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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添:“……” Boom:還醒著嗎添哥? 江添:醒著。 Boom:太好了, 老何提前發的競賽題看了沒? 江添:看了。 Boom:我就知道你不會等到下周。 Boom:我有三個問題。 江添:說。 Boom:請問 Boom:那三道題 Bomm:分別怎么做 江添:…… 高天揚刷了一堆生活不易的表情包,解釋說這次的題比以前棘手多了,條件太少,無從下手。 一部分物理競賽題就是這樣,題面乍一看沒有任何信息量,什么條件都沒給就敢讓人去求結果。 Boom:求個屁,我連式子都列不出來。 江添閑著也是閑著,他從書包里掏出已經做好的卷子,把題目拍下來。上面被他用黑筆劃了十來道小橫線。 他把圖片發給高天揚,說:隱藏條件找齊就行了。 哪個詞代表有附加力,哪個詞代表可以按照某種狀態假設一個量,哪個詞表示還另有限制等等,都藏在他劃的小橫線里。 何進說過,這個階段的物理其實考的就是細心,把該考慮的因素考慮齊全,想錯都難。她這次發的三道題就都是典型,條件全靠找,活活找吐了一個班的學生。 Boom:有這么多隱藏條件??? Boom:cao,我漏了四個,怪不得怎么算都不對勁 Boom:老何都是從哪兒找來的奇葩題 Boom:話說你今天很反常啊 江添:什么反常? Boom:你以前做題不是經常跳過程的么,今天居然老老實實寫全了 Boom:這簡直是答案解析啊 Boom:[壯漢捂臉] Boom:難不成是特地寫這么齊全的?就等著我等屁民來問?感動。 江添眼皮抬了一下,隔壁依然無聲無息,不知是沒做這些題還是早已順順利利寫完了。 他敲了幾個字提醒高天揚:1點了。 Boom:哦哦哦對,到你正常睡覺的時間了。 江添頓了一下,把“滾去做題”四個字刪掉,換成了“嗯”。 要不是高天揚提起他都快忘了,除了晚自習后另外有事的情況,他正常1點就該睡了。 Boom:那你睡吧,我搞題去了。 江添:行 他嘴上說著行,結果關了微信又把《抒情文寫作指導》翻開了。這一晚,他看作文指導看了整整一小時,要讓招財知道招財能樂死…… 也可能嚇死。 第二天早上6點,江添洗漱完正在房里收拾書包,手機忽然收到兩條信息。因為擱在被子上的緣故,震動聲并不明顯,只忽地亮了兩下,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 他一把將書包拉鏈拉到底,長手一伸撈過手機。 一晚上沒動靜的人終于有了回音。 打烊:昨晚不小心睡著了,剛看到 打烊:怎么了? 江添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屏幕。 他已經把鍵盤點出來了,卻沒有回復。 他想問“為什么突然換頭像和昵稱”,但原因他其實是知道的。他發出去的問號放在昨晚剛剛好,過了一夜便沒了意思。 而聊天框里的第一句話,總讓他想起英語競賽前盛望回齊嘉豪的那句“信號不好剛收到”。 江添沉默片刻,回道:沒事,出來吃早飯。 他拎起書包走出臥室,靠在樓梯欄桿旁刷起了英文報,等那位叫“打烊”的男生起床。 * 盛望雖然改了微信,但看上去卻跟平時并無二樣。 上課邊聽邊刷卷子,下課依然會跟周圍的人插科打諢。筆沒油了會問江添借筆芯,碰到好玩的事會試圖騙江添一起笑,偶爾會把手藏在桌肚里發微信吐槽。 離上午最后一節課結束還有5分鐘,江添給前桌發了一條微信:中午去梧桐外? 盛望正忙著寫化學卷子,他右手還在飛速算題,左手伸進桌肚一把捂住輕震的手機。 過了片刻,他才摸出手機低下頭去。 這個年紀的男生肩背很寬,但并不厚實,稍微一點小動作都會被T恤布料勾勒出肩胛的輪廓。 幾秒后,江添收到了回音。 打烊:好啊,我要餓死了。 啞巴中午去喜樂幫忙,趙老板管飯。江添原本以為梧桐外的那個天井下今天只有三個人,萬萬沒想到多了一倍—— 他們剛拐過巷子,就看見丁老頭門口的空地上停著一輛小貨車,墻邊堆著一個大紙箱和幾個泡沫夾片,像是剛拆了一個大件家具。 江添踏進屋,就見兩個穿著深藍外套的人正搬著一個銀白色的冰箱往廳堂里放,還有一個穿著同色制服的人在那兒拉接線板。 丁老頭一看到他,立刻小跑過來,給了他手臂一巴掌:“你買的?!” 江添搖了一下頭,他想說什么,但剛一張口忽然想起什么般看向盛望,老頭跟著看過去。 他生平最怕欠人東西,也不喜歡無端收人好處,脾氣犟得像頭驢。就連江添想給他一點什么,都得靠“不能白吃飯”這個借口,對別人更是一概不收。 老頭把江添當半個親孫,急起來可以上手,但對盛望不行,這小孩畢竟是客人,而且看著也不禁打。 他虎著臉問盛望:“你買的?” 盛望學江添,搖頭說:“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