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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眉頭一鎖,徹底放下書,衣袖展開,撫琴問靈。 魏無羨沒有打擾,靜靜等著。 上一次,問靈能將那人逼出江澄身體,說明問靈對那人有效,既然他在江澄處問不到那人的蹤跡,就只有用問靈一試了。 一個時辰后。 魏無羨打了哈欠,問:“藍湛,如何了?” “沒有?!彼{忘機停下撫琴,搖頭。 “看來,對方要么沒有上岐山,要么就是實力又提升了?!蔽簾o羨伸了個懶腰,臉上并無憂色,“不過,既然他的目的是我,總是要來找我的。聽江澄說,他馬上就要走,似乎這次走了就不會再回來,想來,對方離開前肯定會有什么大動作,不怕他不出現?!?/br> 藍忘機聽出魏無羨想以身犯險,立刻肅聲反對:“不行,太危險?!?/br> “別擔心,就目前來看,那人應該不是敵人?!蔽簾o羨道。 “可是……” “我會保持警惕的,再說,我相信江澄?!蔽簾o羨笑道。 “不可掉以輕心?!彼{忘機仍不放心,但也知道自己說不動魏無羨,只能道,“若察覺不對,隨時找我?!?/br> “好?!蔽簾o羨應了,站起身,準備走人,“你這是哪里找來的酒,還真的挺烈,江澄兩大口灌下去,人就醉了,我也得回去緩緩?!?/br> “不知,兄長給的?!彼{忘機道。 “想不到澤蕪君能找到這么烈的酒,不過烈是挺烈,卻沒有天子笑好喝?!蔽簾o羨搖晃著腦袋走了。 藍忘機靜靜地看著魏無羨離開,眉間憂色不減。 另一邊,愿回到小院也沒有睡覺。 之前,它忽然有些心緒不寧,預感不妙,作為一方野神,它的預感并不是空xue來風,它懷疑是江澄那里又要給它捅婁子,就隱身尋了過去。 誰知,它一過去就看到江澄發酒瘋,也聽到了那些控訴它的話。 它有些郁悶又有些納悶,它和江澄只是借舍和被借舍的關系,甚至江澄還一度以為它是怨靈,雖說現在算是合作盟友,但也不至于為了一點幾句話的小事歇斯底里的控訴。 簡直,無理取鬧。 幼稚! 虧得直面這貨發神經的不是它,要不然它可能就要揍人了。如今,它馬上就要走了,干脆就當不知道,懶得理這貨。 愿在心里吐槽了兩句,就把江澄的瘋樣甩出腦袋,枕著手倒在床上,開始思索如何避開藍忘機,忽悠魏無羨和它離開。 誰知,正想著,遠處忽然飄來一陣熟悉的琴聲。 問靈。 它嘴角抽了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江澄暴露了它的行蹤,魏無羨連夜去找藍忘機幫忙了。 忘羨還真是行動組。 江澄這貨,簡直就是豬隊友一個。 還好,它現在已經是野神,不懼問靈,要不然,經江澄這一泄密,它今后別想安生。 琴聲久久不停,愿也無法再靜心思索,干脆就將問靈當催眠曲,閉上眼睡覺去了。 結果,它剛閉上眼沒多久,刷地又睜開眼睛,神色凝重的坐了起來。 它感應到了自己的愿力。 來這里三個月,它只有一次將愿力附于物體送出,就是不久前大梵山救溫情那次。當時,它來不及護送溫情回云夢,在那支木塤上留了些愿力,只要吹響,就能激發愿力,足夠護他們回到云夢。 如今,那縷愿力出現在岐山…… 難道,溫情被抓來岐山了? 愿霍地起身,躍窗而出。 此時,江澄因為之前的一系列重擊,沒法入睡,出門散心,不知不覺走到了愿住的小院外,正好看到愿離開,當即想也沒想,飛身跟上。 愿察覺到身后有人,正要出手,見是江澄,才停下動作,繼續尋著那縷愿力追蹤。 片刻后,它停在了岐山腳下一處山坡上,江澄緊隨而來,停在它旁邊。 山坡下,叢叢火把將那一大塊區域照得如同白晝,人聲嘈雜,有厲喝聲、也有哭泣聲,正是一群金氏弟子壓著一群衣著襤褸、看著像逃難的人上山。 江澄看了眼下方的嘈雜,以為是金子勛那伙人,就沒太在意,轉頭看著愿,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溫情在里面?!痹傅?。 “溫情?她不是應該在蓮花塢嗎?你是不是弄錯了?”江澄驚了,視線在下面的認真尋找。 忽的,江澄的視線定在一處,神情有些微妙:“金光善?!?/br> 愿尋著江澄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那堆金燦燦的金氏校服里看到了一個戴著華麗金冠的中年男人。 應該就是金光善了。 它眼眸微瞇,金光善這人極為jian詐狡猾,伐溫之時不見人,得知伐溫勝利就立刻趕來岐山分功。 溫情一族會被他抓住,怕就是這人不好意思空手上岐山,或者怕空手上岐山分不到多少功,派了人去四處搜捕溫氏旁支,溫情帶著大批族人趕路,沒有蓮花塢的作保,金光善即便沒有確切證據,也會本著寧殺錯不放過、多一個人多一分功勞的想法,綁了溫情一族。 如今,這浩浩蕩蕩一大隊俘虜被押著上山,看上去確實功績不小,難怪金光善上了不夜天后,能厚著臉皮到處指手畫腳。 “找到了,真是溫情他們?!鄙砼?,江澄忽然驚了一聲,轉頭看著愿,“要救嗎?趁他們還沒有上不夜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