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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知像是才想起來這件事,機關槍似的罵聲停歇一陣兒,抱胸坐下:“周岐找冷近干什么?” 說完,忽然神色一凜,嚴肅道:“去查查,這家海什么安的療養院背靠的哪棵大樹。周岐這小子雖然莽,但還有點腦子,不會草率行事,他帶著最精銳的德爾塔小隊前去,一定是這家療養院里藏著什么貓膩!” 相關專員立馬領命前去。 不到一刻鐘,療養院的所有信息送到周行知的眼皮子底下。 周行知一目十行地瀏覽完,眼皮重重一跳。 “怎么了中尉?” “都看看吧,這家療養院的產權歸咱們一個死了的老熟人所有?!敝苄兄谥?,啪地把報告甩在會議桌上,“曹崇飛,曹崇業他哥?!?/br> 作者有話要說: 當初構思這篇文的時候,就想寫兩個不那么完美的主人公。周岐酗酒,有時甚至懦弱。徐遲情感缺失,有點反社會。任思緲粗魯,姜聿愛抱金大腿希望一路躺贏,小丫頭任性偏執,全員不討喜,但各自長成這樣也是各有原由。你們不喜歡其中某一位也很正常,我筆力有限,有時候文章會達不到我想呈現給你們的效果,以后還會多加努力,感謝支持鴨。 第94章 黃道吉日 一列燈火通明的動車從玻璃穹頂下駛入開闊地帶,順著西南走向的軌道穿過黑漆漆的曠野。曠野盡頭立著一座孤伶伶的隆起的山坡,山坡上栽滿了樹,海德利安療養院就坐落在綠蔭掩映處,藏得嚴嚴實實。 望遠鏡焦距不斷調整,院門口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逐步放大。 兩排荷槍實彈的士兵來回逡巡。 三百米開外,兩棵參天大樹的頂端,粗壯的樹杈間架起兩架狙擊槍,瞄準鏡的準星無聲緊跟晃動的人頭。 無線電耳麥中,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伴隨一連串簡明扼要的匯報。 “狙擊手就位,完畢?!?/br> “突擊A組各就各位,等候指令?!?/br> “突擊B組等候指令?!?/br> “緊急撤退小組已把車開到指定位置?!?/br> 今夜無月,星光黯淡,肆虐的寒風將常青樹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如情人間的呢喃低語。 黑暗中,高大的男人如狩獵前貼地而行的獵豹,悄無聲息地埋伏在高墻外的灌木叢中,只露出一雙精亮的眼睛。 耳麥里的靜謐持續了一分多鐘。 一陣陡然勁猛的強風刮來,沉著冷靜的嗓音透過對講機傳達至每一雙警惕豎起的耳朵:“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一聲令下,一個接一個矯捷的身影如離弦的箭彈射出去,攀人梯躍上高聳的圍墻,借著夜色輕巧落地,朝目標建筑物進發。 * 機器的嗡鳴聲和咔噠聲輕輕地攪動著溫暖的空氣。 “范斯,記得每兩個小時測量血溫,別偷懶?!?/br> 晚上九點,嬌小的女主任準時下班,她匆忙摘下無菌帽與口罩,囑咐值班人員相關注意事項,鎖上工作日志,然后拎上精致的小挎包,踩著疲憊的步伐離開培育室。不管怎樣,她想盡可能趕在她的孩子入睡前抵達家中。 范斯把溫度計放進消過毒的鍍鎳匣子,口罩上方那雙碧綠色的眼睛透過玻璃窗,目送纖細的背影通過走廊盡頭的重重安檢,最終消失不見。他吹了個輕快的口哨,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各處角落里的監控攝像頭。 不久前,這座療養院的內部地圖、警戒線與安保人員的具體數量,以及這些攝像頭的詳細方位都被標注打包成壓縮文件,加密發送至某個指定郵箱。 但范斯仍然有些擔心。 他能接觸并獲得的情報相對有限,幾乎都是些明面上的東西,暗地里還有多少設備與火力,難以預計。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次的行動稱得上鋌而走險。 如果不是他的頭兒意志堅決,他會建議取消整個不成熟的計劃。 可事已至此…… 范斯掠了眼機械腕表,顫抖的秒針在延后五分鐘后終于指向正上方。 他深吸一口氣,百無聊賴地測定起模擬羊水的濃度。 * 療養院占地雖廣,但只有一棟呈曲面形弧狀的建筑物。它很長,很高,總共三十層,加厚的防彈玻璃幕墻反射出遠處燈塔上射來的幽光。 據線報,這棟建筑物下十層是各式各樣的科研實驗室,中十層是用途不明的培育室,上十層才是所謂“療養院”的正體。那里“住”著因各種使人發笑的名義被共和政府請來作客的政要名流。 在德爾塔突擊小組人手一份的作戰圖紙上,有個用紅色五角星標注的位置,那就是冷近被軟禁的2102號病房。 樓內戒備森嚴,進出需要掃描手腕上的生物身份識別碼,每層樓的電梯口和安全通道入口都有持械要員把守。晚九點后上十層實施宵禁,任何人不得走出病房,違者當場擊斃。 儼然一座插翅難飛的高級監獄。 但這難不倒周岐的德爾塔小隊。 他們這伙從各地抽調來的精英最擅長的任務就是,潛伏與暗殺。 德爾塔能潛進任何團體與房子,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使任何一只落單的猛獸從世間蒸發。 “喀喇”,頸骨斷裂的聲響在昏黃的廁所隔間內突兀地響起。 一陣布料摩擦的響動,男人束好金屬皮帶扣,穿上防彈背心和統一制式的黑色西裝,戴好有線耳麥。耳麥里,光著身子倒在馬桶邊的那位仁兄的同事們正在熱烈討論換班后將去哪里吃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