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曹cao沒再說什么,揮揮手讓曹植退下。 曹植想留在洛陽的事沒與任何人說起,父子間的這番對話自然也沒人知曉。 曹沖忙活完修王府的事,回家后和荀意嘀咕了一句,說老曹兒女太多了,往后別的兄弟成年了還要封王的話,地方哪里夠分??! 別的不說,光是修個王府就得費不少錢了! 老曹這簡直是,把他二哥和他大侄子的生育額度都用完了,導致后頭他二哥和他大侄子都子嗣單??! 對于這件事,荀意也沒什么辦法。 賈誼早八百年就知道藩王之禍了,文景二帝號稱賢君,他們解決了嗎?再往前些,秦始皇還一力改分封制為郡縣制,現在不還是老樣子? 曹沖也沒指望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隨口感慨一句而已。只不過當天晚上,他居然探索出一臺,套套販售機! 曹沖看到立在莊園里的套套販售機,心情非常復雜。 想想老曹過人的生育能力,曹沖一口氣購買了一百個,用個木箱子裝著,第二天親自捧進宮給曹cao獻套去。 曹cao看曹沖捧著箱東西進來,還道是什么新鮮玩意。 等曹沖與他交流完具體用法,曹cao臉上的rou抖了抖,揚聲罵道:“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曹沖一點都不慫,給曹cao掰扯起來:現在咱的兄弟姐妹已經夠多了,再生下去,按縣來分封都可能不夠分,所以悠著點,盡量控制控制!生那么多,你又沒空挨個好好教,有什么用處呢?兒女不在多,有幾個貼心就好,比如他,曹小沖,就是頂貼心一兒子! 曹cao讓他立刻滾蛋。 曹沖已經習慣每次對話都以“滾”字收尾,一點都沒帶怕的,達成獻套的目的就麻溜走人。 曹cao一個人對著那一箱子套套生悶氣。 鐘繇最近是來哭過窮,說曹沖這小子太能要錢了,要的時候還能讓你覺得“只用花這么少啊那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這小子自己討完錢,轉頭得了便宜還賣乖,跑來說什么兄弟姐妹太多了。 老曹家人丁興旺,難道還不好嗎?他還想讓兒子們多生點,好給沒有后代的幾個孩子過繼。 這小子倒好,居然還管到他頭上來了! 曹cao想到曹沖府上至今還沒動靜,不由有些狐疑:難道這小子就是用了這玩意,所以府上才一直沒人懷上? 要是讓他知道這小子真干了這樣的事,他一準給這小子一頓打! 曹cao心里罵了兒子一頓,到晚上去后宮時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曹沖介紹的用法。 這種玩法,他還沒玩過! 要不,就拿兩個去試試? 老曹做事從來不耽擱,想到什么一般馬上就行動。 當天晚上,曹cao就嘗試起了兒子貢獻的新鮮玩法。 也不知是不是曹沖那番“地不夠分”的說法起了作用,他竟覺得這樣寵幸后宮也別有滋味。 宮闈中發生的事,外人自是不會知曉。 曹沖也沒去探聽老曹到底有沒有采納他的建議,專心致意地遠程給諸王封地上的王府監工,順便到處薅人,看看有沒有人樂意陪自己去丹陽郡玩兒。 太子人選已定,自然不會有人再想往曹沖身上下注,倒是以前當過實習生的一些人主動提出要跟曹沖走。 對于這些打白工打上癮的人,曹沖沒有理由拒絕,來多少收多少,表示會讓他們到丹陽郡繼續發光發熱。 接著他又去大本營太學那邊薅人,鄧艾已經到太學兩年,自覺學得差不多了,聽聞曹沖要就藩,馬上提出要跟著去。 別看鄧艾老老實實上了兩年文化課,實際上他心里還是特別喜歡打仗。 太學的生活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吸引力,他想跟著曹沖到江東去! 對于想跟著自己走的人,曹沖一個都不嫌棄,統統照單全收。 如此忙忙碌碌,很快便到了曹丕遷入東宮的日子。 曹沖當天就跟著其他兄弟去東宮溜達了一圈,表示真夠寬敞! 曹丕聽他這么夸,頓時想起曹沖那驚人的作詩水平,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難得兄弟都來了,曹丕便設宴款待他們一番,既算是慶祝喬遷,也算是在諸王就藩前聚上一回。 這次喝酒最多的還是曹植,別人敬酒他喝,別人沒敬酒他也喝。 到要散場時,曹植已經喝得醉醺醺。 曹丕見曹植這般表現,心里不免有些不樂。 他知道曹植心里還是不服,要不也不會在他被立為太子的當天喝得酩酊大醉。 這種不服氣是人之常情,曹丕知道換成自己被比下去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只不過他不會把對曹cao決定的不滿擺在明面上而已。 曹沖和曹彰都注意到曹丕微微抿起的唇角,起身表示他們送曹植回去。 