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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在座的各位,哪個上課不偷偷瞄一眼手機補充點能量然后再去聽課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放機靈點不好嗎? 冷游就一直在睡,一直在裝睡。白樂言坐在床邊,稍稍側一側頭就能看到冷游顫作一團的眼睫毛——當事人一點不知道自己的眼睫毛把他裝睡的事實暴露的一干二凈,還以為自己裝睡成功,偷偷在心里給自己點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贊。 有時候,睫毛太長也不是件好事。 太容易暴露惹! 白樂言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壞了,明明人家小朋友緊張害怕的不行,甚至連手機都不玩的在裝睡,他還硬生生拖了這么長時間才打算離開? 他原本想直接給冷游說一聲自己要走的,結果想想還是算了,本來小朋友就害怕,自己說出來豈不是更是尷尬到原地爆炸? 正直青年白樂言,左轉右轉,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空白的處方單。 ——你先好好休息,我走了。六點的時候會人來送到,記得好好吃,飯錢已經付了。 本來要停筆的,白樂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明天十點同宿舍的人會來醫院看看你,別害怕,他們人都挺好的。 ——白樂言。15:57。 白樂言把那張留言放在冷游枕頭邊上。 本來是要走的。 天哪,這個世界上“本來”要如何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點? 可是白樂言還是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帶了一點點的壞心眼,他發誓,只有一點點。 他的掌心覆在了冷游的眼睛上——鬼知道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子做! 然后他就感覺到掌心下面的眼睛在靜止一秒鐘后,不受控制地飛快顫啊顫,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在他的掌心掃來掃去。 他立刻收回手,既緊張又迷惑,他盯著自己相信看了看,也不知道能從其中看出什么花兒。 撤撤撤! 白樂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樣,一步作三步地往門口蹦。 冷游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睜開眼睛,他其實早就醒來了,裝睡裝得辛苦,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眼皮不受控制的顫抖??墒撬稽c都不想睜開眼睛,他一點也不想見人。 見人好麻煩的,要帶上厚厚的面具,要費心費力從應對素材庫找方案。 可是,那個人明顯是發現他裝睡了,當那人捂著自己眼睛的時候,他自己都能察覺到自己的眼皮撞在掌心…… 那個人似乎留了張字條吧? 冷游掂起那張紙放在眼前,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門口有動靜——白樂言低著頭喘著氣扶著門框,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 冷游當機立斷,躺下,蓋被,閉眼。 白樂言平復了一下呼吸,打算給醒來了的冷游打聲招呼,就叫剛剛還坐起來看字條的人,現在乖巧地縮在被子里,雙眼緊閉,似是好眠——個鬼啦! 眼睫毛抖得比剛才還兇一萬倍! 不過白樂言也知是自己回來的不巧,嘆口氣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走向床邊,拿了遺落在這里的手機,就大步走了。 一定要大步走,帶響聲的那一種。 明明白白告訴對方:“我!走!了!” …… 每次開學等宿舍人全部到齊之后,408全體便一起選個館子去聚聚。今年據說學校周邊開了家新飯店,吃過的都說好。 于是他們便去了…… 去了之后便不會點菜了…… 誰能告訴他們,這些要么是什么什么汪啊要么是什么什么喵的菜,到底要怎么點? 索性他們要了一個包間,關上門可以自己先把菜單研究一遍。 “這個海狗不吃胡蘿卜……汪……是什么?”趙敬盯著那個名字,看起來非常困惑。 “海狗是海熊膃肭獸……”二寢李家旭猶豫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室友王銘。 對方立刻接下去:“一種世界野生動物保護協會認定的瀕危動物,但我也不知道它吃不吃胡蘿卜?!?/br> “他大爺……早知道還不如去燒烤攤擼串?!壁w敬對于點菜一點頭緒也無,崩潰地想要把菜單扔出去,“為什么就不能起個正常名字 ……” “這個有分類吧?”白樂言終于把每個人的杯子里都倒滿椰汁,這才坐下,“你剛才說的那個好像在湯分類里面,所以應該是個湯?” “那我們按照分類點應該出不了大錯?!壁w敬深吸一口氣,“就把這個海狗先點了吧?!?/br> “甜點要什么?”趙敬把菜單反過來給他們看。 “還有甜點?”王銘猛然把頭轉向趙敬,“大哥,請問這家店你到底是從哪里‘據說’來的?” 趙敬崩潰地把菜單扣在自己腦袋上:“我錯了……我就不應該去問我meimei,我meimei看東西,第一眼先看有沒有少女心……” 舍長大哥已經崩潰了,其余人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點。他們到的早,來的時候還沒有多少其他人,現在到了飯點,陸陸續續便熱鬧了起來。只是進來的,要么是甜膩膩的冒粉色泡泡的情侶,要么是挎著胳膊的小姐妹,只有他們一行人,短袖短褲人字拖…… 慶幸他們擁有包間。 “敲狗頭!”包間的門一下子打開了,林予璋像陣風一樣沖進來,“還沒點吧還沒點吧,一人一份‘敲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