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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真真實實地體會了一把。 葉佩搖了搖頭,眼里是對自己小女兒心思的打趣,不久后又恢復平靜,仿佛剛才內心忽然洶涌而上的思念浪潮,不曾出現一般。 “我等你?!?/br> 葉佩按下手機鍵盤,思索片刻,給李明哲簡單回復了一句。 “葉佩小姐,警局到了?!?/br> 前面陳亮停下了車后,另一位保鏢趙凱為葉佩打開了車門。 “好?!?/br> 葉佩踏步而出,見外面雨過天晴的藍天上,一道隱約朦朧的彩虹遙遙掛在天際,她深呼吸一口氣,讓沾染了青草與泥土的味道充斥自己的胸腔,只覺得整個周身的空氣都是那么清新。 因為有上頭領導監察的壓力,這次小鎮警察局長把一干人等帶回來后,前所未有的嚴陣以待。 柿子要拿軟的捏,王局長掃一眼犯事的幾個人,直接就命人把遲金寶第一個壓進了審訊室。 遲金寶原本在面對手銬警方的時候心里就一個勁地害怕,此時被警察壓著往審訊室走,還沒坐下,審訊室的門“嘭”一聲被關上,整個逼仄的空間就只剩下前面面目威嚴警察、筆錄員與遲金寶三個人,他一顆心更是抖得厲害。 但遲金寶也知道,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直接承認,于是對面的警察還沒發問,他就一個勁地搖頭: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遲金寶的反應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心虛慌亂的模樣叫對面經驗豐富的孫警官心里有了把握。 “你叫什么名字?” 孫警官冷面閻羅般無情的聲音響起在審訊室,因為四面無窗,門又關了起來,這聲音仿若閻王在逼問小鬼,叫遲金寶聽到后脖子都縮了一縮,嘴里慌亂的言語都卡住了。 “遲……遲金寶?!?/br> 對于心理強悍的人,也許警方會先用普通的交流打破人的心里防備,再深入審訊從犯人的言語中尋找破綻,但對于遲金寶這樣膽小的人,孫警官卻打算直接用犯罪后果嚇他一下。 人在極度的恐慌中,也會言有所失,也會露出破綻。 “你可知道,刑罰第二百四十條,拐賣婦女的首要份子,以出賣為目的使用暴力威脅婦女就范的,要坐十年牢?” 十年! 遲金寶吶吶地嘀咕: “我未成年啊,未成年殺人都不犯法,你唬我的,你一定是唬我的!” “嘭!” 然而在遲金寶狡辯之際,孫警官的手掌重重敲擊在審訊桌上,震得遲金寶心口一跳的同時,抬起頭一雙眼睛也被慘白刺眼的白熾燈照得睜不開眼,而白熾燈后面臉色黝黑的警官肅然的面孔在光影下,顯得如此可怕,似乎能瞬間看穿他心底的所有想法。 “呵,你從哪里聽來的謠言,你已經年滿十六周歲,十六周歲以上犯罪,都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現在交代的話,我們還能酌情處理,要是不老實,等我們收集了證據……有你好果子吃的!” 遲金寶在孫警官晦暗莫測的眼神威懾下,腦海里浮現出他看到過的各種監獄畫面,有監獄里的殺人犯欺壓新來小犯人的,有監獄犯人心理變態打群架凌霸弱小的,有預警看到犯人做工不積極皮鞭加身的,還有犯人受不了監獄生活絕望自殺的…… 遲金寶并不知道真實的監獄是怎么樣的,但只要想到里面都是什么殺人放火窮兇極惡的罪人,他就覺得自己肯定適應不了里面的生活。 慌亂間,他腦海里冒出葉昕柔的身影,以及孫警官話語里“主犯”這兩個重點字。 電視劇里,主犯槍斃的話,從犯都只是坐牢。 那主犯坐十年牢的話,從犯是不是可以減刑甚至賠點錢無罪釋放??? 遲金寶不懂法,對法律也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在極度的慌亂與避禍心理下,他猛地從那張冰冷的椅子上彈了起來,眼神急迫地開始交代: “不是我主使的!是葉昕柔!葉昕柔叫我拐人的!她還給了我500萬,我卡里還有錢……對我不可能有這么多錢的,所以我不是主犯!” “長官,從犯是不是可以減刑?葉佩也沒受傷,我賠點錢給她,叫她不要告我了,我是她弟弟啊,就算不是親的,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啊……她以前教過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道錯了,讓她放過我啊……嗚嗚……放過我吧……” 遲金寶說著說著,就委屈起來。 他覺得自己原本不過就是去找親jiejie要點兒錢,可沒想到親jiejie竟然坑他……他一點兒不想坐牢,牢里肯定很可怕……說不定睡覺的時候老鼠蟑螂還會咬他! “葉昕柔是誰,她為什么要指使你拐葉佩?” 孫警官沒想到這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農村賣女兒事件,聽到遲金寶嘴里說出主謀的名字,凝眉發問。 而筆錄員也唰唰唰記錄著,顯然不敢放過任何線索。 “是我同父異母的jiejie,她小時候被掉包成了A市葉家的千金,現在葉佩也就是葉家的真千金回去后,她怕自己身份被戳穿,于是給我錢讓我毀了葉佩!” 遲金寶感覺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勁把罪責往葉昕柔身上推: “葉佩的電話、住址都是她告訴我的,一切都是她計劃的,她還威脅我,說我不照辦的話,就把我玩游戲欠錢的事情告訴我家里,還跟我說她們家有錢,如果我不照辦,有的是辦法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