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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件小物件,他就上去找了曲靜水那家伙?”左小姐——在古玩街有兩間店,算是個人物的左晴風用驚訝的口氣問著,古玩街所有的人幾乎都在關注文立言和曲靜水店里的事情,她店里的伙計自然會把這件事的消息告訴她。 不過現在她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曲靜水會讓那個小子坐到鑒定師的位置上,那小子連那么個小東西都要去請示這一系列讓她有些難以接接受的事情。 這樣看來,那個青年應該沒有什么本事,但是從不吃虧的曲靜水還會讓那小子坐在那里?以曲靜水的行事風格,讓那年輕人跑跑堂就已經夠善良了吧,而且估計在半天之后,那青年沒有展現什么價值就一定會被曲靜水毫不猶豫地拋棄掉。 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左晴風若有所思。 第5章 膽大的作假高手 “你是說,這東西是儲存信息用的?”曲靜水將左腿放在右腿上,上身微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撐住下頜,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甲輕輕敲了敲那只U盤,然后他把手舉到自己眼前,似乎是嫌惡地彈了彈根本就沒有沾上泥土的指甲,帶著種古怪的語氣問文立言。 原本有些頭腦發熱的文立言在察覺曲靜水的態度之后,似乎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雖然遲鈍,但總歸想到了事情的關鍵——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文立言自己在想,理所當然地認為曲靜水會按照他所希望的去做,比如擔下這個發現,比如公布這個發現。但是曲靜水憑什么這么做?他會不會因為文立言對這種榮譽的抗拒而察覺文立言的不對勁? 幾乎是立刻,文立言的背后滲出一層冷汗。 他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僅僅因為昨天那一次五糧液瓶子的成功,就以為對方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待,認可自己的話。但是很明顯,曲靜水之所以會給自己這個機會,不可否認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更多的說白了,根本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恩賜。即使文立言作為學生并不會接觸社會的太多面,但是他不會忽視曲靜水根本懶得隱藏的那種“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態度。 但是事已至此,文立言也不可能臨陣退縮,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力求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我可以肯定?!边@個時候,文立言不敢用任何模糊的詞語,曲靜水玩味的目光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審視猜測的眼光看他,但是他也不可能得罪曲靜水,也只能壓抑自己的情緒。文立言不過是個普通人,他的傲氣或者自尊這種東西,是建立在保證生命生活的基礎上的,而現在曲靜水就掐著他的七寸。 盡量從曲靜水的立場思考,說明利害,文立言敘述著:“如果能夠想辦法獲得這些儲存器中間的信息,古文化研究必將取得重大突破,這些儲存器的價值會有一次飛躍性的增長。如果我們能夠先收購這些儲存器,那么從中獲得的利益必然是可觀的?!彼麤]有注意到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指,只注意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沒有讓它產生太大的波動。 “以前人們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所以他們才會認為這件東西是沒有什么價值的,但是有了一個方向,以現代的科技想要研究出古代的儲存技術應該不是困難的事情,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敝辽?,就從這么短暫的時間他對曲靜水可能的力量認識來講,這個人應當可以做到這一點。 文立言覺得,自己已經把該說的東西都說了,再要他說什么他也編不出來了,然而曲靜水還是那個姿勢,幾分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不遠之處的另一家古玩店里,左晴風卻在和人商討著文立言的對于吳士的套兒的古怪反應。 “二叔,你說那個小子到底是真的發現了什么,還是根本就不懂古玩這行呢?”左晴風是真的看不懂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說文立言有所發現吧,在古玩界稍有資歷的人就明白吳士拿出來的東西根本是蒙人的;說他不懂古玩這一行吧,昨天鑒定五糧液的瓶子卻說明他也有本事,而且這個家伙還被曲靜水認可了,還說不準有什么手段。 左晴風是猜不透那么多事情,她也沒能想到這不過是一系列的巧合。文立言還真不懂古玩,他只不過擁有現代的常識而已,而后來曲靜水的舉動也不過是那家伙一時興起,隨時可以改變的小事。 事實上,在古玩街有不少店鋪的老板都像左晴風一樣陷入了困惑中。不過,像文立言這樣的人估計也不會出現第二個了,他自己更是不會說出自己的秘密,不會有人知道為什么他會顯得既內行又外行。 被稱為二叔的是個頭發微白的老先生,此時他微微皺眉,細細思考著這件事,“說不一定啊……雖然那個古董瓶被他鑒定出來了,但一件東西說明不了什么,或許只是他知道那兩個古文字而已。關鍵在于曲靜水?!?/br> “嘁,”有些不屑地從唇齒之間發出一個音,左晴風伸手挽住了老先生的手臂,然后她說:“二叔,曲靜水那是個什么貨色,大家都知道了,先不說他根本不怎么懂古董,就是靠著那點心機和權勢壓人,就說他手底下的那幾個人,行內也沒什么好名聲!吳士騙人總歸還要給人家留點情面,他手底下那個莫竟,行事一直是趕盡殺絕,根本不懂行內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