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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眾人紛紛搖頭,表示太難。異形飛蛾戰斗力驚人,基本上來一波就得死一打人,全身而退不大現實。 “它們也有缺點?!敝茚?,“想過為什么那個時候一下雨,蛾子們就撤退了嗎?” 眾人于絕境中看到一點希望:“難道它們怕雨?” “不光雨,我想它們是怕水?!敝茚聊ミ@個琢磨一晚上了,這會兒說出他琢磨出來的成果,“它們的翅膀又長又大,遠遠超過其軀干的重量,且翅膀上沾有絮狀的粉末,這些粉末一沾水,凝成結實的一坨,基本就跟把棉花扔進水里一樣。翅膀吸滿水,重也重死了,哪還飛得起來?只要這些怪物飛不起來,那就好辦多了。我們可以趁下雨天,發動奇襲?!?/br> “奇襲?”當場有人掐著嗓子發出質疑,不敢置信,“怎么,你們還想主動找上門去干架嗎?” “啊,不然呢?”周岐掛起標志性地痞笑,瞇起眼睛,“還是說,你想待在這里,等著十天后被淹死?” 那人連連搖頭:“我只是,只是覺得……” “冒險?”周岐代他回答。 那人忙不迭點頭。 “勝利險中求啊朋友?!敝茚财沧旖?,眼睛里有危險的精光閃過,“只是等待,等來的不是遲到的援軍,而是更兇狠的敵人。何況我們根本沒有可指望的外部救援,機會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這種老生常談的道理我想你們都懂,主動出擊才是出路,別窩囊著等死?!?/br> 這番話有很強的煽動性,適合用來鼓動人心。 那人張張嘴,又閉上,似乎被說服。 “我們得抓緊時間往上翹面移動?!毙爝t抬眼看向發出白色冷光的太陽,碾了碾凍僵的手指,“這里已經暴露了,不走,異形蟲們很快就會發動第二輪攻擊?!?/br> 說干就干。 下午,所有人收拾妥當,在老休斯的帶領下離開村落,往上翹面進發。臨行前他們特意選擇了沿河道蜿蜒而上的小路,這樣萬一正面遇上異形飛蛾,他們就集體跳進河里,潛進水里,也勉強算是一種自保的方法。 早上清點過人數,加上襁褓里新出生的嬰兒,他們一行總共三十九人,其中土著民二十五人,這個數字將永遠不會發生改變。而通關者僅余下十四人,往后可能會越來越少。 近一個排的人數,行動起來未免目標太大,徐遲以六人一組分成了六撥,前后等距離行進。隊伍的一首一尾都是通關者,土著人則被安排在中間重點保護。周岐四人打頭陣,每隔五百米留下記號,表示前方安全。 周岐對這一系列的安排絲毫沒有異議,但他不解的是—— “這小孩為什么非得綁在我身上?”周老哥指著胸前布兜里貼著他睡得正香的小嬰兒,說話雖輕聲細語,但難掩暴躁本色,按著額角凸起的青筋發出靈魂的拷問,“為什么是我?我做錯了什么?能不能找位有奶的女同志接手?” “村里沒有正處于哺乳期的婦女,他只能喝羊奶?!比嗡季槦o奈攤手,“我倒是想搭把手,可這小家伙除了你,誰抱都哭啊?!?/br> 冷湫對新生物種一無所知,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哇,他是不是知道是誰救了他,所以對周哥格外偏愛?” “唔,難說?!比嗡季樒D難地拄著拐,努力不讓自己掉隊,“很有可能是周岐給了他第一口奶吃,他錯以為周岐是他mama,覺得待在周岐懷里很安全?!?/br> “那是老子的血!”周岐壓著嗓子糾正,隨即不知想到什么又露出迷之臭屁的笑容,“嘖,看來這小崽子口味還挺挑。喂,實話實說,爸爸的血嘗起來味道不錯吧?”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撓了撓小孩的下巴。 行走中顛簸的懷抱就是天然搖籃,熟睡中的嬰兒不知做了什么好夢,粉嘟嘟的嘴半張開,往上揚起,露出rourou的牙齦。 “快快快快快!”周岐連忙扯扯身邊徐遲的袖子,跟被奇跡砸中似的,激動得不行,“徐嬌嬌快看,崽子笑了!臥槽他笑了!” 徐遲扭頭,看到他快要咧到耳根的燦爛笑容,嗯了一聲。 周岐不可思議:“你怎么這么冷淡?” 徐遲疑惑:“我冷淡嗎?” “看看這個天使般的微笑?!敝茚D陼裢耷冶仨毜玫絼e人熱烈夸贊才肯罷休的老父親似的,非按著徐遲脖子讓他瞅瞅清楚,以一種非難的語氣激憤不已,“難道這種微笑都不能治愈你的面癱嗎?溫度,做人得有溫度你懂不懂?” 被按著脖子的徐遲與早就收了無意識的笑容繼續陷入沉睡的娃娃面面相覷,腦袋上似乎緩緩浮現三個問號。 道路上,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旁觀的任思緲與冷湫捂著嘴,憋笑憋出內傷。 周岐反應過來,跟踩了電門的貓似的,迅疾地撤回按在徐遲頸骨上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嘶,我這手啊,有時候挺有自己的想法,它的行為不代表……?徐嬌嬌你冷靜!我勸你把手從槍上挪開,子彈不長眼,走火了你后悔莫及啊靠……”周岐說到后來尾音都飄了,小聲驚呼,兜著孩子一溜煙跑了。 面無表情端起槍的徐遲:“……” 作者有話要說: 徐遲:你按我脖子?你死了。 第31章 止戈 可能是由于河流的庇佑,一路上平靜得近乎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