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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游緊急轉了轉半只腳還踏在夢里的腦子——應該只有一件事情! 一想明白,冷游也變得十分嚴肅,腦袋探出蚊帳和他對視,和他確認道:“我……” 白樂言現在處在一種在線但又想掉線的狀態,因為事發突然,他根本沒有想好在如何這一刻面對冷游。只能用一種等待審判的感覺去認真聽冷游在說什么——你想做什么?說呀? “我……不想去夜跑?!崩溆握J認真真同他打商量。 “好啊?!卑讟费韵?,不想去夜跑我們就不去了,那你想做什么事情,我們一起去做呀? “嗯?”冷游沒想到白樂言這么好說話,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確認道,“真的?” “真的呀?!?/br> “不去夜跑了?”冷游開心了,之前白樂言信誓旦旦拉著自己去夜跑的時候真的是不想去,有白樂言陪同的加成都不行。 “你不喜歡我們就不去?!卑讟费杂X得自己輕飄飄的,“散步可以嗎?之后我們晚上去散步?!?/br> 散步? 冷游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散步情形,很開心,很愉快,遇到大撲棱蛾子都沒有影響分毫的開心與愉快。 “好啊?!?/br> 冷游覺得這才是早上醒來的最佳模式,一定要記得今早是怎么樣醒來的,以后把這種模式復制粘貼一下,就能每天起床都這么愉快。 “那今天你有什么打算嗎?”白樂言問道。一起出門吧,我們一起出門玩吧? 并沒有這種打算……吧? 冷游突然想起了,有打算的!他是有打算的! 不過因為猶猶豫豫總是往后推,白樂言這樣一問,這種念頭便又出來了。 他試探地問:“你要不要陪我……去打個……嗯……耳洞?” “那你快下床呀?!卑讟费杂檬种缚哿丝劾溆蔚拇?,“快快快!” …… 冷游云里霧里地被白樂言拽去醫院。 原來打耳洞還可以去醫院! 按照白樂言的說法,醫院打耳洞干凈衛生,不需要擔心奇奇怪怪的安全問題。 掛的是整形美容科,先交錢后打耳洞,一個耳洞一百塊。拿到收據單交給導診臺的護士小jiejie之后,冷游和白樂言就坐在等候區,看一個又一個的漂亮小jiejie走來走去,比較多的是來咨詢割雙眼皮和打瘦臉針的。 白樂言什么感覺冷游不知道,但冷游知道,如果不是旁邊跟著白樂言,他絕對撒腿跑,兩百多塊錢都不要了的那一種。 這種感覺在叫到他們的號的時候到達了頂峰。 “你害怕嗎?”冷游拽著白樂言的袖子,只要你說害怕,我們就走! “不怕啊?!卑讟费哉f道。打耳洞的又不是他,他害怕什么?更何況,哪怕他去打耳洞也不怕啊。 冷游只能哭喪著臉跟在白樂言身后踏入診室。 冷游兩只耳垂上敷了麻藥,可憐兮兮地看著去別的地方忙忙碌碌的醫生,在這一刻,他大概有點懂為什么小孩子一見到白大褂就想哇哇哭的心情。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應該是麻藥起了作用,大夫走過來摘下紗布,擦了擦耳垂,繼而拿來一個一次性、后面帶軟管的針。 冷游閉著眼睛,兩只手緊緊攢著白樂言的手,頗有中視死如歸的感覺。 針——穿過去了。 軟管留在了耳垂里面。 紅紅的耳垂插著一個透明小管子,看著有些慘兮兮的惹人憐。 冷游覺得不疼,但是,他不想打了…… 他看著鏡子里的右耳,視覺上的疼痛感非常劇烈,劇烈到他有了耳垂在疼的錯覺。 醫生有些無奈,勸解道:“麻藥都敷了半小時了,不疼的?!?/br> 冷游不敢劇烈晃腦袋,他覺得那樣子會使得受到巨創的耳垂發出警報——“我疼!不要用麻藥糊弄我!” “你咬咬牙,還有一個,一閉眼再一睜眼,就打完了?!贬t生更是無奈。 “不……”冷游非常小聲的表示不配合。 “你想想,你要是不打了,豈不是白白丟了一百塊?”醫生還想再努力勸一勸。 “甜甜……”冷游面對如此執著的醫生,轉而尋求場外援助,“不想打了,但還有一個……” 白樂言看了看冷游那個紅彤彤的耳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有些可愛,不對,超可愛啊。 “你干嘛!”冷游震驚了,這個人不僅不幫他想辦法,還欺負他! 白樂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鼻子,問醫生:“要不剩下一個我來打?” 醫生嘆口氣,沖白樂言招了招,給白樂言的左耳消了毒敷了麻藥,叮囑道:“你也等三十分鐘?!?/br> 然后醫生轉頭看向慫兮兮的冷游:“放過你了?!?/br> 好的,醫生! 謝謝,醫生! 再見!您忙您的! “三天之后換銀耳棒,可以直接從這個軟管里面穿過去?!?/br> 終于結束了。 白樂言和冷游,為了打個耳洞,在醫院前前后后待了一個多小時,走出醫院的時候,兩人分別受傷一只耳朵。 一只左耳,一只右耳。 冷游心里思忖著:以后買一對兒耳釘,就可以你一個我一個,湊成一對兒! 隨后他心里默默反思:剛才自己死活不想再打耳洞的時候,是不是潛意識里就透露出這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