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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邵祈想了想:“好像沒什么感覺?!?/br> “我是說……受傷的時候……” 安托萬又忍不住想到下午接到電話時肝膽俱裂的心情,聲音開始微微顫抖,“受傷的時候,疼嗎?” 沈邵祈稍微用了點力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我不記得了?!?/br> 安托萬垂下眼睛,他緊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你再睡一會兒吧?!?/br> “安托萬……” 沈邵祈還想說點什么,但安托萬幫他掖了掖滑落的被子,聲音不大卻不容拒絕:“你應該好好休息?!?/br> 顧靖岳的醫術的確十分了得,手術后沈邵祈的情況一直很穩定,恢復得也很好,兩個禮拜很快過去,這段期間安托萬仍然經常往醫院跑,每天早上他會過去和沈邵祈一起用餐,上午也基本都在醫院呆著,但他仍然不怎么主動和邵祈說話——醫生過來檢查的時候他總是很認真地聽,護士進出的時候他也會放下手中的事情看著,但沒人在的時候,他就抱著自己的書看。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多天,沈邵祈才反應過來——安托萬在生他的氣。 他試圖打破僵局,可安托萬有叫必答,有求必應,并沒有不理他。邵祈畢竟重傷在身,也沒有更多的精力來應付安托萬的情緒,兩個人就一直這么別別扭扭地共處著。 好在安托萬還有工作,除了剛開頭幾天,他下午去上班后基本就不會再過來,這著實讓邵祈松了一口氣——不是他不想見到他,而是這樣的安托萬讓他很陌生,也有點摸不著頭緒,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這天深夜,周子豪他們幾個聚集在邵祁的病房,一個是向他匯報公司近期要事,另外還有一件棘手的事。邵祁車禍的消息終究還是被有心人探到了,那人是個小報記者,Stringer先生與他協商買下他手里的新聞,誰知竟被一口否決。 Felix Stringer最清楚事情的始末,他解釋道:“此人要名不要利,他想借這個新聞來證明私募公司都是毫無人性的吸血機構,以此來成就他‘弱勢群體的英雄’的人設?!?/br> “想出名想瘋了!”Gary憤憤不平地說。他指著沈邵祁道,“這家伙做慈善做到就差沒捐出全部身家了,他怎么不報?” 周子豪比較務實,他看向沈邵祁:“如果真的攔不住,你打算怎么辦?” 沈邵祁似乎沒有被伙伴們的沉重氣氛所感染,他輕描淡寫地說:“救一個公司比救幾個人重要,我既然做了這個生意,就不指望誰把我當成救世主?!?/br> 他又對Felix說:“讓你父親費心了。請轉告他,此事到此為止?!?/br> “可是……” Gary正要說什么,沈邵祁用手勢止住他:“不必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br> Gary還要說什么,Felix打了個響指:“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又不是只有他能寫新聞,他從他的角度寫,我們從我們的角度寫?!?/br> “這辦法不錯?!盙ary喜形于色。 外面客廳的門被輕輕推開,眾人以為是護士進來,便止住話頭。 等了一會兒,沒人進來,沈邵祈和周子豪回過頭,卻看到安托萬靜靜地站在門口。 周子豪反射性地站起來,也不知道在心虛些什么。他笑著招呼道:“安托萬,來了怎么不出聲?” 安托萬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一點半。這也是VIP病房的特殊待遇?半夜集體探???” 他的聲音不大,但傻瓜都聽得出來其中的諷刺意味,更何況是在場的這些人精。 這是邵祈出事以來,第一次,安托萬表現出形于外的怒氣。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嚴格來說,安托萬只是邵祈的男朋友,即使他是邵祈法定的另一半,以沈邵祈的性格作風,他也未必能讓身邊的人管到他的頭上。 可是感情上,在場的人都是沈邵祈的好兄弟、好伙伴,他們覺得自己大概能夠理解安托萬的心情,就如同他們大概能夠明白這個人在他們老大心目中特殊的分量。 更何況這個點開會的確是他們不對。 可他們白天個個忙得跟陀螺一樣,也只有這個時間能找到一點空閑,而且JP的公司架構特殊,邵祈的位置有不可取代的權威性和決策權,所以這段時間他們經常晚上與邵祈視頻會議,今天是湊巧大家都有空,又要討論邵祈被撞的事情,就一起過來了,卻沒想到被安托萬碰了個正著。 僵持了一會兒,還是邵祈做了決定:“今天先到這里吧,Viola把會議記錄整理一下,剩下的問題明天早上送過來給我?!?/br> 注1:恢復室,recovery room,也有翻譯成觀察室的,這里采用直譯。 注2::美國跟咱們醫情不太一樣,他們手術后是護士包辦所有護理工作,護士專業而且耐心,家屬什么都不需要做,所以靖岳才會讓安托萬回去休息。 第五十章 “安托萬,過來?!?/br> 人都走光了,安托萬卻仍舊站在門邊,半天都沒動。邵祈只好出聲叫他。 病房里的燈光并不明亮,等安托萬走近,邵祈才發現,安托萬的樣子實在有點狼狽——他身上穿著睡衣褲,頭發是亂的,眼睛紅紅的,兩眼布滿了血絲。 沈邵祈的眉頭皺起來,他伸手去撈安托萬的手:“發生什么事了?” 安托萬費了好大的勁克制住心里巖漿一般翻騰的怒火,克制住甩開他的沖動,克制住不罵人,他的聲音硬得像從石頭里鑿出來的一樣:“這是第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