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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凱怔仲地看著他的臉,幾秒之后,有些狼狽的低下頭,耳根子發紅,“怕你等久了?!?/br> 凌晨一點的醫院,有些地方依舊燈火通明。 急診那邊充斥著世間百態,昏暗的角落低頭痛苦地父親,跪在地上哀求著快救救我孩子的母親,被人急急忙忙抬進來流著血的傷患,還有靠在長椅上閉著眼虛弱地喊著爸爸的小孩。 焉許知的腳步不禁放慢,任凱見他沒有跟上來,緩緩停下回頭看他,“怎么了?” 一個成年男子跑了過去,一把抱起了長椅上的孩子,往急診室里跑去。焉許知收回視線,轉過身,搖頭道:“沒什么?!?/br> 生命就像是一條河,他被拋入,不管他如何努力,不管河水平靜還是湍急,只要累了,雙臂停下了擺動,便終會沉沒。而在他往前游時遇到的那些人,就像是河面飄過的枯葉落花,又或者是一塊石頭一截斷枝,他們擦肩而過,他們迎面撞來,最后被卷入河流中。 樂樂也是他□□中的一段偶遇,那是雨過天晴時的彩虹,是夜空里的北極星,也是親吻他臉頰的一縷春風。他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孩子,如寶物一般降臨在他生命里的孩子,帶給了他無盡快樂的孩子。 從急診的側門出來,夜風微涼,焉許知打了個哆嗦。任凱注意到他的動作,便脫下自己的外套,走近了兩步,張開手說:“是不是很冷,把我的衣服披上吧?!?/br> 焉許知擺了擺手,剛想說不用,便聽到一聲熟悉的怒嚎,就跟丘野里發現自己領地被侵.占了頭狼一樣。他扭頭看去,只能看到梁立野驚呼著朝這邊跑來,一整凌厲的風擦過臉頰,發絲輕輕飄起。焉許知轉過身去,看到任凱捂著臉摔在了地上。 梁立野半蹲,揪起任凱的衣領,咬牙切齒道:“誰讓你碰焉許知的?!?/br> “梁立野,你給我住手?!?/br> 焉許知上前拉住梁立野的手臂,卻被他用力推開。焉許知身體后傾,直接摔在了地上,梁立野看了他一眼,沒有管他,回過頭怒視著任凱。 任凱放下了捂著臉的手,顴骨泛紅,扯開嘴角,冷聲道:“我長這么大,還沒有人敢揪著我的衣服這么對我說話過?!?/br> 他家里頭四代都是醫生,父親就是這致光醫院的院長,被家里影響,他也不出意外學了醫,實習就在這醫院里,畢業后也理所當然留了下來。雖平日里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可也許是家里關系,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對他都是挺客氣的。 除了焉許知,這不通人情世故的木疙瘩,第一回 見了任凱就批評任凱縫合的不完美,后來更是隔三差五挑出任凱的毛病,搞得任凱覺得自己像是他手底下的實習醫生一樣,一見到焉許知就想逃。 但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下去,三年前焉許知的孩子去世后,他便再也沒有拿過手術刀。 任凱惋惜的時候,卻忍不住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焉許知身上。 他見過焉許知的alpha,是一個記者,平日里很忙,去外地做采訪的時候能半個月一個月不回家??芍灰稍S知提到那個alpha的時候,原本黯淡的表情才能透出些許光亮來。 任凱有些羨慕……也有些嫉妒。 不過這種羨慕嫉妒那都是曾經了,他得到的最新消息,焉許知要和他的alpha離婚了。 梁立野聽到任凱的話,冷笑道:“那巧了,我活到現在,還沒有人敢碰我的Omega?!?/br> 任凱扯開嘴角,也笑了,笑的同時,一拳砸在了梁立野的嘴角。 你來我往的拳頭,只不過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記者,沒受過訓練的alpha互相揍了幾拳頭,便理智地選擇用信息素對抗。 同樣是alpha,不再壓抑不再克制,肆意的信息素變成了一段段利刃。仿佛兩頭互相爭地的野獸,怒視著對方,下一秒就要將對方撕碎一般。 這里的alpha氣息太過強烈,若是普通的Omega也許早就手腳發軟暈了過去,可是對于腺體損壞的焉許知來說,這就像是能夠稍微刺激他分毫的興.奮劑,他不覺得難受,甚至是有些愉快。 活著的感覺,存在的感覺,身體里的血液快速流動的感覺。焉許知緩緩吸了口氣,走到梁立野身后,輕輕揪住梁立野的衣服,就跟拽了拽自家養的惡犬狗鏈一樣,他說:“回家吧?!?/br> 梁立野的信息素氣味驟然消失,一下子跌坐在地,扭過頭呆呆地看著焉許知。 焉許知走到他身邊,彎下腰,低聲問:“喝酒了?” 梁立野抿著嘴唇,皺著眉,委屈地看著焉許知,小聲說:“想你才喝的?!?/br> 焉許知凝視著他,是溫柔到了極點的眼神。梁立野被他這樣看著,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的Omega離他那么近,梁立野試探著伸出手,克制著氣息,小心翼翼問:“許知,你能和我回家嗎?” alpha的信息素消失不見了,焉許知眼前的光消失,被點開顏色的世界驟然灰暗。 他回過神,一把拍開梁立野的手,直起身來,轉身離開。 梁立野依舊坐在地上,好像是成了一只被主人丟掉的大狗,孤零零的落寞的,看著焉許知如逃一般的背影。 第七章 竇房結(三) 第二天廖莉到了新聞社,本想著和梁立野一塊去醫院,等了片刻也沒見他來上班,正要打電話時,便接到梁立野的來電,說是直接在醫院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