曹丕看了眼他們一眼,點頭說道:“多攔著點,別讓他在路上鬧起來?!?/br> 曹彰應下了,沒讓曹沖幫忙扶人,而是直接扛起曹植就往宮外走。 曹沖在旁看得咋舌。 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三哥,要是下回我喝醉了,你可不能這么扛我,給我留點面子!不說攙著我回去,至少得用背的!” 曹彰向來力大無窮,一邊扛著曹植,一邊還能和曹沖說話:“醉鬼不需要面子?!?/br> 他在軍中見過許多喝酒誤事的情況,每次都能出人命,所以酒他挺愛喝,但不贊同多喝! 曹沖見曹彰難得地冷下臉,頓時說道:“那我爭取永遠不喝醉!” 曹彰神色稍緩:“你向來有分寸?!?/br> 他對曹植的表現是真的很痛心,他們三個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地竟還要曹沖這個異母弟弟居中轉圜。 太子只能有一個,二哥占了長,那就讓二哥當去,有什么好爭的?二哥當了太子,難道還會害他們兩個同母弟弟不成? 眼看曹植整天與曹丕作對,到曹丕都被立為太子后還時常怏怏不樂,動不動就喝個爛醉,他夾在中間是真的難受。 比起管這些破事,他還是更想披甲打仗去,至少到了戰場上他很清楚敵人是誰! 曹沖見曹彰神色郁郁,哪會不知道曹彰的想法。 他也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些紛紛擾擾,誰不想躲開? 幸好,他馬上就要去江東了! 第196章 【加大難度】 諸王之中,曹沖更是最盼著往外跑的,不過他頂頭上司桓階表示,諸王就藩之事都是他在忙活,所以希望他能負責到底,等諸王都出發了,確定無事他再走。 曹沖懷疑桓階是故意的,甚至是出自老曹或者他二哥的授意。 可惜他沒證據。 曹沖自己挺痛恨不負責任的的人,過去即便愛偷懶那也是把事情忙完再偷懶,聽桓階這么說只得捏著鼻子留下歡送諸位兄弟離京。 曹植倒是最早離京的。 這會兒曹植才二十歲,沒受那么多磋磨,哪怕意志有些消沉,瞧著也帶著股年輕人獨有的勁頭。 曹沖拉著曹植的手依依惜別,說自己一定會給曹植寫信,要是曹植不回信他會很傷心地一直寫一直寫。 他殷殷叮囑:“所以,四哥你可要及時給我回信??!” 曹植:“…………” 有被威脅到,謝謝。 曹丕和曹彰也來送曹植。 看著兩個前來相送的兄長,曹植頓了頓,挨個和他們抱了一下,翻身上馬,灑然離去。 曹沖送走曹植,又陸陸續續送別其他兄弟。 他想著兄弟們都出發了,自己總該能走了吧,桓階又說還沒等諸王傳信回來,不知朝廷斥重資給他們修得王府到底合不合他們心意! 曹沖無法,連周瑜都先送去任地了,自己還得留在洛陽邊干活邊等消息。 他趁著給桓階送辣醬的機會,悄悄問桓階:“您非把我留下,到底是父親的意思,還是二哥的意思?” 桓階捋須笑道:“殿下何不親自去問?” 曹沖是那種不敢問的人嗎? 他直接跑去問曹cao為啥不讓他就藩,非要他等到別人都安頓下來了再走,這是人干的事嗎? 明明是他先說要出去的! 曹cao悠悠說道:“旁人身上都沒什么事務,當然可以說走就走。你看你三哥就沒去封地,若非你自己非要去,你也是該留在洛陽為朝廷做事的?!?/br> 曹沖氣得磨牙,卻拿曹cao沒辦法,又去找曹丕,讓他幫忙勸勸這老曹。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曹cao這是見他特想去,就故意拘著他不讓他去! 曹丕見曹沖磨著牙控訴曹cao的可恥行徑,十分公道地說道:“既然是你負責的事,當然得你收好尾再走,要是回頭真有什么事,難道我們還要派人去丹陽那邊把你找回來不成?” 曹沖語塞。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他還是覺得曹cao和曹丕都是故意的。 曹沖嘆氣:“再等下去,都快過重陽了?!?/br> 修王府往回花了幾個月,諸王就藩路上又得走好些日子,到他們挨個遞信回來可不就重陽了嗎? 曹丕沒好氣道:“那就過完重陽再走,留在洛陽還委屈了你不成?” 曹沖倒沒覺得留在洛陽委屈,只是他早早就惦記著去江東,如今周瑜這個國相都先出發了,他倒還留在洛陽,這都什么事??? 曹沖湊到曹丕身邊神神秘秘地發問:“二哥,你和父親莫不是舍不得我才不讓我走?” 曹丕睨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只覺這小子著實放肆。 自從他搬入東宮,哪里還有人敢在他面前這么造次? 不過想到這小子在曹cao面前也這德性,曹丕便也沒出言呵斥,只說道:“你小子渾身上下有哪一樣是能讓人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