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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葉佩此刻已經關上了門,無從得知葉家夫婦的神腦補。 “你不要傷心,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你還有我?!?/br> 葉佩聽了很久葉家夫婦的叨叨覺得有些煩,于是就一個人往客廳的布藝沙發坐下想要放松下自己的心情。 但她才坐下,閉上眼放任自己躺在沙發上,身邊的沙發就陷下去了一塊。 隨即,李明哲帶著關懷又放柔的聲音就響起在她的身旁。 葉佩還從未聽過李明哲如此溫柔的聲音,仿佛二月的春風夾雜綿柔的細雨吹拂地面沉睡的幼苗,讓柔嫩的它們可以得到充足的水分破土而出茁壯成長。 葉佩想說,我沒有傷心。 畢竟她與葉家也沒什么相處的感情,沒有報很大期望,自然就沒有多少失望。 然而她還沒睜眼,李明哲的后半句話就隨之落下。 “你還有我?!?/br>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話語,卻仿佛可以在葉佩的身后支起一堵高墻,讓她遇到強大的威脅隨時可以躲進那里掩藏起自己,使自己身處安全之地。 葉佩一直以來,都是堅強不屈的。 面對養父母的虐待,她可以冷靜謀劃自己的前程;面對意外的穿越,她可以堅強地適應生活讓自己活出精彩;面對葉家父母的無恥,她可以臨危不懼反將一軍…… 然而此刻,當有一個人忽然站在她身后,說著可以給她依靠時,葉佩內心忽然就生出一股子脆弱來。 似乎本能地想要放下那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堅硬牢不可破但也有些沉重的防護罩,讓自己得以輕松下來。 然而她的眼眶才微微濕潤了一瞬,理智又回歸大腦。 李明哲不過是看在古代時兩人結發夫妻的份上安慰她罷了,現在他們已經脫離古代世界來到現代。 她已經不是他哪怕名義上的妻子,對他來說,她根本不是他的責任。 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依靠他。 再說,葉佩更不允許自己成為一個只會靠男人的女人。即便披著鎧甲有時也會覺得累,但只要心中有信念,她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輕輕眨了眨眼皮,葉佩眼里已經重新恢復了堅強: “誰說我傷心了,我只是吃得太撐難受……加上一氣之下把一千萬還了心里有些心疼?!?/br> “我其實就該學學他們的厚臉皮,沒心沒肺把那錢花了才好!”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你知道最近有什么拍賣會嗎?我手上有一塊古玉打算出手?!?/br> 上次買完房子后,葉佩給鄉下幫助過她的小學班主任寄信報平安,結果班主任回信時心情低落地說起她班上有個學生上學路上過獨木橋掉河里淹死了。 葉佩曾經上學的小學是幾個村子并起來成立的一所簡陋小學。坐落在三個村的交界處。 因為地處山區,每個村的孩子上學都要翻山越嶺。 最遠的孩子來回學校一趟就要花費兩個小時在路上。 葉佩曾經在去學校的時候也摔過跤,只不過那時候她運氣好,滑落山坡的時候被樹枝勾住,又順著緩坡爬了上去。 想到曾經的故鄉那艱苦的環境下,孩子們還一直保持著積極向上學習的熱忱,葉佩大手一揮就花費了大把的錢,雇了個靠譜的工程隊進山修路去了。 而后來得到的一百萬獎金,也為了送佛送到西,被她捐給了學校造新教學樓。 畢竟萬一路修好了,學校那危房倒了,路也是白修。 所以把一千萬扔給葉江海后,葉佩手里的積蓄就不多了…… 她這個人,窮怕了。手里沒錢總是沒有安全感,想著三中光是學費就一大筆開支,便想趁早多攢點錢,免得以后還要為學費發愁。 “拍賣會?明天臻寶齋就有一場,我認識里面的負責人,可以帶你過去?!?/br> 李明哲從未見過比葉佩更堅強的女孩,而自打知道葉佩的這份堅強都是由艱苦澆灌滋養,每次見到葉佩堅韌獨立的模樣,他的心就多心疼一份。 但他也尊重葉佩的任何想法。 葉佩想要獨立自主,他可以默默當她身后看不見的高墻,只要她需要,他就在。 她不需要,他也會默默守護她,看著她光芒萬丈。 “看來又要麻煩你了?!?/br> “我們是朋友?!?/br> 李明哲知道葉佩內心并沒有接受他后,雖然傷心過一陣,但也覺得封建社會兩人的關系摻雜了許多不平等。 在和平世界從朋友做起,這是他這么多天想到的既能緩和兩人關系又能名正言順接近葉佩的好辦法。 當然他可不甘心僅僅只是做朋友……總有一天,他能在朋友的基礎上,往里面加上一個“男”,而且是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消食去,邊走邊說?” 葉佩對于李明哲“朋友”的定義,確實接受良好。 她還怕李明哲一直把她當成妻子看待,這樣她總會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墜在她身上,讓她偶爾呼吸不順。 現在聽到李明哲忽然說“他們是朋友”,她身上的壓力仿佛一下子脫落下來,連帶著她呼吸都順暢了很多。 月色很美,銀白的月華宛若輕紗鋪灑在小區的綠化帶上,每一片常綠植物的葉子都折射出盈盈的微光。 鵝軟石鋪成的小路更在月光的折射下仿若帶上星輝,凝成一條蜿蜒曲折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