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韋恩對自己的懷疑從來沒有停止過。

    但正是因為他的堅持，讓他成為了獨一無二的蝙蝠俠。

    不殺原則！

    從來都不是為了敵人考慮，而是為了讓他自己保持正義，讓他堅持光明陣營，卻愿意身處黑暗，不至于墮落。

    蝙蝠俠就是這么矛盾的一個人。

    崇尚以暴制暴的原則，卻又絕不殺人。

    當然，這個不殺原則，并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殺，也得視情況而定。

    不然，前世的電影《超人大戰蝙蝠俠》從何而來？

    那一戰，蝙蝠俠可是抱著擊殺超人的目的去的，結果也可以說是打出了人生巔峰的戰績。

    老實說，如果不是他放了超人一馬，超人在氪石面前必跪！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這個形容放在眼前的蝙蝠俠和未來即將出現的美國隊長身上就再適合不過了。

    “我可以讓你見小丑，但不是現在，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表f恩沉吟片刻，說道。

    這句話顯示出蝙蝠俠對小丑的極度忌憚。

    “沒問題?！崩畈焱纯焱?，他還打算回紐約圣殿，把這件事情通報給古一。

    空間洞口里漏出的黑暗力量來自其他維度。

    縱然小丑掌握著黑暗力量，也不過說明小丑是力量的運用者，而不是力量的制造者。

    李察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小丑。

    再說，就目前的情況來分析，最麻煩的家伙并非小丑，而是來自其他維度的，那個制造黑暗力量的不知名存在——

    在幕后黑手面前，小丑不過是那家伙的一把刀！

    而這，是至尊法師必須了解的情況。

    李察跟韋恩說了一聲，約定過兩天再來哥譚，準備通過那空間洞口離開，卻愕然發現。

    那源源不斷地涌出黑暗力量的空間洞口，赫然消失無蹤。

    回不去了？

    李察一呆。

    韋恩看出他臉上表情的變化，詢問發生了什么。

    李察老實告知，韋恩不由得皺眉。

    蝙蝠俠是一個善于全面考慮的人。

    在他看來，巧合往往是人為的。

    他覺得眼下發生的這一切，都太過于湊巧了，像是有人故意這么做，故意讓他和李察碰面一樣。

    “小丑？”

    韋恩想到了一個人。

    他霍然抬起頭，沉吟片刻，來到這扇寬厚的鐵門邊上。

    把什么準備都拋卻腦后。

    他急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唰！

    打開鐵門邊上的窗口。

    李察和韋恩見到了鐵門背后，房間里的身材瘦削，正背對著他們蹲在角落的一個家伙。

    小丑頭發亂糟糟的，只看背影，就覺得這家伙精神不正常，還發出低低的笑聲。

    聲音很模糊，像是在說夢話，根本聽不真切。

    窗口打開以后。

    韋恩或許沒有感覺，李察卻臉色微變。

    一股驚人的黑暗力量在小丑的體內匯集，無法遮掩一般破體而出，蔓延在鐵門背后房間的沒有個角落，帶給李察極大的震撼。

    如此龐大的黑暗力量，究竟意味著什么？

    房間里的這個家伙，

    真的是小丑嗎？

    唰！

    小丑的喃喃自語突然停止。

    四周安靜下來。

    小丑發現了身后的窗口被打開，而且，他不用回頭就認出了打開窗口的這個人。

    正是他的宿敵——蝙蝠俠。

    “好久不見了，蝙蝠?！?/br>
    小丑依舊沒有轉身，但是言語變得清晰，輕柔沙啞的聲音，傳入李察和韋恩耳中。

    他緩緩說道“是時候了?！?/br>
    “是時候了？”

    韋恩莫名其妙，但心里頭卻有不詳的預感，沉聲喝道“什么意思？你準備做什么？”

    “當然是游戲?！?/br>
    小丑嘿嘿一笑，笑聲宛如孩子一樣天真，卻令李察和韋恩心頭發寒，說道“又到了該你做選擇的時候了，布魯斯?！?/br>
    韋恩臉色一沉。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小丑的人。

    小丑既然這么說了，那么，說明小丑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想法。

    換句話說，從小丑開口的那一刻，游戲就已經開始了。

    “什么游戲？”

    韋恩沒有糾結，直接問道“內容是什么？”

    “放了這里的所有人?！毙〕笳f道，“不然，韋恩大樓馬上會發生爆炸，死傷不計其數?！?/br>
    韋恩說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毙〕鬂M不在意，說道，“但是，我只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br>
    此時此刻，小丑仍然蹲在墻角，背對著李察二人。

    李察聽到二人的對話，覺得自己完全參與不進去這場游戲——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小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蝙蝠俠。

    這兩個人有一種獨特的感。

    當然，是相愛相殺的那種。

    小丑的話說起來很不可思議，更難以置信，但是這句話從小丑嘴里說出來，有種莫名的真實感。

    李察心里其實已經相信了。

    蝙蝠俠同樣如此。

    小丑的想法從來都是天馬行空，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落到了實處，從不信口雌黃。

    突然。

    “布魯斯，韋恩集團內部的通訊被切斷了?！?/br>
    從韋恩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來自韋恩家族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自從托馬斯夫婦，也就是蝙蝠俠的父母被殺后，阿爾弗雷德就獨自撫養蝙蝠俠長大。

    他是蝙蝠俠最信任的人。

    阿爾弗雷德說道“有情況發生了！小丑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你要慎重考慮?！?/br>
    “我知道?！彬饌b點點頭。

    于是陷入沉默。

    不管是李察還是蝙蝠俠，或者小丑，通通都不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嘿嘿嘿……”

    小丑低沉的笑聲又響了起來。

    “還有十秒?！?/br>
    他說道“布魯斯，你的答案是什么？”

    “十、九、八、七、六……”

    小丑咬字清晰，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念著。

    “呼——”

    韋恩吐出一口氣。

    “五、四、三、二……”

    小丑已經數了最后。

    滴滴滴！

    韋恩摸出手機，按下了一個按鈕。

    咔咔咔??！

    四周的鐵門開啟，伴隨著煙塵飛揚，阿卡姆好不容易變得安靜的環境，被轟然響徹的咆哮聲取代。

    李察和韋恩卻沒有在意這些暴徒的叫喊，他們死死盯著面前蹲在角落的小丑。

    因為，開啟的鐵門中，包括韋恩面前的的一扇。

    獲得自由的，不僅僅是阿卡姆瘋人院的這些暴徒和罪犯，更有哥譚市最可怕的人物——

    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