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今晚約一個
“沒什么啊?!饼嫲酌黠@不想說,且眼里都是委屈。 容顏其實也猜得到,不是被傅嘉盛欺負了,就是被傅嘉盛氣著了。 他們那些男人啊,自以為是起來,真的讓人很火大。 容顏也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先是把自家男人臭罵了一通,然后把傅嘉盛也罵了一通。 龐白聽得目瞪口呆,對她一臉的崇拜:“顏顏,你罵人好厲害啊?!?/br> “厲害嗎?秦之意比我還厲害?!?/br> “那你們教教我吧!每次吵架我都吵不過傅嘉盛,我不知道怎么罵人!” “他怎么罵你了?” “他說我被談墨灌了迷魂湯,說我見色起意!” “噗——”容顏哈哈大笑。 能把傅嘉盛氣得說出這些話的,大概也只有龐白了。 他舍不得打龐白,也打不過龐白,除了嘴上占點上風,其他的還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容顏說:“罵人的本事你就別學了,下次你們一起來我家吃飯,我幫你懟傅嘉盛啊?!?/br> “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飯?!饼嫲灼沧?,借著又說道:“我帶談墨來吧?!?/br> 容顏:“……” 我可不想我家發生兇殺案。 先不說秦非同也是站在傅嘉盛那邊的,肯定不會待見談墨。 而且傅嘉盛那邊要是知道她帶著談墨來庭院吃飯,還不得立馬帶人殺過來??? 到時候,搞不好就要血濺當場。 容顏琢磨了好一陣,才想出來一個合適點的理由:“我們跟談墨都不熟,等以后熟悉了你再帶他來吃飯吧,要不然沒有話題聊,也挺尷尬的?!?/br> 尤其秦非同那人,看談墨不順眼的話,估計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龐白也懂了她的意識,點點頭說:“好?!?/br> …… 下午茶之后,容顏原本是想直接回公司的,但是容照打電話來,說是容父在醫院,問她要不要過去看看。 此時距離上次她和容照過去看容父容母,其實也沒有間隔多少時間。 所以,容父如果不是病重的話,容照應該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她輕聲問:“他怎么了?” 容照:“應該沒多少時間了?!?/br> 容父的身體以前還算硬朗,但是近幾年心結嚴重,上了年紀的人,一旦觸到了某個人,身體就會極速衰退。 容照其實一直都知道,容父時不時地會去醫院看病,有兩次還在醫院住了十多天。 他不是沒想過要把往事翻篇,畢竟是親生父母。 可一想到家里的那個女人,又實在是進退兩難。 畢竟何故煙才是跟他共度一生的人,往后父母會先走一步,如果他和何故煙再有了芥蒂,這日子就更難過了。 容顏和秦非同,也是一樣。 所以容照說:“顏顏,你如果要來看他,單獨來,盡量不要讓秦非同知道?!?/br> “好,我知道了?!?/br> …… 容父住的醫院,和秦之意住的醫院是同一家。 容顏要過去,理由都不用找,直接說是去看秦之意就可以了。 秦非同對此也沒有懷疑,還說要和她一起去。 “你不是在上班嗎?” “出來一下不要緊,今天不忙?!?/br> “我一個人去也沒事啊,之意還要住一段時間,等周末了我們再一起去一趟唄?!?/br> 秦非同想了想,回她:“好,那我下班了來醫院接你?!?/br> “好的?!?/br> 掛了電話,容顏就去醫院了。 她先去看了秦之意,閑聊了一陣,然后就說下次和秦非同一起來看她,今天還有事,要先走。 誰知,她剛起身,秦之意就叫住了她:“容顏——” “怎么了?”她回頭,眼神微閃。 秦之意笑了笑,難得溫柔地說:“你今天過來,不是專門來看我的吧?” “啊……” “我聽說,你爸病重,也住在這家醫院?!鼻刂庵苯狱c出了關鍵。 容顏頓時不心虛了,而是變得有些尷尬,她喃喃道:“我也剛知道?!?/br> “我明白?!鼻刂獾故菬o所謂,只是提醒她:“男人有時候也很小心眼的,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對于他們來說,你沒有把他放在第一位,他就難受?!?/br> “曲洺生也這樣嗎?” “可不嘛,一天天的雞飛狗跳,我煩死了?!鼻刂庹f完,樂得不行。 雖然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但是她的臉上、她的眼里,全是甜蜜。 她和曲洺生是真的幸福。 因為她最終選擇原諒曲洺生的父母,選擇跟自己和解。 但秦之意也說:“我才沒有原諒他爸媽,我只是不想為難我自己,想起來那些事,我就會在心里把兩個人罵一頓,但罵過了就算了,總不能追著罵,浪費自己的時間,也沒意思?!?/br> “那秦非同呢?” “秦非同是你老公啊,你應該更了解他?!?/br> 頓了頓,秦之意又說:“但是非同跟我也不一樣,你看我,雖然被秦致遠害得很慘,但是他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并沒有傷害我,相反的,在知道真相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公主?!?/br> 我得到過很多很多的寵愛,所以才會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有勇氣去抵抗。 可秦非同,他從小就被拋棄,后來又遭受迫害,所有二選一的題目,他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他的人生中,也只有容顏堅定不移地選擇他,為他至死不渝。 