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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逗我吧?”白樂言整個人都震驚呆掉了,“里面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林予璋在白樂言發出一聲“臥槽”的時候就沒忍住笑趴在桌子上,還不忘記用胳膊肘懟一懟揚以宣,“快拍快拍!快拍拍他的表情,太逗了!跟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就屯了一樹洞松果兒的松鼠哈哈哈哈!” “這也……太貴重了吧?”白樂言剛才也想了想這么大的盒子能裝什么,萬萬沒想到是最新款的一部手機! “啊呀,喜歡嗎?”趙敬拍拍他的肩膀,“喜歡就不貴?!?/br> 不過他下句也是小聲感慨:“也是因為剛開學大家手里都有錢啦,稍微拿出個一兩千感覺也挺輕松啦?!?/br> “畢竟你是我們的小田螺嘛?!绷钟梃罢f,“真的!如果不是你時不時收拾一下屋子,我真的覺得沒有家的感覺,你幫了我們太多了!收下吧收下吧?!?/br> “可是……”可是打掃衛生不是他“想”要去打掃,他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呢? 對了,他是想從中獲得歸屬,想從中獲得認可。那現在這樣子,算是達到目的了嗎? 但是白樂言低下頭,他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睛,他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糟糕,是那種表里不一,把其他善良的人都欺騙了的愧疚感——林予璋都說“家的感覺”了,這個評價可太高太重了! “甜兒?!壁w敬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感動哭了呀?” 白樂言搖了搖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聲音不要發顫:“真的,謝謝大家?!?/br> 坐得比較遠的李家旭、王銘和一寢體育健將孫輝一直是一臉緊張的樣子,似乎對白樂言會掉眼淚這種可能性驚恐萬分:“媽呀你可別哭!你一哭我們都不知道咋哄你?!碑吘顾麄円矝]有哄妹子不哭的經驗,更別提哄男孩子不哭的經驗了。 “沒事!我來!”趙敬站起來撲在白樂言身上,“我來安慰你吧!” “要倒了要倒了!”白樂言努力用手撐著椅子,一時間也顧不得想些別的七七八八的。 “哈哈哈哈,我們也來了!”李家旭、王銘和孫輝一見此等情景,頓時興奮起來,嗷嗷嗷地撲了上來。 “臥槽!你們簡直——”白樂言撐不住了,直接掉在了地上,身上還壓了四個人“你們夠了??!起來起來!” “加油加油!沖呀!”林予璋還不嫌事兒大,拉著揚以宣一起蹲在旁邊,一邊吶喊助威,一邊用手機錄像,“下面我們有請獲獎者發表獲獎感言!” 林予璋一邊說一邊將鏡頭挪到了白樂言眼前。 “救命——” 服務員端著盤子打開門,看了一眼地上疊了一層又一層的人堆,愣了一秒鐘,就以絕對的專業素養輕輕笑了笑,盤子都沒放下:“對不起,打擾了,我們等會重新進來一遍?!?/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北娙艘姶?,笑作一團,互相搭把手的站了起來。 …… 那道眾人心心念念想要一窺芳容的“敲狗頭”作為壓軸終于端上來了。 七個小巧精美各具形狀的瓷碟放在甜點架上端了上來,碟子里是用脆巧克力作外殼的小狗頭,有瞪大眼睛淚眼汪汪的姿態,有精靈古怪吐舌頭的造型。 “每個人都選一個??!等會在邊緣用勺子敲了敲就開了,里面會有不一樣的吃的!”林予璋介紹道。 趙敬把甜點架往白樂言那邊轉了轉:“來!今天甜兒是主角,先請!” 等每個人都選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碟之后,都拿起手中的勺子,“一……二……三!”,狠心地往邊緣敲了一下。 “開了開了開了!”林予璋把那個巧克皮外殼掀開,“大寶貝兒!來看來看!”林予璋一把拉過揚以宣的手,“看!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白樂言聽著這歡快到脫韁的聲音,忍不住往林予璋那邊看了一眼所謂“江山”。原來是玫瑰花形狀的甜糕。 那朵軟軟的玫瑰花被林予璋小心翼翼地挪進勺子里,大方地送給了揚以宣。 白樂言羨慕地看著關系好的“兄弟倆”,又把視線挪到了自己這里。 他其實有些不太想打開。 所謂薛定諤的貓,當你還沒有打開盒子的時候,那只貓一半可能性會死,一半可能性會活,處在一個微妙的死活疊加態。 不過對于他來說,似乎并不存在這一種假設。一直以來,他的運氣都太糟糕啦,不論他做什么,總會達不到預期,奇奇怪怪的磕磕絆絆就接二連三來找他。 最簡單最日常的吃泡面,少調料包已經是日常,沒少的那次印象也特別深刻,那是一碗拌面,最后要把水濾過才加料包,于是他小心翼翼謹謹慎慎地把面也一股腦兒倒進了水槽…… 這種感慨一下“哦吼又得重泡”之外也沒啥別的,心平氣和的時候甚至有點命中注定似的好笑。 但是在外面丟人的事也發生過,比如大一剛報道的時候,錯把輔導員叫了一聲“學長”,誰不愛別人把自己往年輕叫呢?除了對方是個女的。 沒錯,輔導員,是個女孩子。 瘦瘦高高且平胸,戴個帽子一轉身,就被新生喊了聲“學長好”。 過往太慘烈,白樂言沒辦法對這種未知的、憑借運氣的東西抱有一絲絲幻想,生怕落差太大給他整出什么幺蛾子。不過看著旁邊的人打開巧克力外殼時發出的感嘆驚呼,白樂言覺得還是隨大流比較好,冷冷靜靜手不抖地打開外殼,不突兀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