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云姬
世間竟有如此美妙動聽的樂音!世間竟有如此感人至深的歌聲!世間竟然有如此妙人,將這二者完美融合在一起,用心用意那么隨意便抓住了每一個聽眾的心! 看看這碩大的飄紅樓內吧!有誰,不為這驚天之曲心往神馳?有誰,不為這驚世佳作意亂神迷? 就連那先前氣哼哼埋怨著自己曲子被打斷的麗兒公主,也在不知不覺陷入了曲聲歌聲的陷阱,此時也是一臉震驚,一臉神往,一臉羞愧,一臉頹廢挫敗。 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且不說那曲子的演奏水平到了一個令她望塵莫及的地步,這能夠將人打動感動的意境,能夠讓人情不自禁產生共鳴的神韻,便將她壓得毫無翻身余地。 她的曲子至多只能讓人議論,讓人贊賞,而這個女子的琴聲歌聲,卻是讓人覺得震撼!發自內心的無可抗拒的強烈震撼! 雷簫雖然不懂音樂,甚至可以被稱為一個音癡,他根本不通音律不懂得曲子的好壞,此時卻一樣也閉著一雙狂野的眼睛,滿面沉醉淪陷其中,能夠將外行人也打動,這是何等的功力! 場內不乏對音律頗為精通的老者,學子,此刻雖不出聲,卻滿面漲紅,神往之極,相信明晨一早,這一曲驚天之作和這一場花魁大會就會傳的沸沸揚揚。這等人物,能夠在帝京現身,無疑是整個帝京學術界的榮耀! 花夢影呼吸紊亂滿心激蕩,原來先前的自己只不過是井底之蛙,自以為自己已經是當世翹楚,殊不知在帝京之內竟然還有如此高人!在尾音落下的一刻,這位驕傲的公子臉上泛起的竟然是毫無做作的尊敬崇拜! 能夠演奏出如此驚天佳作的人,難道不值得尊敬嗎? 這一刻,花夢影此時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見到一個人,那一句“羈旅天涯只為知己一人難再求”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他的胸口,對這個神秘來人,他生出的是相逢恨晚的感覺,幾乎不用再多做思索,便可以確定,這個人必然是他的琴中知己! 心頭焦急難耐,宛如火燒,花夢影俊顏上的冷漠被狂熱代替,一雙清澈的眸子里仿佛被澆了油點了火,目光不停在四下尋找。 是誰?那個人究竟是誰?這極端的安靜讓他升起一股惶恐,她不在了嗎?不,就算她走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呵呵呵呵。。?;疑僦?,可還滿意?”銀鈴般的嬌俏聲音再度響起,打破沉寂,空靈優美,她連說話都像是一首清歌。 “驚世之作,絕世無雙!”花夢影深吸一口氣,如是評價道,同時心中喜悅異常,她還未離開!生怕錯過了與之交談的機會,他又急聲問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可否容在下一見?” 頓了頓他似是又覺得自己似乎很唐突,忙又補上一句:“在下只是想與姑娘共談音律,絕無褻瀆之意,我花家乃百年書香門第,希望姑娘。。?!?/br> “嘻嘻嘻。?;疑僦?,本姑娘只是看不慣一些胭脂俗粉奪取這帝京第一花魁罷了,對你花家,本姑娘是半點興趣也沒有,你們誰稀罕,誰便去吧?!鼻宕嗦曇粲行┌谅裢卣f道,這不禁讓許多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差點兒暈倒。 這地方的女子連同麗兒公主在內,人人都希望讓花家少主看上自己一眼,那便是無尚殊榮!可這個女子居然如此奇異,花夢影眼巴巴地要見她也就罷了,她竟然當眾拒絕!這口氣聽來,她似乎完全不將當世兩大超級名門的花字世家放在眼中,這。。這開的是什么國際玩笑! 花夢影一愣,不禁微微苦笑,別人不知道,他和雷簫卻很清楚,這個女子不把花字世家放在眼里無可厚非,畢竟她的武功深淺連他們也無法摸透,有這樣可怕的武學,絕對有這個資本! 不過,這語氣中的狂妄自大無形中的囂張傲然,聽起來怎么好像有點耳熟呢?可惜族中各自堂下長老未曾出動,否則他們或許能夠試探出這個女子的深淺。 “姑娘,在下是非常的仰慕姑娘才華,真心求見!還望姑娘成全!”花夢影鄭重抱拳說道,頓時引起又一陣喧嘩,紛紛心道,這姑娘這樣大的架子,連花家少主也不予理睬,不說后無來者,恐怕也是前無古人了。 “嘻嘻,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吧,至于見面嘛。。。若是有緣,日后自然會相見。。?!闭{皮的聲音里帶著難掩的狡黠,眾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一道白影宛如驚鴻仙子驀地從眼前掠過,飛一般竄出了飄紅樓! 雷簫和花夢影全身一震,捕捉到了那道白影的起點,竟是是他們芝蘭軒旁邊緊挨著的飛羽閣!如此接近的情況下,他們卻根本毫無感覺!震驚于這個事實,二人幾乎是同時緊跟著那道身影飛竄了出去! “我,叫云姬。。?!笨~緲如煙的清麗笑聲遠遠從前方的黑暗中傳來,話雖是輕,卻剛剛好能夠讓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云姬姑娘!請留步!”花夢影急急高聲喚了一句,回頭一瞧隨后跟到的雷簫,二人同時一點頭,心神領會。 “追!”兩道身影順著風中傳來聲音的方向追趕過去。 不單是因為這驚天一曲,這等武學高手,也絕對是家族終點籠絡的對象,若是能夠將她帶回去,那該是一件多么高興的事情啊。。 在雷簫和花夢影雙雙追著那聲音遠去之后,守在房中的花田和雷賦之脖子上同時一麻,眼前一黑,頓時雙雙軟倒了下去。 一襲純白紗衣白巾蒙面的嬌小人影眼里帶著狡黠笑意,如一只靈貓般地一竄而入。 天依輕巧地拍拍手掌,凝望一眼二人身影消失的遠方,轉身走到芝蘭軒一角的那口大圓木桶旁邊,捉住木桶上的黑色玄鐵鎖鏈,柳眉輕挑,手一抖,堅實得刀劍都不能夠輕易砍斷的鏈子輕描淡寫便碾成了粉末。 天依踮起腳,把那比她人還高的大木桶蓋子隨手掀開,抬足蹦上木桶邊緣,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少年臉孔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面前。