所以啊,如果容顏最終也希望他去原諒容父容母,對他來說,等于有一次被放棄。 委屈不算什么,被放棄才是最可怕的。 容顏明白她的意思,重重地點頭:“我會多考慮他的感受的?!?/br> 從秦之意的病房出來,容顏去了容父的病房。 容照有事,半個小時前就先離開了,里面除了昏睡的容父,只有容母。 看到容顏推門進來,容母有些驚訝,隨后眼里就滾起了淚花,“顏顏……” “他還好嗎?” “醫生說不太好,可能、可能就這幾天了?!?/br> 那還真是不太好。 容顏心里也難過,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站著。 人在痛苦和喜悅面前,都是很被動的。 強烈的情感帶來的沖擊,往往讓人難以招架。 容顏看得出來,容母真的很傷心,因為容父一走,她在這個世上,等于是孤身一人。 兒女都無法依靠,如同浮萍。 曾經那么好面子、高高在上的容家主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當真是讓人唏噓。 可是反觀容家,并沒有因為她和容父的退居幕后而衰敗,反而在容照的手中,更上一層樓。 而何故煙是華容城何家的人,這一點也讓道上很多人不敢跟容家作對。 曾經他們看不上且百般阻撓的兒媳,反而帶給容家很多榮光。 容母起身走過來,握住容顏的手,問她:“顏顏,你能跟mama聊一下嗎?” “你……想說什么?” 容母回頭看了眼,“我們去外面說?!?/br> 兩人來到僻靜處,容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顏顏,你上次說的,不恨我和你爸了,是真的嗎?” 容顏點頭:“是真的?!?/br> “謝謝你?!?/br> 容顏一怔:“什么意思?” “你爸一直擔心,她說的不恨了,其實就是安慰安慰我們,他昏迷前一直拖我跟你確認這件事,現在確認了,等我回去轉告他,他也好安心?!?/br> “他……在乎我和大哥的想法嗎?” 容母愧疚地笑了笑,“以前可能不在乎,但是這幾年下來,他總歸是想明白了,對于當初所做的事情,也早就后悔了,你和阿照都是我們親生的,怎么會不在乎啊?!?/br> 說到最后,容母的聲音有些哽咽。 都是往事如風,偏偏到了他們容家這里,往事卻如山,隔斷了他們的血緣親情。 “顏顏,你現在和秦非同很幸福吧?” “嗯?!?/br> “準備什么時候要孩子?” “已經在準備了,順其自然?!?/br> 容母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神情頓時變得欣慰,笑笑說:“挺好,挺好的?!?/br> 容顏覺得容母的反應很不對,但是她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母女之間以前還挺親密的,自從出事后,又幾年不聯系,如今就跟陌生人一樣。 哪怕想要去靠近,中間也隔著一層隔閡,怎么都靠近不了。 容母隨后又和她說了一些心里話,大抵都是說她和容父這幾年一直都在反省,容父要面子,嘴上不肯說,但經??吹饺莞改弥腿菡盏恼掌l呆。 夜里說夢話,也都是叫她和容照的名字。 “我和你爸啊……”容母紅著眼眶,聲音莎莎地說:“曾經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逼你們去做,現在卻連求你們一個原諒,都不敢開口?!?/br> 容顏動了動嘴唇,似是有話要說,最終卻又沒說出來。 容母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 兒子和兒媳婦很幸福,女兒和女婿也很幸福,他們終是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完美人生。 而她和容父,也該退場了。 “我和你爸最后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就好?!?/br> 容顏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她說的是近幾年沒有再打擾她和容照的生活,并沒有多想。 直到三天后,她接到電話,說是容父和容母一起走了。 她當時正在幫龐白收拾東西,因為龐白要搬家。 手里的盒子重重地落到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龐白從屋里沖出來,看她呆滯的原地,緊張不已地問:“顏顏,顏顏你怎么了?” 容顏像一尊雕塑一樣,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一下,就那樣僵著。 龐白嚇壞了,不停地叫她的名字,甚至都忍不住要打電話給秦非同了,容顏終于回過神來了。 她的臉色已經白了,說話聲音也很輕:“小白,我有點事要去處理,我、我不能幫你收拾了?!?/br> 龐白看她都這樣了,當然不會還想著她幫自己出去,但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出去,問道:“什么事???你現在不能一個人出去,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在這里收拾,我自己去就行,我自己去……” “顏顏?!?/br> 容顏還是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去,龐白無奈了,只好給秦非同打電話。 秦非同說:“你攔著她,我馬上過來?!?/br> 龐白:“好!” 半路上,秦非同也接到了容照的電話,跟他說了容父容母的事,“顏顏應該也知道了,你現在和她在一起嗎?” “在去接她的路上?!?/br> “好好看著她?!?/br> “我知道?!?