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宛在水中央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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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婷在病床上醒來,護士走進來,“項小姐,剛才你的手機響了,我看是你的母親,就幫你接了?!?/br> 項婷手指動了動,“你跟她說我受傷的事了嗎?” “嗯,我告訴她你沒有大礙,”小護士可愛又溫柔。 項婷朝她一笑,然后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直到手機又響起,她呼出一口氣,拿起來接通。 “媽,”她盡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輕松。 “婷婷,腿傷的怎么樣?還疼不疼?”史若君在電話來關切的問到。 “小傷而已,沒事,媽你和叔叔最近好嗎?” “好的,婷婷,”史若君猶豫著,語氣吞吞吐吐,“那個,章馳有找過你嗎?” 項婷的臉上再也掛不住微笑,她愣在那里,章馳,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出現在她和母親的對話里了。 攥著手機的手微微出了汗,她換了一只手,半晌才說出冰冷的兩個字,“沒有?!?/br> 史若君不再多說,又叮囑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走廊里喧雜的聲音被房門隔斷,病房里反而更加沉靜。 朝陽的病房看起來不那么冷清,窗外的樹木亭亭,粗壯的大樹顯示出了這所醫院的悠久歷史。 項婷突然想到了她十歲剛到那個家時,走進大門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那么一顆大樹,杏樹。 黃橙橙的杏子掛滿了枝頭,看的她剛長出新牙的嘴巴里口水直流。 而他卻依在樹干上,自顧吃著,只拿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他們,傲慢又無理。 這是他的領地,而她們現在還只是毫不相干的入侵者。 項婷對父親的記憶很模糊,她很小的時候,他出意外去世了。她的mama史若君是個溫柔美麗而堅強的女人,她出生在中醫世家,但天賦不高,好在從小耳濡目染,最后做了藥劑師,在醫院里負責配藥,收入不高但是穩定。 父親去世,她獨自撫養著項婷,工資雖然微薄,卻沒有苦了項婷。 這樣過了幾年,有一天,mama突然帶她去游樂園玩,旁邊還有一個叔叔,高高瘦瘦有點好看的叔叔。 她發現mama笑的很開心,她也開心。 “章馳,下來!”章炳文瞪著樹上的少年。 章馳扯了扯嘴角,鼻子里發出輕微的“哼”的一聲,才懶洋洋的直起身,長腿一伸直接跳了下來。 他站到地上,項婷才細細打量起他,他個子很高,只比叔叔矮了半個頭,以至于和他的實際年齡不太相符,一身運動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眉眼和叔叔有些相似。 對上項婷打量自己的目光,章馳微皺著眉頭,本就傲慢的臉上又多了幾分不耐煩。 章炳文蹲下來,告訴項婷,“他叫章馳,比你大四歲,以后就是你的小叔叔?!?/br> 叔叔?她本以為是個哥哥,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章炳文的父母老來得子,這個弟弟比他小了整整18歲,父母去世后,他便如兄如父的照顧章馳,只是他忙于生意,對章馳少了些管束,所以他才叛逆又傲慢。 嫁給章炳文后,史若君辭去了工作,幫助他打理生意,照顧孩子。 章馳的態度,在吃了幾天史若君做的紅燒ro、糖醋排骨以及各種色香味俱全的菜后總算轉變了些,他終于不拿眼角看她們了。 飯桌上,章馳吃完兩碗飯后想去盛第三碗時,被章炳文攔下了,“晚上不要吃太多,一會再吃點水果就好?!?/br> 章馳視線從紅燒ro上離開,點點頭,“嗯,那我出去玩了,”他放下碗筷一溜煙跑出去。 項婷仍然是最受寵的那個,她話不多,她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足以表達各種情緒,惹人憐愛,而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甜甜糯糯,所以來到這里沒幾天,巷子里的男孩女孩都喜歡圍著她轉。 早上她跟在章馳后面去上學,一直保持著四五米的距離,她個子矮腿短,一直跟在后面小跑,看到前面的他卻沒有想停下來的樣子,她心里委屈,不明白為什么只有他不喜歡她。 細長條的章馳其實已經放慢腳步了,他穿一身運動款的校服,天藍色,兩邊有兩條白杠子,褲腿有些短,露出了一段腳裸,這種統一制作沒有任何設計感的粗布衣服,靠他的臉和修長的身體撐著,看起來還別有一番韻味,以至于這一幕在后來經常出現在項婷的腦海中,每次想起心里都是軟綿綿的。 他雙手ca在褲兜里,斜背著背包悠閑地走著,聽著后面倉促的腳步聲,他嘴角彎了彎,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邁著小短腿只顧埋頭跑。 項婷正奮力的追趕,冷不丁突然撞到在他的腿上,額頭撞得疼,抬起頭眼睛里帶了淚光,碰到他冰涼的眼神,就低下了頭。 章馳看了一眼她肩膀上的小書包,想到這兩天吃了不少紅燒ro,看在紅燒ro的面子上,就暫且幫她一回吧,他伸手取下她的書包,“我幫你背,你走快點!” 說完不理會她驚奇的目光,轉身慢慢的走著。 兩個人仍保持著一些距離,但項婷走的沒那么累了。 十歲的項婷剛上四年級,章馳晚上學一年,所以十四歲上初一。中學和小學就只隔了一條馬路。章馳看著項婷進了校園才快步跑到自己學校。 到了放學時間,其他的同學都飛速的收拾著書包,興沖沖的沖出教室,只有項婷不緊不慢的看了眼黑板上寫的作業,背誦課文,抄寫生字,她翻開課本一行一行認真的讀著,遇到不會的字就仔細拼一下上面標注的拼音,一篇小文背熟就花去了半個小時,她抬手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小手表,然后又拿起筆寫生字。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才收拾好書包,站起身,然后把凳子小心的放到桌子下面,凳子與地面摩擦了一下,短暫尖銳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異常明顯,她加快了動作,背著書包走出去。 章馳要比她晚放學一個小時,她每次都是先做會作業再去找他,去的早了就坐在路牙子上看看過往的車子或者頭頂藍天上軟綿綿的云,當章馳出來后就會懶洋洋的喊她一聲,“喂,走了?!?/br> 去的晚了,像今天,章馳倚在墻上,小腿彎起來也撐在墻上,書包隨意的搭在肩上,面色沉靜,只有微蹙的眉頭顯示出他心底的那一絲不耐煩,瞟見她過馬路而來的身影,他并不著急走,直到她走到他跟前,他才直起身,看了一眼她的書包帶子并沒有蹦的很緊,才將手ca到褲兜里,邁開長腿,不緊不慢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