聊,隨意改著最后一個數字。 最后撥到1104,他起身了,拍拍衣服,離開座位。 但他并沒有離開酒館,而是取下窗簾,罩到酒桶上,塞住酒桶的縫隙。 他的動作優雅而細致,力求把每個可以透風的小縫都完美堵住。 酒桶發出吱呀一聲,倏地向他那邊倒下,趁著他后退躲避的時候,一個人靈活地從里面爬出來,舉著玻璃酒瓶向他砸去。 郁謹側身取了一只蠟燭,輕輕一吹。 迅速長高的火焰在兩人面前豎起一道屏障。 但對方的準頭也確實很差。酒瓶砸到旁邊的吧臺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他把尖銳的玻璃切口刺向郁謹。 整個酒館、吧臺,以及他身上,都有著nongnong的酒味。 原本安靜的火苗在風中搖曳,向著酒桶人身上飛去,一觸到他身上的酒,就燃起更熱烈的火花。 拿酒瓶的人低吼一聲,胡亂地揮著酒瓶,一下子將花形的容器全部打落。 整個酒館迅速陷入火海,他痛苦地低吼幾聲,在酒館里亂躥。 火焰讓兩個人的視野都有一瞬間的消失。不過很快,郁謹就看著火人一路跑到門口,撞了幾次撞不開門,再絕望地跑到窗子邊,用身體撞破窗戶,踩著碎玻璃跳到窗外。 郁謹數了幾個數,確定他跑出一段距離,才輕快地走到窗邊。 窗臺上和外面的地面上都殘留著血色的腳印,可憐的藏匿者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一下子跑出視線范圍。 看得出來,他有些慌不擇路,和之前的冷靜全然不同。 雖然郁謹到的時候,腳印一路延伸到了窗臺,但窗臺上腳印的重心不對。 那個人并沒有直接離開酒館。 他發現了自己的鞋印,脫下鞋,拿著鞋躲到了其他地方。 這說明他有一定的準備時間。 他推倒了一部分椅子,營造出有人躲在桌下的假象,再走到道具箱進行解鎖。 道具箱恢復到了初始密碼。但,道具箱并不在初始位置。 他還沒有解開密碼,就發現到了捕獵者的到來,匆忙把密碼轉回初始,但沒辦法保證道具箱恢復原本位置。 在這種匆忙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繞到外面,再躲進桌椅下方,他只能躲在附近。 他脫了鞋,沒理由突然穿好鞋或者把鞋規規矩矩地擺在自己旁邊,所以吧臺下的只是一雙鞋。 他躲在酒桶里,伺機偷襲捕獵者。 可惜他發現捕獵者能幫他解開密碼,所以這個計劃被推遲了。他準備等捕獵者把密碼解開,再偷襲他。 直到他發現捕獵者一開始就知道他在哪,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享受他的膽戰心驚。 他只能背水一戰。 郁謹耐心地跟著腳印走。 空氣里彌漫著清晰的血腥味。不誘人,但非常明顯,隔著幾條街都追得到。 可惜受傷的藏匿者還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還在試圖躲過捕獵者的追蹤。 無力掙扎的獵物完全無法讓人提起興致,于是他故意讓獵物多跑了一陣,不遠不近地跟著,時不時露個影子,激勵獵物繼續突破自我。 獵物跑進了一間小診所。 獵物停止了動作,似乎在處理自己的傷口。他身上的血腥味也消失了。 如果讓他就這么跑了,就是功虧一簣。 郁謹積極了一點,三兩步趕到診所門口。 診所寂靜無聲,空無一人,血腥味與藥味融合在一起。 他順著血腥味,走到一只可容納一個人的儲物箱前,半跪下來。 箱子沒上鎖,一塊帶血的衣物卡在箱子外方。 他雙手搭在箱子邊緣,緩緩打開儲物箱。 *** 沈禾刷新在酒館門口。 他站在酒館門口,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確認了一下里面沒有其他人,才謹慎地走進去。 他故意在鞋底蹭了點泥,走到窗邊,爬上窗臺,再脫下鞋,跳回了酒館內。 這樣就算他被血族發現,也可以把對方的注意力吸引走。 他不擅長與血族正面對峙,肯定要選擇躲藏。 這里的桌子都可以躲藏,但是他估計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擺好椅子,掩藏身形。 他在桌子下面放了幾只小老鼠,做出一個陷阱。 如果血族沒離開,他就用小老鼠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趁機逃跑。 他稍微布置了一下場地,直奔吧臺。 道具箱無疑是這個酒館存在的價值。 他躡手躡腳地檢查了一下吧臺附近,尋找緊急躲避的地方。 吧臺下面?那也太顯眼了,說不定就會和彎腰的血族直接對眼。 他選中的地方是近乎于空的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