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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故坐在副駕駛上, 將喬嵐帶來的禮物放在一邊。 “咱們去哪里?！彼龁柫艘痪?。 楚青翹笑道：“帶你去吃好吃的?！?/br> 一路駕車到玉明飯莊，這地方的建筑照著古時富戶家的別院而建, 遠遠望去，能看見門口兩只威武的石獅子。 “我聽人說, 這里的東西味道還可以?！背嗦N說罷, 帶著謝云故下了車。 里頭大概是聽到了動靜, 走出來個穿著明制衣裳的小姑娘。 “兩位jiejie是要用膳么？”這小姑娘眉眼彎彎的, 十分可愛。 “是?！背嗦N笑了笑，心道這孩子說話還挺好玩兒。 小姑娘提了提裙子, 帶著她們兩個進來。 謝云故抬頭看著園子與回廊的裝飾，心下生出些熟悉感來。仿佛在何處見過，卻又不應該見過。 這玉明山莊外頭看起來不大, 里頭七拐八拐的，像是個永遠走不完的迷宮，也不知這里頭的人怎么記下的路。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一處小樓。 那小姑娘帶著兩人上了二樓，到一間干凈雅致的屋子。 “這個是菜單，您想吃什么勾起來就好了?！彼f出來一個冊子，打開來內里的撒金紙上是用簪花小楷寫下的菜名。 楚青翹把冊子給謝云故看，兩人點了一些又將冊子還了回去。 “二位jiejie稍等?！毙」媚镎f罷，帶著冊子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間。 方才在外頭沒仔細聽，如今屋里靜下來，能聽見這小姑娘身上的鈴鐺聲，不像是什么太貴重的飾物，倒像是隨手可得的銅鈴。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聽說是有些歷史的老店，因為地方不太近就一直也沒過來?！背嗦N看著房間內的裝潢道，“看著確實像是上了年頭的東西?！?/br> 這樣一家店，建起來也不知要花費多少人力。 兩個人在樓上坐了一會兒，謝云故的手機響了一響，才從屋里出來。 打過來的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你是……”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不遠處轉角的地方一閃而過一個人影。 謝云故掛了電話，往轉角處去，像是有什么東西故意引誘著她，每當謝云故打算回去的時候，那影子又在不遠處出現。 沒有人能快的過謝云故，除非不是人。 謝云故跟著那東西往樓上去，到一處死角，終于無路可走。 “出來吧?！?/br> 再沒有路了。 片刻后，有團陰影聚在一起，化作了人形。 “你是……” “大人?！眳s是剛才的小姑娘，她甜甜喚了一聲，身后是毛茸茸的尾巴。 “你是……小白?！?/br> 直到謝云故看到她脖頸上的銅鈴才想起來，這是一條養在織造處的靈犬。 謝云故走近幾步，將人打量一番，道：“你怎么會變成這樣?！?/br> 她明明記得，小白只是不會說話的靈獸而已，除了吃東西，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小白笑了笑，道：“五百年了，便是一塊石頭在天界也該化形了?！?/br> 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謝云故從前總以為自己到了什么蠻荒之地，沒想到真的是到了五百年之后。更沒想到的是，此地除了有神廟的夜桃，還有其他神明的存在。 “你們靠什么活著?！?/br> 神明的靈力來源于凡人的信仰，而這個地方仿佛沒多少人拜神。 小白聽見這個，笑道：“靠凡人的歡喜?！?/br> “歡喜……”這個說法，謝云故還是頭一次聽到。 小白道隨意指了指：“就諸如這個飯莊，人們吃下美食后所產生的愉悅就可以作為靈力的來源?！?/br> “其他人呢？” “有不同的工作，有些需要親力親為，還有些仙君和仙子只需要派幾個人在人間工作就好了，他們是畫家，建筑師，亦或是蛋糕店的老板?！?/br> “原來如此?！彼粗“?，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br> 小白道：“因為記得大人的氣味，哪怕過去五百年也不會忘記?！?/br> “傻孩子?！蔽灏倌赀@么長又怎么能記得住呢，謝云故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白十分享受地晃了晃身后的尾巴，道：“凡人真的很了不起，他們靠著自己的雙手創造了現在的社會，好多東西在九重天也開始風靡了?！?/br> “你的意思是，九重天上的人不用夜明珠照亮了？”謝云故問她。 小白點頭道：“通電的燈比夜明珠要亮些，還有……大人演的電影很好看，帝姬帶我去影城包場看過?！?/br> “電影……帝姬怎么會看這些?！敝x云故還以為，九重天上的人會忙于修行，不屑于看這種東西。 “時代不一樣了大人，好多來人間的仙子已經不愿意回去了?！?/br> 在很久以前被貶下凡間還是一種懲罰，現在居然已經成了一種潮流，一種大勢所趨。謝云故錯過的，可實在太多了。 “五百年過去，織造處可換了新的領事？”謝云故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本職工作。 小白搖頭道：“沒有，帝姬下過命令，在大人愿意回來之前不會有人取代您的位子。況且，織造處的領事要做的事太多了，沒有仙子愿意做，大家寧愿這個位子空著?！?/br> “……”這傻狗還真是實在。 謝云故看著小白，問道：“你們是從何時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