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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唉聲嘆氣地掏手機,手指飛快地點著什么。 盛望感覺自己指間一震,劃開屏幕一看,高天揚已經拉了個微信群,這會兒群里正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紅包,宋思銳收得手軟。 收到高天揚的時候,那玩意兒眼疾手快把消息撤回了。 宋思銳“靠”了一聲,罵道:“你是不是人?兩塊錢都撤?!” 高天揚一副不要臉的模樣:“我是不是人你第一天知道嗎?” 熟悉的爭吵一出現,盛望笑了起來。他晃了晃手機說:“過分了吧?我人還沒到呢,就拿我聚眾賭博?舉報了啊?!?/br> “別啊,拿你賭才有人下注。這要是拿老宋賭,誰稀罕搭理是吧?不值這個錢?!备咛鞊P說。 “滾!”宋思銳隔空罵了一句。他拍了拍身邊的空座位,沖盛望說:“盛哥,請上座?!?/br> 那空位離盛望最近,他也沒多想,掛了大衣便坐下了。正想問江添到了沒,包廂門就被人推開了。 江添項目上有點事,提前跟高天揚打了聲招呼。不過最終也不算遲到,只晚了兩分鐘。他進門掃了一眼,目光跟盛望撞了一下,剛想開口。包廂里就出現了一副奇景—— 就見鯉魚、老宋、高天揚他們叮呤咣啷挪起了椅子,一個擠一個,在離盛望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高天揚旁邊空出了另一張座位,對江添說:“添哥,來坐?!?/br> 盛望:“???” 他一腦門問號地懵了半天才想起來,哦,這幫熱心市民還以為他跟江添崩著呢。 第104章 狗糧 滿桌的鵝……不是, 人都伸著脖子望向江添, 一副努力維持輕松氛圍的模樣, 大概是不想給某兩人徒增尷尬。 江添在眾人巴巴的目光中脫了大衣掛上衣架,然后走到高天揚旁邊,伸手抓住了椅背。他抬眸看了那個二百五一眼, 問:“你排的座位?” 高天揚仰著頭:“……昂?!?/br> 江添點了點頭,不知是嘲諷還是什么,沖他比了個拇指。然后拎著椅子走到盛望旁邊, 咣當一聲放下了。 …… 整個包廂就很寂靜。 主要是茫然。 一個圓臉服務員進來給盛望和江添補了兩杯水, 又在盛望的要求下拿來了一桶碎冰。直到服務員給他們關上包廂門,盛望往自己和江添空著的飲料杯里撥了點冰塊, 又把冰桶往對面推了推叫道:“老高?!?/br> 高天揚才從懵逼中還魂。他把冰桶拽到面前,卻忘了往杯子里加, 而是緊緊摟著它問道:“不是,你倆什么情況???” “就你看到的這個情況?!?/br> 高天揚試圖找小辣椒面面相覷一下, 結果小辣椒根本不看他。她在擁擠中舉了一下手,沖盛望和江添解釋說:“我沒想挪啊,你倆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們逼我的, 這傻子擠起來山都頂不住——” 她拍了拍高天揚的狗頭, 說:“別看我,趕緊往旁邊挪。我這椅子四個腳還懸空了一個?!?/br> 于是這群人一邊滿頭問號,一邊叮呤咣啷把椅子又挪了回去,然后齊刷刷地看向盛望和江添。 宋思銳離得最近,沖擊最強, 終于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倆又好上啦?” 盛望跟江添對視一眼,笑著轉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嗯,又湊一塊了?!?/br> 一桌人立刻齊刷刷怒視高天揚。 “老高你就說尷不尷尬吧!”宋思銳斥道:“瞎報什么軍情,你是不是有毒?” “你才有毒,我多冤吶!”高天揚遠遠沖盛望叫道,“盛哥!咱倆兄弟這么多年,你得還我個公道!我上禮拜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說讓我把添哥叫上,你就不來了?” 二百五話音剛落就是一聲“嗷”,因為腳被小辣椒的高跟鞋碾了。 江添松松握著杯子,轉頭看向盛望:“你說的?” 盛望:“……” 他嘆了口氣,順手抄了一本菜單豎在臉側,把江添的目光擋住,對高天揚說:“你是真的有毒?!?/br> “這么多年了,眼力見毫無長進?!崩苯费a充道。 高天揚縮著一只腳,非常委屈:“那誰能想到他倆這么快呢?!?/br> “怎么說話呢?”宋思銳嗆他,“男人能說快嗎?” “有你什么事?文明點,沒看見班長整顆頭都紅了嗎?”高天揚堵了回去。 辣椒翻了個白眼,挽著身邊班長小鯉魚的胳膊說:“畢業這么多年了,這幫男生還是這么……” 煞筆。 鯉魚說:“是啊?!?/br> 盛望還是喜歡轉筆,點菜的時候,鉛筆在修長的手指間轉成了虛影。江添還是那樣話少,偶爾蹦一句冷槍,配合上盛望一臉懵逼或者“您是不是缺少毒打”的表情,全桌都能笑翻。 高天揚還是滔滔不絕,任意兩個人說話他都能插一腳,什么話題都能發散成海,是朵黑皮“交際花”。宋思銳依然像只大鵝,逮住他就一頓叨,又被更兇地叨回來。 小辣椒還是潑辣,誰開她一句玩笑都能被她追著打回來。只不過現在縮小了范圍,主打高天揚。 鯉魚大學念了臨床醫學,讀書生涯rou眼可見的長,比起直接申博的江添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還是喜歡扎個簡單的馬尾,還是容易害羞,誰逗一句都能滿臉通紅。 …… 明明去了不同的大學,天南地北,有過新的同學和朋友,跟他們見面更多、說話更多,生活和工作都有交集。但不知怎么的,他們說起最親的、最惦念的人,始終還是A班那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