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他說:“我知道你喜歡皇冠,喜歡什么顏色的?粉鉆?白鉆?黃鉆?算了,各做一個吧!我讓韋…公公去訂!” 韋一城聽見后,翹著蘭花指不滿地說:“爵爺,我聽見了哦!這么教小寶寶可不地道哦!” 林天爵眉眼舒展,哈哈大笑。 林嘟嘟邁著小短腿兒,在童裝店里跑了個來回,停在了一套仙氣飄飄的改良襦裙面前。 這件衣服的樣子倒是與大禮朝的服飾有點像,有黃色、緋色、墨綠色。 她伸手點了一遍。 不用林天爵開口,店員將襦裙全部從貨架上取了下來。 在營業員的幫助下,林嘟嘟先穿了件黃色的襦裙。 她站在鏡子前,盯著鏡中的自己。 嗯,紗很輕。 她轉了個圈圈,裙擺也隨之舞動起來。 林嘟嘟忽地想起了那年父皇的萬壽節,自己獻上的那曲《枝頭鳳》。 她對著鏡子偏頭,伸出蘭花掌比劃出其中一個姿勢來。 韋一城捧場地喊:“哇,嘟嘟還會跳舞哦!” 他激動地掏出了手機,準備拍照留戀。 林天爵低頭,不由自主也想去拿手機。 可是林嘟嘟很快收了舞姿,皺眉,指著自己的頭發。 林天爵假意咳嗽了一下,禁不住開始心虛。 今早這頭發,是林天爵給梳的。 他按照手機教程,原是想給她梳兩個小辮子。 眼睛說:我會了。 手說:這他媽不是男人干的事兒! 嗯,費了牛勁,成了眼前的慘不忍睹。 林天爵清了下嗓子說:“去找韋公公梳頭!” 韋一城瞪了瞪眼睛:“……”我他么不是公公!我他么會翹蘭花指,但我不會給寶寶梳頭。 最后,還是童裝店的店員伸出了援助之手。 給林嘟嘟盤了個復古的花頭,搭配襦裙。 復古的花頭,跟皇冠不搭。 但是林嘟嘟執意,別上了她的小皇冠。 她又跑到鏡子前照了照,這次終于滿意了。 但是很快,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耳朵。 林天爵詫異地問:“要戴耳環?” 林嘟嘟點頭。 大禮的女孩子,都是要扎耳洞的。 那年寒冬臘月,她在宮外凍麻了耳朵,緯公公用兩顆豆子揉薄了耳垂,然后一針穿透。 緯公公的手藝很贊,一滴血都未曾流。 先戴玉棍棍,一個月后,她就戴上了心心念念的漂亮耳墜。 林天爵的眉頭皺的很深,一把抱她起來,嚇唬地說:“很疼的?!?/br> 林嘟嘟搖頭。 “不怕也不行!”林天爵斬釘截鐵地說完,抱著她上了汽車。 小小的耳朵上要是破了個洞,老父親的心也得破個洞。 很快到了醫院。 林天爵讓韋一城帶著林嘟嘟先玩一會兒,他單獨進了病房。 其實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情緒來面對蘇芷蘭。 但是成年人不應該逃避問題。 蘇芷蘭看了林天爵的直播,情緒激動了很久。 林嘟嘟是她的女兒,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秘密。 可是林天爵輕易而舉就向世人揭開了這秘密。 她知道的,林天爵一定會搶走嘟嘟。 蘇芷蘭聽見門響后,抬起眼睛,看見他的那刻,恍惚了一下,緊跟著臉色一瞬間白成了紙。 “爵爺,我……” 她想要解釋。 她生下嘟嘟,真的什么都不奢求。 她還想求他,千萬不要搶走嘟嘟。 “兩個問題?”林天爵并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五年前,我參加森瑞集團的酒會,不甚醉酒,是不是那一次?” 他這半輩子,醉酒的次數,也僅僅是那一次而已。 他思來想去,嘟嘟的存在,八成是他斷片的那晚。 蘇芷蘭緊咬著下唇,點頭。 “是我先起意,還是你?”林天爵又問。 如果是他的話,他就是酒后亂X,實打實的畜生。 但是他不記得自己有這種壞毛病。 蘇芷蘭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美人落淚,看者理應心醉。 林天爵別過了眼,“算了,我不提過往,只談眼前。眼前,你自己照顧自己都困難,照顧不好嘟嘟。還有,以你的經濟,也不能給她良好的教育……” 來之前,林天爵從來沒有想過親自跟她談林嘟嘟的撫養權。 可是剛剛,林嘟嘟在鏡子前只是擺了一個舞姿,他便知道,這個女人有在好好教養她。 他想,就當是為了孩子! 房門吱呀一聲響,小小的身影閃了進來。 林天爵不準備再停留下去,他硬聲說:“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他轉身,從林嘟嘟的身邊走了出去。 林嘟嘟看了看他的背影,緩緩地走到了蘇芷蘭的床前。 她的腿吊的很高,還裹滿了白呼呼的東西。 林嘟嘟皺吧著小臉問:“疼疼嗎?” 蘇芷蘭一見女兒,抱住就不撒手。 “嘟嘟,誰讓你亂跑的!”她泣不成聲。 要不是她亂跑,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芷蘭高高舉起了手,想要揍她的屁股。 可是對著女兒純凈的眼睛,她實在是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