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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子里面沒有空調,就是一個小風扇,汗水沿著他雪白的脖頸往下面滴。 傅晶伸手擦了擦,美的像幅畫一樣。 我想,傅晶對他的未來肯定也是憧憬的很,于是我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鄭重的舉了起來:“傅晶,考試順利?!?/br> 他也拿了一杯起來,很配合的和我碰了碰杯子。 “當啷”清脆的一聲,我道:“也祝你前程似錦,心想事成!” 我說完后,我們三人笑了起來,傅晶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一下子被嗆到了,眼角嗆出了淚花,又抬手擦了擦。 高考的那幾天,我們高一高二的全部放假回去呆著去了,我家離學校近,那天隨我媽去附近的商店的,正好開車路過那里,人山人海的,許多家長圍在校門口。 我心里其實掛念著傅晶,他父母又不在身邊,雖說有親戚在A市,但親戚也比不上父母,肯定覺得孤單,我甚至想好了等他考完之后如何為他轟轟烈烈的慶祝一場。 可是我沒有想到,高考過后,傅晶就如同人間蒸發了,在這之后的幾年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最開始的時候我打他的手機,機械的女音提示手機關機了,我本以為是他高考過后想要放松一下,沒來得及給手機充電,可接連好幾天,我都打不通,第四天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事情好似有那么一絲不對勁。 之后我去了他的那個小出租屋,沿著銹跡斑斑的扶梯往上走,找到了記憶中的那扇鐵門,哐哐的敲響,我敲了幾分鐘,沒有人來開門。 鐵門上的碎鐵屑被我敲散在了地上,它依舊緊緊的閉著,沒有被人打開。 我站在門口,忽然又疑惑又恍惚。 難道傅晶換電話了,還沒來得及說?又或者是他高考完后被父母接回了家? 可是,無論是哪個,我都覺得不是,我雖說與他談不上密友,但也是說的上來的朋友,他一定會知會我一聲,怎么會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與我失去了聯系。 正在我發呆的時候,樓上下來了個穿著花裙子的阿姨,手中牽了一條博美,嘴中哼著小曲兒。 她見了我,問了一聲:“你找誰?” 我指了指門:“請問您見過住在這里面的人嗎?” 我想也許是鄰居,應該多少認識傅晶,傅晶長的那么好看,她一定有印象。 沒想到這個阿姨居然是房東,她噢了一聲:“小傅啊,幾天前就退房走了?!?/br> 我:“走了?” 我看了看門,一臉疑惑。 博美繞著她的腿打轉,阿姨干脆把博美抱了起來,撓了撓它的下巴:“就是1號的時候,拉著特別大的一個行李箱,走的匆匆忙忙,差點連定金都忘記拿了?!?/br> 她說完日期,我瞬時愣在了當場,有些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您確定是一號不會錯?” 阿姨說:“錯不了,那天不是六一嗎?我送我女兒去幼兒園的時候碰見的?!?/br> 她和我說完了,抱著博美下了樓。 我看了看鐵門,又看了看樓梯的盡頭,一時間腦袋中混亂不已。 六月一號,就是高考的第一天。 按照她的說法,傅晶沒有參加高考,而是匆匆忙忙的提著行李退了房,甚至連定金都沒拿。 作者有話要說: 溜了! 今日份! 感謝在20191120 23:12:28~20191121 21:1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ermit1907 2瓶;山鬼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8章 逃離! XX年6月1號A市長途汽車客運站。 這個客運站是A市的老客運站,本來只是去一些比較偏遠的小地方,因為不是周末又未逢節假日的緣故,客運站里面的人少的可憐,坐在車站里面等車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大多提著大包小包,或者帶著小孩。 車站最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十幾來歲的少年,細碎的頭發,白皙的皮膚,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身邊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箱子上還有一個棕黑色的琴盒,他與周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傅晶挺直了腰,因為緊張而身體緊繃著,他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墻上的電子屏幕,頗為不安的看了看手上的電子手表。 表頭刪了兩下紅光,代表到了整點,傅晶咽了咽口水,這是他帶走的唯一一個屬于白修遠的東西,傅晶不敢開手機,走之前猶豫了很久,將這塊手表拿走了。 今天本來是他參加高考的日子,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坐在考場里面做語文卷子,但是他卻跑了,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有足夠的時間,跑開白修遠的身邊,一想到那個男人,傅晶身體涼了涼。 這寶貴的兩天,還是他前不久在床上賣力得來的,把白修遠哄的服服帖帖,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說了許久,做了許多以前不愿意做出來的姿勢,才哄的他高考這兩天不要人接送,不要人送飯。 他還記得白修遠摸著他的臉頰,愛不釋手,問他怎么這么乖,還讓他好好考,A市的最好的大學一定考的上。 明明心里面討厭的要死,卻還是要強顏歡笑。 因為承了白家的恩,他被迫要做白家的人,就算是考了大學,也要在他白家少爺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的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