/br> 聽龐白的描述就知道容顏到底多傷心了,畢竟是親生父母。 當初秦致雅死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也有過傷心。 而秦致雅并沒有和他一起生活過,容顏卻是容父容母一手帶大的。 他能理解容顏的崩潰,也愿意在這種時刻,無條件、無底線對她妥協。 …… 龐白一直守著容顏,等到秦非同把人接走了,她才松口氣,轉頭給談墨打電話。 談墨自從被醫院開除后,就一直在找工作,但不知怎么的,總也找不到。 他沒錢了,總會明著暗著跟龐白說,龐白呢,就把自己存起來的那點錢用來接濟他。 現在龐白也沒剩多少錢了,所以租不起房子了,她要搬回龐家去住。 容顏在這件事上勸了她很多次,但是一直勸不聽。 傅嘉盛那邊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沒動靜了,好像真的不要龐白了。 更甚至,某些花邊新聞里,傅嘉盛還是男主角! 龐白不是沒看到過這些花邊新聞,但是她認為自己不在意。 是的,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她認為自己不在意。 再加上有談墨在龐白說一些有的沒的,傅嘉盛在她心里的印象,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龐家那邊呢,也不太清楚她和傅嘉盛之間到底怎么了,只知道兩人的婚約沒有明面上正式接觸,那對龐家來說,就是好事,所以也不敢輕易地去插手她和傅嘉盛的事。 龐白不想搞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她現在就只想交朋友,然后融入這個復雜的社會。 她在談墨的幫助下,已經學會了寫簡歷,還開始投簡歷了。 雖然……因為沒有工作經驗,投出去的簡歷都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談墨鼓勵她再接再厲,總有一家能看出她是一顆金子。 龐白對此不相信,但沒想到,搬家的這天,還真的接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試邀請。 她對這家公司的名字很陌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給他們投過簡歷,但是對方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和名字,甚至她簡介上出現過的信息全部知道。 龐白想著,自己記性不太好,可能給他們投過,然后忘了吧。 她回復說:“好,我會準時來參加面試的?!?/br> …… 另一邊,秘書打完電話后,也回復了傅嘉盛:“傅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通知龐小姐了?!?/br> “嗯?!?/br> “那明天誰過去給龐小姐面試?” “你去吧?!?/br> 秘書:? 不過就是走個過場,殺雞焉用牛刀? 沒聽到聲音,傅嘉盛抬起頭來,冰冰冷的眼神筆直地射過來。 秘書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點頭說:“好的傅總!明天我親自去面試龐小姐!” 傅嘉盛揮揮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秘書走后,傅嘉盛把手機和筆扔在桌子上,沒了工作的心情。 臭丫頭比他想得要厲害得多,不僅和談墨打的火熱,還知道出去找工作賺錢了。 只可惜,這些厲害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卻被那個談墨騙得團團轉。 想必以后的工資,也會被談墨騙走吧? 傅嘉盛根本不在乎這一點錢,他這段時間不去找龐白,就是等著龐白自己發現談墨的不對勁。 而談墨從他這里得不到錢之后,已經越來越按捺不住了。 至于那些花邊新聞,也是故意放出去迷惑談墨的。 做戲嘛,自然要做全套,且要效果逼真。 扔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周遲,問他:“傅總,晚上有沒有空???約一個?” “你這都結婚的人了,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老婆不管你???” “不管啊,說不定過幾天,我也跟你一樣,成為孤家寡人咯!” 傅嘉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誰讓他們這些人之前笑話自己來著,有瓜吃那自然是要吃到底的。 “怎么?和你老婆吵架了?” “比吵架嚴重,跟我鬧離婚呢?!?/br> “那你怎么準備???” “你問這么多干嘛?我問你晚上約不約呢!” 傅嘉盛笑:“約??!” 為了吃瓜那不是也得約么?! 周遲也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但是他也抱著吃傅嘉盛和龐白的瓜的心思。 掛電話之前,他神秘兮兮地說了句:“今晚的場,有神秘嘉賓哦!” 傅嘉盛壓根沒把‘神秘嘉賓’這四個字和龐白聯系在一起,因為他們出入的那些場所,龐白是不可能去的,也沒人帶她去。 她的女性朋友只有容顏一個,容顏如果去那種地方,秦非同肯定要炸。 可當他坐在包廂,正被一位美女糾纏著喂酒的時候,龐嘉就帶著龐白出現了。 包廂里當時沒人唱歌,背景音樂都關掉了,所以龐嘉的聲音就顯得特別清晰:“嘉盛,我把小白帶來啦!” 龐白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